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宋宇生瞥了一眼江路怀里的红玫瑰,试探地说:“呵呵,男朋友送的?”
江路笑了,“轮到我说不清了。”
宋宇生指指后座,“上车,我送你回去。”
江路故作惊恐地说:“你们家老太太那么厉害,我可惹不起。”
宋宇生有点儿尴尬地回应道:“呵呵,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
江路显然对这样的回复并不满意。
宋宇生盯着江路说:“其实吧,人活着,做什么事儿,得相信自己的感觉,犯不着想东想西的难为自己。”
江路盯着宋宇生问:“你指什么?”
宋宇生笑嘻嘻地看着江路。
江路恍然大悟,“我不上你的车就是难为自己?”
宋宇生笑了,“你看,自己说出来了。”
江路也笑了,追问了一句:“那……你呢?”
宋宇生迎着江路的目光坦然地答道:“我想送你回去!挺晚的了,你一个人路上也不安全。”
这时候江路又迟疑了。宋宇生看着江路的迟疑,有点儿不确定地说:“你在等人?”
江路说:“没有啊!”
宋宇生说:“那还愣着干吗?!”
江路跨上了摩托车后座,摩托车冒出一股青烟,载着江路走了。
稍后,一辆崭新的皇冠出租车驶来,停在了剧场门口。后座上,是一个西装革履、头顶无毛的中年人(David Chen)。David Chen向前欠了欠身,对着司机说:“等我十分钟,我接个朋友。”
David Chen下了车,一溜小跑奔向剧场。
宋宇生载着江路,在大街上飞驰而过,摩托的大灯是坏的,照得前面的路有些昏暗。江路在后座上冻得直打哆嗦,一张卡片从怀里抱着的红玫瑰中飞了出去。
宋宇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随即减速,停车。
江路牙齿打战地问:“怎么了?”
宋宇生摘下头盔扣在江路的头上,随即脱下自己的皮夹克。
江路急忙喊道:“有这个戴就行了。”
宋宇生自责地说:“怪我粗心,等到了家也把你冻感冒了。”
“真的不用。你在前头不是更冷吗?”
宋宇生不由分说,把皮夹克裹在了江路的身上,然后跨上了车。
宋宇生再次发动摩托,忽然发动机熄火了,连续打了几次火,发动机哼哼了几声后便再无动静。
这时,一道雪亮的灯光照过来,一辆警车停在了摩托车的跟前。两个警察下车走了过来。江路有些紧张地问宋宇生:“你违章了?”
“没有。”
警察过来了,“怎么了?”
宋宇生说:“呵呵,关键时刻掉链子。”
警察甲说:“是你自己的车?”
宋宇生说:“是。”
警察乙说:“大灯怎么不开呀?”
宋宇生恍然大悟,“哎哟,我给忘了,早晨摔了一跤,碎了。”
宋宇生又踹了一脚油门,车点着火了。
警察甲觉得有点不对劲,伸手拧下了宋宇生的车钥匙,“先等会儿。驾驶证,行驶证。”
宋宇生急忙在口袋里翻找起来。
警察甲接过宋宇生递上来的驾驶证和行驶证翻阅着。警察乙看了看江路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宋宇生一愣。
警察乙问:“两口子?”
宋宇生有点迟疑地说:“是……两口子!”
警察乙问江路:“是吗?”
江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警察乙看着江路突然问:“他叫什么?”
江路灵机一动,笑着说:“瞧您这话问的,结婚十几年了,我连自己丈夫叫什么都不知道?您可真逗,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