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姬的爱情好像有了一个更大的质的飞跃,它的基石显得更牢固了。但我还是没有太大的信心去见她的父母,当然艾姬仍像从前一样没有邀请过我。说明我还需进一步用努力和实力去证明给她看。在我还没有告诉她我最近的情况之前,她主动来我家吃饭说明她一直是相信我的。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支撑着我们的爱情继续向前;但我也感受到了世俗的尘埃在我的心灵上悄悄铺了一层。
这周星期六在艾姬的陪伴下我们驱车去美院。本想骑车去的,可她说路太远加上车多路窄,又托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实在很费劲,还莫说背着个画板。在她的劝说下,我只好放弃了一路上想看风景的愿望。
我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下车走进美院大门时,它给了我一种久违的感觉。趁着这温热的阳光,我躺在一处青油油的草地上,深深地呼吸一口这郊外新鲜的空气。艾姬看着我也同样坐了下来。只是没有我那样显示出十足的野性。
“美院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地方吗?这下你每周都可以来了。”
“旁听也许并不是我从前想像的那么容易,最根本的还是需要自己下苦功夫才行。被称为‘五百年来第一人’的张大千曾说,今人学画临古和写生二者不可偏废,另潘大师还增加了一条那就是创新。”
我摇晃着头故弄玄虚。
“当然你想来时,也会是有益而无一害嘛,常来感受一下这里的艺术氛围也不错。俗话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年四季各种风景交替出现,你就有永远画不完的题材了。”
艾姬好像并不示弱向我抛着媚眼。
美院毕竟是别人的美院,我们是外来客,不能太放肆。稍作休息,我们便静静地沿着一大道向右转。不久便来到了艺术家园,里面有保安在走动;尽管好奇但我们还是不能东张西望,唯恐别人怀疑我们有不轨动机。家园前面是一片湖水,湖中有假山。我们绕过这片湖水,正好看见有画家在作画,有雕塑家在敲打着石块;那五彩的颜色、那漫天飞舞的粉末烟尘,显示着他们快乐而不知疲倦的艺术精神。
他们的身影让我想起了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琪罗。
左面是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显得喧哗而嘈杂。
徜徉在学校里,我一半呼吸着城市的气息,一半呼吸着乡村的气息;都市的繁华和乡村的淳朴相互交融。下午,那一大片油菜地里,鸟语、蝉鸣响成一片;偶尔有一对情侣在其间走过,仿佛所有的天籁之声都潜入他们的耳中。这真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最绝妙的见证。
我们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向郊外走去。小麦已全抽出了麦穗,青绿一片。前面就是有名的川西坝子,那里的春天会不会比这里更热闹。这里是天然的“农家乐”生活,没有任何地修饰;你消费的全是上天带给你的美。
艾姬说,游了大半天你还没画画呢;我说,心中早已有了画,名字叫做“拾穗的小姑娘”。
在即将离开美院时,我们见到了“文艺沙龙”的发起人之一瑛子小姐,她今年刚刚结束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与男友分居了。她既有梦露的性感也有氧气美女李爱莲“我一定要”的坚韧、高雅和含蓄;而实际上她更像法国那个把“最后的爱”献给福楼拜的乔治.桑。
瑛子是艺术家们的大众情人,认识她我的确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她和我一样并非画院科班出身,而是对艺术的痴迷和追求才来到这里的。
离开美院时,我想下次若是独自再来就不会感到寂寞和孤独了。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乡村、艺术、梦想和女人。
享利.米勒借着他的《北回归线》喃喃自语:我对生活的全部要求不外乎几本书、几场梦和几个女人;而我对生活的要求是什么呢?也许仅仅是一口饭和一场爱情另加一幅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