第141章
“为什么不早说?”衿暴跳如雷。
太医忙跪下道:“皇上,这四样东西极为难得,所以臣就没有说出来,现在即墨澹虽然受伤,但仍夏国已经占据了皇城,蒙过和永亲王也在起兵和皇上作对,臣是怕误了正事……”
“闭嘴!”衿冷冷地说道:“什么正事比贵妃的命还重要?你们给朕听着,救不活贵妃,你们自己另选明主继位,哼!”
此语一出,众人皆跪下呼万岁,我勉强睁开眼,望着衿道:“你不要这样,国事为重,倘若你复不了国,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可不想当妖妃,被百姓们骂!”
衿俯下身子握着我的手道:“你不要多想,我自有分寸!”
宁默扑通一声跪下坚定地说:“主子如果信得过属下,就让属下为娘娘寻这四味灵药!”
宁默自从我醒来就没敢正眼看我,想必心里充满了内疚,一定认为是自己的错才让我被澹掳去的,此刻更是下定决心要去寻药!
衿想了想,缓缓地说:“好吧,不过要快!”
宁默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衿这才安慰我道:“别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苍白的一笑,内心的苦涩却慢慢的晕开,其实,我宁愿没有醒来!
“衿,传国的玉玺,我没有保护好!”我凝视着他慢慢地说着。
子袍微笑,瞪了我一眼:“那个死物,难道比你还重要?”
我心中一暧,郑重地说:“衿,对不起,是我没有守好皇城,但是那些人得意不了久,这天下必会重新回到你的手里,相信我!”
衿看着我,抚着我的脸道:“傻瓜,没有你陪着我,我得了天下又有何用?”
我慢慢地说道:“你听我说,现在大祁已经混乱一片,蒙过,永亲王表面上团结,实际上各自为政,夏国和澹更是有虎狼之心,而现在,夏国占据了皇城,哪里把普通平民当人看过?
除了烧杀抢掠,还要大量征丁,百姓骨肉分离,不断有贫民发动暴乱,再被他们血腥镇压。而那些地主则趁机大量兼并土地,大发国难财。平民百姓食不果腹,或卖身为奴,或抛家流浪,客死异乡。这样的国家,天怒人怨,势必会走向灭亡。
所以,衿,你才是民心所向,大家都希望你能平定战乱,给老百姓一个稳定的生活,否则这些士兵也不会誓死跟着你!”
他目光深沉的望着我,暧暧地说:“不错,我是有此心,奈何现在虎落平阳,粮草不足,也没有银子来打造新式的武器,纵然空有一腔热血,又有何用?”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只可惜我们岳家的宝图,也被他抢走了!”
衿轻笑,点着我的鼻子:“你忘记了你还亲手为我画了一份呢!”
我一怔,恍然大悟,轻轻地说:“能让我看看吗?”
衿掏出贴身的地图,放在我手里,轻轻地说:“自从那天在黑云山庄一别,这份地图便日夜陪着我,想你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瞧瞧!”
果然,有些地方已经发黄变薄,我勉强一笑,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衿皱眉想了一回道:“这些山势水源似曾相识,但我寻遍华夏也没有见到与此相符的,相来宝图之说只是虚妄,大家以讹传讹罢了!”
我淡淡地说:“有的!”
他惊讶的看着我:“静婉?你知道宝藏在哪里?”
我摇摇头,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道:“我细细的看了很久,方发现这此图只是用来迷惑人的,真正的宝藏并不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山脉之中,而是隐在那四句诗中!”
衿微微皱眉:“在诗中?”
我缓缓地说:“不错,因为我发现这宝图上面的画峦实际上外表涂了一种特殊的物质,这就是水银!而且是南徐水银,因为《异物志》里有提到,南徐水银画取独特流向,带目而视,渐入幻境摄人眼魂。所以这副图是迷惑人心的图,一旦人看得久了,就会渐入幻境,疯颠而死。
那夏国的二皇子就是因为太执念于此图而疯的,而你却是因为我画的抄图,这才没有出现幻境,但也解不开这画的秘密。因为真正的秘密在四句诗里。还记得那四句诗吗?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我想这个西塞山大有研究,而桃花则暗指此山中有桃花,白鹭和鳜鱼也许是点明时间在春天,岐王宅和崔九堂应该是说这两处旧宅中有某个线索或引导之物吧!”
衿眼中亮色一闪,兴奋地问道:“据你所说,倒颇有一番见解,现在各地战乱,最需的要便是银子,若真能寻到,打起仗可无后顾之忧了!对了,这图中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也有别的含义吗”
我凝高看了半晌,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觉喘气起来。
衿懊悔的拿过图道:“都是我引得你又费神了,好好休息,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参透的!”
我想强挣扎着看图,终是不能,只得躺下来休息。
再醒来时,隐隐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宁默一身是血,满面风霜,左臂负伤,此刻跪在地下,恭敬的献上四件难寻的灵药,疲惫的眸子却是完成任务的轻松。
“主子,灵药寻回来了!”宁默难得在语气中透出欣喜回道。
衿接过药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快下去命人医治伤口,好好休息一下!”
我坐起身关切地问道:“宁默,你的胳膊怎么受伤了?”
宁默吱吱唔唔的含糊了两句,飞也似的跑了下去,我迷惑不解地看着衿。
衿笑道:“这是去深海寻黑珍珠时被大鱼咬伤的,他嫌丢脸,不好意思说!”
我感动地说:“宁默真是忠诚!”
衿抚着我的肩道:“药已经寻来,你赶紧服下,赶快好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
他话没说完,我便变了颜色,脸色苍白如死灰,别过头道:“你说什么?”
衿看我颜色立变,忙打住道:“没说什么,我去让人煎药!”说着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深处那末愈合的伤口又突然绷裂。
冰冷的石壁,破碎的衣衫,高大的身躯,刺穿的疼痛……
那是我一辈子无法磨灭的屈辱印记,我缓缓的闭上眼,任泪水肆意的流淌。
昏昏沉沉中,梦到澹邪恶而阴冷的笑,缓缓的逼近:“你已经和我同房了,不如从了我吧?”
我步步后退,咬牙恨声道:“你胆敢动我一根手指,衿一定会来杀了你的!”
澹哈哈大笑:“你还作梦呢,他会看得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看这是谁?”
我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衿正冷冷地站一在边,狠狠地说:“上官静婉,我看错你了,原来你竟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惊恐的摇头,爬到他的脚下泣道:“不是的,衿,你听我说……”
啪一声,衿如看到害虫一般把我踢开,厌恶地说:“瀚儿如果知道他的娘亲是这种人,定会羞耻不已,以后我和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哼!”
我绝望着伸手,哀哀地泣着:“衿,不要,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