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无情,凌睿在之前命令斥候勘察了当地的水文与气候,入秋时分刀锋要塞上游会迎来一次汛期,加上连续数日的雨水致使血誓古河的水位暴涨,让凌睿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第二防线的快速溃败也让兽人快了对刀锋关的攻略,节奏提前了不止一拍,但是也正好弥补了那么一个时间差,兽人除了先头部队已经全线进入了洪水的覆盖范围。
顺手料理掉一名兽人勇士,反手格挡飞来的骨质标枪,凌睿的盾牌遮在一名面对兽人战将的青年兵面前,斧盾相交,青年兵被凌睿的盾牌带了回来。“没事吧?”
“没事,将军!”那名青年兵抹掉脸上的污血,站在了凌睿的身边。“哈!”盾牌挡开巨魔的长矛,一剑封喉,那名青年兵快速收割了一枚人头。
“身手不错,回头到鹰旗大队报到。”凌睿说着,盾击加上一记平刺干掉那名兽人战将。
“士兵安东尼,向将军致敬!”安东尼快速顶盾,标枪扎在盾牌上,一记下手盾击,标枪在那名红皮兽人头上折断,一剑穿心。
远处的轰鸣慢慢逼近,阵线已经收缩到了誓言铁堡周围。
“那是什么?”要塞上方,豪斯一刃把一名刚上来的巨魔砍下去,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了轰鸣,棕灰色的浊流排空而来。
“决胜时刻到来了!”缪多趴在城墙上:“凯撒将军的计谋……成功了!绿皮们!你们无法阻挡自然的伟力!迎接洪流吧!”
洪水奔腾,血誓古河一线的水流汹涌而来,带着泥沙与碎木,席卷兽人的后方营地。
“什么动静?”一名兽人战将刚刚钻出零时搭建的土木住所,滔天的巨浪已经扑面而来。“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那名兽人连同住处都已经被浑浊的巨浪卷走,连同卷走的还有兽人的物资,惊恐不安的座狼。
“快跑!快跑!”兽人们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催命的巨浪如同吞噬一切的猛兽,不断有大量的兽人被卷入其中。
“上高地!上高地!”兽人们争先恐后的赶往高处,但是无疑是可笑的,不足两米的土堆?还是刀锋关前平原上面的巨石?
滚滚怒涛丝毫没有犹豫,奔腾而来的浪头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生命。
兽人大萨满的脸上满是震惊:“洪水!”丝毫没有顾得上身上的血口。
“哈哈哈,老牛头!小爷的这份大礼如何!”凌睿狂笑着,与背后的士兵组成了盾墙兽人战士惊恐的看着后方的洪水,士气暴跌,哪怕是兽皇卫队也面带恐惧。
“人类!”老牛头人目眦欲裂,“你好……唔噗!”一口老血冲出口来。
“身体不好就别乱来了老头!”凌睿的口气里面满是嘲讽。“我就在这里!来杀我啊!”
“受死!”老牛头顿时疯狂了。血液顺着伤口不断流出,眼神里满是血丝,疯狂的挥舞着斧头冲了上来。
“记得训练上是怎么教的了吗?”凌睿问向身边的士兵。
“记得!”安东尼和另一边的一名壮年兵同时回答。
“很好!准备……”凌睿的腰慢慢下压,双腿分开,盾牌微微向上倾斜。
“哇啊啊啊!”狂战斧疯狂的劈了下来……“死!”
