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多数重新回到了公司办公室,少数则以开展业务为由离去,我则处于他们两者之间——想去书城安息一下我焦躁不安的灵魂!可是我还是退却了,在现实里我不能做出再逃避的姿势,我必须前进,仅仅是为了简单的生存。
怀着小小的渴望去公司,满以为能得到一点为开展业务而获取的迷津,然而走进办公室时,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我坐在属于我们业务员休息的办公室里的一张椅子上失望地发呆!
李经理随别的领导都到总公司开会去了,从墓园回公司的同事则可以享受充分的自由了,他们在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大笑、追打。
“你是刚来的吧,这么少于言谈!”
“是的,刚来不久!”
我如实回答坐在我对面让我非常惊讶的美丽女孩!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几天吧!”
“你叫什么名字或者怎么称呼你?”我单刀直入地追问,此时我感觉到并未显得过于唐突。
“拿笔过来!”我顺手将笔递了过去!
那女孩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似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她递给我看时,我简直有点傻了,看着这一圈圈用线条勾勒出的名字我那里能认识。
“你像是明星的艺术签名!”
“不认识吧,让我告诉你!”
“叫什么?”
“邹倩!”
“这么复杂!”
“仔细看还是挺像的吧!”
邹倩的签名使我想起许多深圳人稀奇古怪的签名,总叫人难以辨认,可能都是那些地摊艺人惹的祸吧!
“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递给了对方一张我的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没骗你吧!”
此时我和邹倩似乎到了要谈许多话的地步,都渴望了解对方的过去以及现在;然而似乎越是到此地步,我们却各自谨慎地退却了。但我已经非常明白这一点,好像难以忘记眼前这位清秀的女孩了。
“高郎 ,中午请我吃快餐行吗?”
“没问题!”邹倩的要求确实让我有点出乎意料,原因是她没叫我请她到饭馆里吃,大概是由于对我还没多少把握吧!
大家订的快餐不到半个小时都送来了,各自取着自己要的那一份,我要的是尖椒炒肉丝,邹倩要的是黄瓜炒肉丝。看来所有的人都饿了,办公室此时好像变成了就餐的食堂。中午大家这样就餐似乎已经习惯了。听说公司员工直到现在还没住宿的,老总居然还同意他们住在办公室里,啊!残酷的现实生活里居然还有这么仁慈的老板!
办公室里的喧嚣不久就平息了下来。屋子外艳阳高照,同事们吃罢饭后都似乎恹恹欲睡起来。他们此时那满足的神态只能维持这短暂的时光……
同事们都各自回到了属于自己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里躺睡,我则依然坐在原来的办公室大厅。邹倩也和从前一样,并未对我表示有进一步的亲密之意,我们就像两个雕塑一样,彼此长久保持着沉默的姿态!
“高郎,你来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对方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始了解起我的过去来。但是我只是随意地笑了笑,表示对她的提问并不惊讶同时也不是不在乎。
“你想知道吗?恐怕你不会太感兴趣!”
“如果你乐意说说,我倒想做一个好听众!”
“算了吧,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你看大家都在休息了!”
“你不愿意讲我也不勉强你,我想睡觉了!”说完,邹倩故意朝我挤了一下媚眼便趴在了办公桌上睡起来。
其实我怎能向我有点心仪的女孩讲我从前的工作就是在卖保险而一无所获呢?而且为了生存还去卖过盗版光碟……当然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什么可感到羞耻的地方。然而对于眼前这个我还不太熟悉的女孩讲述这些,实在还不合适宜。
“你能说说你的情况吗?”我无意地反问。
“你想听吗?”
“如果你现在不想睡觉的话!”
我想我主动提出这点来对我刚才比较含蓄的拒绝有好处,至少让对方感觉到我是非常在乎对方的感受。
“现在不害怕影响别人休息啊?”
“你看看吧,仔细看看吧,不仅仅是我们俩仍在说话!”我轻轻地提议倒让一直以来向着我的邹倩突然转向别处巡视开去……
“你说的没错,只是我觉得你恐怕会把我讲的话变成了你的催眠曲!”
“不防试试看,你的催眠曲是动听的还是难听的!”
“听你这样讲,我倒是没多少信心了!下次相信一定有机会对你讲!现在我的确有点困了!”
“睡一会儿吧!我会等着你刚才说过的话!”
等待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对于我的现实生存环境有什么改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由于我长时间地四处漂泊,我已经对爱情这回事早已抱着可遇而不可求的心态了,邹倩的出现,并未使我看好她……现实条件已经让我非常冷静地来对待这一切了,至于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对我感兴趣,我则没去考虑多少!大概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对方生活阅历还比较浅吧!否则不会对我表示什么兴趣,也许是我想得太过于世故了。从人的本性出发,她确实爱上我了也说不一定。
在这个滥情、滥性的现实生活中,我与邹倩的认识就只能当作是一种对孤独和寂寞的拒绝吧,何况我身边已经好久没有女孩相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