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监理),你好!”
“你是……?”
“就是前两天给你打过电话的小高!”
“哦,是你,快请到办公室坐!”
王总对我这般热情,大概是由于我曾经在电话里跟他允诺了生意做成后可兑现不菲的佣金给他。这是自大哥告诉我那些工地没一个做成功所得来的经验教训。
“小高啊,你们的产品我早已听说过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打电话叫周老板过来一下。”
钱总能让鬼推磨,有王总给我撑腰,看来这笔生意是有希望的!
一个电话,周老板很快从工地上开车过来了。
“这是高经理,这是周老板!”王总在一旁互相介绍。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我和周老板各自握手,然后坐下。
“小高,我年轻时就一直在你们郑州做事,算得上与你是半个老乡了!”
这个周老板上来就与我拉关系,我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其实我又不是河南人,当然合同还没签我只能顺水推舟。
“周老板,是真的呀!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分啊!今天能见到你,真是荣幸,看你这么年轻就自己承包工程,真是不简单!”
“不年轻,都快五十岁的人了!”
我们一边寒暄,但是我并没有忘记给在场的王总发湖南人最常抽的芙蓉王牌香烟,他们两个人都是“烟鬼”,一根接着一根地吸!
“周老板,你看一下小高的资料吧,工地上都是用了他们这些材料,价格你们自行商量,其它两家公司的产品你也是了解的,恐怕没有小高的产品好使用。”
王总终于在这恹恹欲睡的午后把话题集中在了重点上,周老板则在一旁心照不宣。
“周老板,既然王总说你已经对我们这一行业的产品了如指掌了,加上我们又是半个‘老乡’,至于价钱的事好商量!王总,大概你们需要多少?”
我掉转头问仍在一旁猛抽烟的王总,看他那样子,他好像比我还着急。
“大概需要二十吨左右吧!”
我心里猛一惊,但我不能表示出高兴的样子,相反则更加愁苦。
“这么少!其它的工地按标准算起来远远不只这个量。”我故意侧击在场的周老板,以打消他认为我与王总联合起来夹击他的顾虑。
“高经理,你别这样说,其实我是了解的,再少一点也不碍大事,王总你说呢?”
听周老板这么一番话,我便知道他是一个外行了,二十吨少一点可能不成问题。
“也不能那样说没什么大碍,这些都是重要的工程,质量首先要保证!”
“这一点我知道!”
周老板那一副马屁经和献媚相现在已到了极致,他总想和王总站到一边替他说话,可是中间的利害关系他又怎能不知道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周老板似乎变得严肃起来,他想惟一的出路恐怕是要在价格上与我较量一番了。
“高经理,你就说个最低价吧!”
“3200元/吨!”我同样严肃而坚定地回答到。
“哪有这么贵的!”
“我说的这是大众行情,我岳阳和常德的价格至少是3400元/吨,看在老乡和王总的份上,我才跟你说这么低的!”
由于我心中有王总这张王牌,所以我底气十足。
“你报价这么多,不能再少了!”周老板的口气软了下来,想必他们真是知道我们这种产品的价格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如果现在能签合同的话,价格可以再商量。”随后我把合同书取了出来递给周老板。他仔细翻看了几遍,上面的条款对产品质量的严格要求和双方所承担的责任都有明确的规定。
“小高,2800元/吨,你看怎么样?行,马上就签合同!”
“这怎么行!我们的产品这么远运过来,成本较高,你是让我亏本卖给你哟!”
我说这话时偷看了周老板的脸色,看见他面色微露喜色,心想再加一点是决定有可能的。
王总手中的烟又没了,我又递了一根过去,同时也给了沉默不语的周老板一根。
“我想你们这样谈不好价钱,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就用别的公司产品了!”王总是在逼迫周老板。
“周老板,为不辜负王总的一片心意,2880元/吨,讲个吉利,双方都发。行,就马上签,不行我也只能算白跑一趟了!”
“算了,算了,签吧!”
周老板终于败下阵来,我也松了一口气。从他喜中略藏有愁容的脸色里不难看出,他仍然在怀疑我和王总之间有什么“猫腻”。当然这价格他肯定是满意的。如果当初他不给我“糖衣炮弹”吃——与我扯上老乡关系,恐怕我还得与他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