“轰!”凌睿盾牌上承受了最为沉重的一记重击,脚下的地面直接龟裂,膝盖页差一点被压在了地面上。
“嘿!”壮年兵先一步动手,短剑递出,一剑抽在了肯特膝盖上,肯特站立不稳,差点跪倒。
“呃啊!”受伤的肯特的一只拳头松开斧头,一拳打在了壮年兵的盾牌上。那名壮年兵的盾牌上留下一个篮球一般的凹坑,木质全部破碎,金属骨架也被打弯,身体亦如被丢出去的破麻袋一般砸在七八米外的地面上,手臂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嘿!”安东尼后发而来,一剑自下而上洞穿肯特另一边的腋窝,一记盾击扫在对方的腿后弯处。
“咣当!”战斧落地的声音响起肯特跪在了地上。
“你失去了统帅应该有的冷静……我会记住这一点,不会被愤怒彻底冲昏头脑。”凌睿说着月影架在了肯特的脖子上。“死吧。”
一剑枭首!牛头人大萨满肯特.重角,亡,这是人类史上对抗兽人死亡的地位最崇高的兽人,他的死亡,意味着一颗将星从北部大地冉冉升起。
洪水肆虐,锐爪.比蒙看着背后的大营,发出了一声怒吼。“不!我的部队!我的物资!”,一切的一切都在洪水中随波而去,而心底,一种深深的不安感觉让他感到心境混乱。
“咻!”原本隐藏在大营里面的十二条双足飞龙再也藏不住了,纷纷升空,背上的兽人萨满一脸惊恐的看着下方的浊流。
“有双足飞龙!把城防蝎弩抬上来!”柯尔克公爵第一时间下达命令。“呵……小子……你可真是让我惊叹,原来你的计划竟然是这么疯狂!水淹兽人大军,亏你想得出来,我想,我能见证一个名将的诞生……以大败兽人大军为自己的成人礼留念……好小子!霸气!我柯尔克在这里,为了墨菲尔女王国和我的十万将士,谢谢你。”
紫夜女王站在柯尔克公爵身后默默的合上双手。“朱庇特庇佑……愿凌睿将军能够安然凯旋,谢谢诸神,赞美诸神,赐予我墨菲尔女王国一名干将,感谢马尔斯阁下赐予其勇气,愿您保佑他不惧利刃的伤害……感谢密涅瓦阁下赐予其智慧,愿您赐予他洞察危机的感知。”祈祷着,一滴眼泪慢慢滑落眼角,胜利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凌睿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现在只要他平安归来,就是墨菲尔女王国最大的财富。荣誉,名望,都将加诛于身,年轻的凌睿能够快速成为墨菲尔女王国的新生代领军者。
城墙上,黛尔慢慢的松开弓弦。“凯撒小哥……果然不同凡响,我简直就……迷上你了,啊……湿了……”
“……雄才大略……”卡西.奥拉再也没有了那种看泥腿子的目光,现在的凌睿俨然是自己的劲敌。“火烧水淹……呵呵,这样的敌人真是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危险,这一战,你是主角!”下面他慢慢举起骑枪。“梦魇骑士团准备!”说着慢慢的舔了舔嘴唇。“但是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就算是配角,也要做到超过其他人!”说着默默的打马来到了最前方的那个角。
要塞门后,两百四十名黑色甲具的骑士已经组成了楔形阵,萧杀的气慢慢划过。
墨菲尔女王国禁卫枪骑兵:(极重装冲击骑兵)招募费用:???,维持费用:500,墨菲尔女王国王都禁卫骑兵,在他们面前,没有撕不开的阵线;技能:践踏,楔形阵。被动技能:激励友军,惊吓敌军,训练有素。(系统PS:三级骑兵中的佼佼者,但是没有撕不开的阵线是因为他们没碰到过冲锋毁灭者。)
锐爪.比蒙知道自己受到了致命打击,这一场胜利的天平已经被人类拉平了,下面就是双方的最终较量。
“该死!该死!该死!”锐爪.比蒙状若癫狂,满眼的血丝。“攻城!拿下刀锋关,我要屠城!”
