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晴,能够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要嫁大皇兄吗?”突然,颜无咎轻声一问。
吴曼晴蓦地睁开了眼,“为什么要问?”
“这么多年,难道我不该问吗?以前不问,是因为伤心负气,你不顾我的感受匆忙嫁了大皇兄,我不甘心!如今问,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你始终是爱我的……那么就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已经不重要了,别问了好吗?我不想说……”吴曼晴有些逃避。
“如果不说,我们还怎么能够长厢厮守……”颜无咎认真地不依不侥。
吴曼晴一听,身子一震,蓦地回首看他,“你已经打算与我长厢厮守了吗?”
“我从来都没停止过这个想法……”颜无咎望着她眼中很真诚。
吴曼晴欣喜若狂一下子抱住他,“无咎,我一直爱的都是你……”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嫁他?”颜无咎又是一声。
吴曼晴柔声说,“若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初嫁他,我全是因为你……”
“曼晴,我不明白,你嫁给大皇兄又怎能是为了我……你不觉得这更让我生不如死更痛苦吗?”颜无咎显得很迷茫。
吴曼晴一叹,“当初事出紧急,我别无他法,当初我无意间偷听到七旗国明王要与大皇子结盟害你,我就焦急如焚,与丽妃娘娘商定后,我决定以身伺虎……所幸我不辱使命,适时阻止了他!”
“为什么当初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让我去阻止不好吗?为什么非要……”
吴曼晴不等他说完就轻轻堵住了他的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不要让你受到丁点的伤害,要知道,当初父皇并不是那般地信任你,最主要是你与浏阳王走的太近……”
“还因为我舅舅手握重兵张牙舞爪不知道已经功高盖主……父皇当时惧怕,已偷偷与亲近的大臣商议欲立大皇兄为太子,而浏阳王则坚决反对罢了。”颜无咎意味低沉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吴曼晴有些吃惊。
“曼晴,你也是因为比我早知道了这个消息才要嫁大皇兄的吗?”说着,颜无咎眼中一缕伤痛。
吴曼晴脸一白,猛地愤恨地推了他一把,“颜无咎,你把我看成什么了?若是我是那般贪图富贵虚伪之人,为什么如今他已经如愿,我还依然对你痴心不改一往情深念念不忘地恋着你……”说着,吴曼晴蓦地转过身肩头抽抽地痛哭着。
颜无咎一把把她又拥进怀里,“曼晴,既然我们依然相爱,不如就一起离开吧……天崖海角,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大皇兄,离开京城,离开所有的恶梦纠缠,就我们两个,永远不再分开,好吗?”颜无咎如醉地说着,把吴曼晴拥得更紧。
吴曼晴眼眸闪烁着,半晌才喃喃地道,“我们这样不是已经很好?”
“可是那个女人说得对,我是燕王,你是太子妃,我们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长厢厮守……曼晴,我不要这样,我要永远坦坦荡荡地跟你在一起!再说了,大皇兄做了太子,我已经没有再在京城待下去的理由了,我本是雄鹰,宁愿隐没江湖,我也不愿屈身在他之下……”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离开……”吴曼晴轻轻说。
颜无咎慢慢放开了手臂,“若不离开,那我们这样又算什么呢?”
“无咎,就算是为了我,留下来好吗?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你想要的,我统统都能给你……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吴曼晴又缠上颜无咎的身,意味地解开了他腰间的玉带。
颜无咎脸上的表情无法描述,有一缕苦笑,他阻止了吴曼晴再次探进锦袍里的手,身子一挺就站了起来。系好玉带,背着手,站在船头,迎风而立,高傲又尊贵。
吴曼晴脸上的情热也渐冷,她也慢慢站起来又从后面娇媚地抱住了他,“无咎,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就这样陪着我一生一世好吗?”说着,慢慢扳过他的身子,艳红的唇慢慢地凑上去轻轻吻住了他的唇齿。颜无咎眼中一迷,神情又渐混沌,唇齿嘶咬间,他忍不住一把拦腰抱住了女人就向船舱走去。
吴曼晴得意地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突然,男人的脚步顿住了,抱着她的手也渐松,吴曼晴不得不从他身上滑下来,顺着男人的眼光望去,碧湖之上,蓝天白云间,一只纸鸢正慢慢随风飘荡在他们画舫上空。男人看着眉目渐渐清醒。
吴曼晴却咬牙切齿,只见那纸鸢非鸟非兽,只是一个大大的用白纸匆匆糊制的粗陋的笑脸,只是那笑脸像极了颜无咎,或者说象极了宝儿,那大大的笑脸腮颊着上还写着几个大字,“爹,清醒了,回家了。”
颜无咎不自觉抿了嘴,袖中的囊袋滑落下来,他拿到鼻间轻轻嗅着。片刻,蓦地一转脸,碧湖岸上,女人和孩子正飞快地随着船扯着纸鸢跑着,女人的身子渐笨了,几次要摔倒,颜无咎的心都一揪,他倏地撩起袍子纵身一跳就跃下画舫踏着湖水向岸边飞掠而去……
“无咎……”吴曼晴脸一白,急忙跑到船杆前阻止,但男人的身影如大鹏展翅再无法阻止地‘飞’走了。“黎香……”吴曼晴一声咬牙切齿,望着岸边的黎香恨不能喝她的血啖她的肉。
晚上,颜无咎鬼使神差就去了‘翡翠楼’,伸手一触机关,门竟没开。他不由疑惑地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心不敲门,转身欲走。突然,里面传来的谈话却让他又不得不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