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一看见这美景,呼吸这清新芬芳的空气,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奶奶的,憋屈了十天,终于重见天日了。
美景啥的不急着欣赏,四喜急忙回头钻进隧道里头,她原本早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她不愿意,她想要带上莲华。不管怎么样,是同门师兄,并且,她直觉肯定叶销子不会是他说的那种人。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带着莲华出了隧道,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但是四喜还是为他蒙上了双眼。毕竟在那暗无天日的洞中呆了十多年。
莲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奇的安静。没有四喜预想的开怀大喊或者大笑。他只是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半晌,低低道:“好暖,好柔软……”
蒙住他眼眸的布料染上了湿润的泪,但是他的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很安详很满足。
四喜看着他,抿着唇,撇开眼,心口有些酸涩。忽然,被碰触了一下,四喜低头一看,乃是他宝贝藏好的‘狂心决’。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才救我出来。带回去吧,他们也都老了,下一任掌门接任典礼这个是必要的。”莲华淡然说道。十多年了,从没有此刻这么清醒过。他感觉很享受。
“你不怕我自己练?我藏起来?”四喜疑惑的说道。之前他可是很紧张的。
莲华只是淡淡叹息一声,这一辈子,为了这本书,他失去了一切美好,毁了他的一生。可是他得到的又是什么?经脉寸断,双腿完全废了。在那暗无天日的黑洞中以老鼠和漏水为食,度过了他本该最辉煌的十多年。
“莲华师兄……你认定是叶销子师兄害的你?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假扮他的模样追杀你?”四喜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怕他会再度爆发。可是他没有,若不是那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她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不,不是他……那种眼神,不是师兄的。”莲华释然的说着。实际,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是事已至此,是与不是,对他来说,又有何差?倒不如让活着的人安心些吧。
“你是可以修炼的,我好累……我睡会儿。”他疲倦的说道,苦苦撑了这么多年,他不过是不想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不想连灵魂都被染上黑暗的标记,今天,他终于熬出头了,呵呵,这草地柔软的让他感觉身在天堂般舒适啊。
她可以修炼?为什么?四喜握着狂心决,真想问他的时候,发现莲华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超乎平静的离开了。
四喜撕下一块布料,弄了些清水,帮莲华稍微清洗了一番。这是她唯一能帮他做的了。干干净净的下葬吧。一张瘦的脱了形的脸,但从轮廓便知曾经必定是儒雅俊逸的男子。可惜了这一生……
“师兄,一路走好。”用树叶盛了些溪水,当做酒水洒在了莲华的墓前。四喜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天空聚起了乌云。
天气反复无常,正如着人生一样。原本大好的天,忽然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找了些干柴进了一个小山洞,用利爪在岩石上狠狠划过,擦出零星火花,将最易燃烧的干绒草点燃,架起了火堆。雨下下停停,期间,四喜跑出去猎到了几只野兔,兴奋的拎了回去,川在木棍上烤起来。香味儿一出,四喜口水几乎控制不住的往下淌,实在太饿了。
也不止她一个饿的厉害的。天暗下的时候,一直白色的小老虎寻到了山洞门口,趴在那儿,直勾勾的望着四喜身边儿的野兔,不时舔舔嘴角。双眸闪烁着希冀。
四喜用爪子将皮毛剥下来当坐垫,看了它一眼,丢了半只野兔过去。小家伙饿坏了,两三口便撕扯着吃掉了,然后又直勾勾的看着,眨巴眨巴大眼睛。
“你倒挺会博取同情的啊……”四喜摇摇头笑道。无奈,将另一半又丢给它了。
连续十多天,小白虎跟着四喜打猎,一步不丢的再跟回山洞,晚上的时候,在洞口守着她。四喜白天寻找路线出谷,顺便寻找食物。晚上的时候便看狂心决,在心中默默记下。
这晚,终于将整本书完全看完且牢牢记于心间。四喜盘腿坐在兔毛垫子上面,身上也围着皮衣。闭上双眸,开始按照心中所记下的默默运功调息。
渐渐的一股内劲被调动起来,形成一股乳白色光团,越聚越大,不断的挤压着五脏六腑,仿佛要破膛而出般暴躁。
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整个人也不自觉间颤抖起来。全身的经脉不断膨胀,额间青筋凸起,面色潮红的不正常。
完了,四喜在心中暗叫不妙。感觉身体随时有可能爆炸般的痛苦。
小老虎睁着大眼睛看着四喜,忽然起身走近。张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脸颊。
就在那力量要破体而出的时候,蓦地,被另一股力量吸收过去。正是吟心决的力量。
渐渐的身体恢复正常,四喜大喜,原来吟心决不是拿最底层,最弱的功法。它是专门控制狂心的。吟心在身体中制造出的不断容纳力量大空间,正是为狂心而备。两本功法乃是相辅相成的。
估计那时,莲华早已探出她的内力修为。知道她修炼的乃是吟心决,所以才说那样的话吧。这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若不是她抽取到世人眼中最弱的吟心决,今天必定也像曾经修炼的人一样,死的凄惨。
不多想,四喜只觉身体上一刻充满了力量,这一刻却又空虚无力起来。静下心来,配合吟心的辅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