“迎击兽人!”柯尔克公爵举起重剑。“战神庇佑!”刀锋关上,士气高涨。
惨烈的攻防战,兽人们咆哮着冲击人类的城防,人类拼死守卫着自己的城墙。
兽人精锐部队第一次被送上了刀锋关的城头。
压力骤增,刀锋关的战士们面对着莫大的压力。
“轰!”城门铁锁被食人魔们轰开,严阵以待的骑士们已经勒紧了马缰,骑兵冲锋!重装骑兵全速冲锋!狭窄的城门口聚集的大量兽人在一波冲锋之下丢盔弃甲,前排骑兵行动力慢慢被海量的兽人迟滞下来。
“弃枪!拔剑!两侧杀敌!”弃掉卡在一头座狼头上的骑枪,卡西.奥拉拔出了背上的双手大剑,一记横扫,砍翻数名兽人,拨转马头,向侧翼砍杀,让开了正面。这时,第二波骑兵已经冲锋而至,一层一层,撕开了兽人大军的阵线,直抵兽人中军。
“该死的人类!”锐爪.比蒙拿起了战刀。“跟我来!”兽皇亲卫队跟着锐爪.比蒙走上前去。
“在那边……”卡西.奥拉抹去剑上的鲜血,拉下头盔上的面罩,看着冲过来的锐爪.比蒙。
电光火石之间的眼神交换,卡西.奥拉和锐爪.比蒙都看到了对方。
“锵……”大剑慢慢插回剑鞘,慢慢的从死去的座狼身上拔下自己的骑枪,卡西.奥拉从未如此斗志高昂,缺损了一根手指并未荒废他的武艺,反而知耻而后勇,半年,卡西.奥拉的武艺更上一层楼。
“你的武力和凯撒伯爵相比,还差一节,而凯撒伯爵的武艺怕是略胜于我。”这是出征时和比武之后,艾瑟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不一定比你差啊!”卡西.奥拉慢慢的摆出了冲锋的动作,意念与精神合为一体,完全交于力量引导,胯下的战马慢慢的开始加速,双手紧紧握住骑枪,手腕缓缓的扭过一个最为坚韧的角度。
“杀!”战马奔驰,卡西.奥拉眼睛里只剩下了自己的枪尖和面前的兽人皇子。
“哇!”兽人战将扑向战马,被直接撞飞,吃疼的战马却丝毫没有减速,反而加速狂奔。
“人类!”锐爪.比蒙横刀向着卡西.奥拉发起了反冲锋。
“锵!”刀枪相交,卡西.奥拉差一点被疾驰的马匹摔了出去,而锐爪.比蒙则被骑枪带着拖出去了十数步距离,下一秒,战马腿一软,直接把卡西奥拉掀了出去!
“该死!”卡西.奥拉快速滚开,拔出了背后的剑,咆哮着杀向锐爪.比蒙。
刀锋关战斗拉开,这个时候的另一边,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誓言铁堡下,兽人大萨满殒命兽人们本来就惊恐的士气顿时崩溃了,溃逃开始了,近一大半的兽人向誓言铁堡下方逃窜,但是恐怖的洪水已经逼近,逃跑者几乎无路可走,夹杂着尸体,木块,土石,奔腾而来,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从誓言铁堡城墙之下呼啸而过。
“士兵们!杀敌!”凌睿的呼声响起,兽人们的崩溃速度加快了。
一部分兽人勇士围绕在一群重甲卫士身边,大量的兽人迷茫的面对着呼啸而过的洪峰,身处誓言铁堡的兽人更是进退不得,下面是摧枯拉朽的洪水,而对面是如狼似虎的敌军,两头都是死,这时一个兽人部落民主动丢掉了自己手里的武器,朝着罗马军团跪了下来,顿时其他兽人纷纷效仿,兽皇卫队和随军战将也没法压制下来,反而在杀掉少量兽人之后引发了反弹,被大群的兽人围攻,角斗士则快速的投入了清扫兽人残余死硬派的行动中,杀死不少兽人精兵。
“咆!”一声惨叫,凌睿一记盾击敲飞了一名兽人战将,短剑退出对方的小腹,反身看去,凌厉的眼神吓得趴在地上的兽人杂兵动都不敢动一下,旁边的青年兵快速的将趴在地上的兽人收拾起来。
“将军,敌人投降了!”我们获得了接近一万的战俘,安东尼快速报告情况。
“把这些俘虏全部看管好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凌睿说着,转过头。“奎尔,把…………”说着慢慢的闭上眼。“安东尼,把前几天送来的肉牛准备好了,我要送兽人回家。”
“可恶!”暴怒的一拳砸在石墙上。“来两个人。”凌睿向着城墙缺口走去。
冰凉的尸体上,微微发黑浮肿,十四五个士兵一起慢慢的抬起石头。
“奎尔……”凌睿摘下自己的披风,慢慢的披在了尸体上。“我带你回去,死在战场上是马尔斯赐予的最高荣誉……我的朋友。”
“向马尔斯的勇士致敬!”安东尼摘下头盔,慢慢的底下头颅,四周的士兵也底下自己的头。
士兵们慢慢的让开一条通道,迎接战死者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