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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等待晴霞来成都的日子里,我感觉到孤独的生活似乎充满了一些浪花。我整天骑着自行车在城市和乡村之间来回穿行,我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认识我。

有一天,我突然在地图上看到了贞慧曾经上学的学校,它靠近北部二环路不远。不知道怎么的,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一天的出走才有了目标,从前那种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的茫然,在今天渐渐远去……

此时,我依然在为过去的爱情念念不忘,它就像一条彩虹永远在我心的天空里以最美的姿态出现。

在成都平原上骑自行车不费劲,只是在马路交叉的地方,若遇红灯,两面的自行车流便如潮水般堵满了整个马路,守在路口那些举旗的老头老太婆们随时都在罚那些乱穿行的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的款。

我慢慢悠悠地骑着车在自行车流中前行,大概沿着蜀都大道穿过了大半个成都市中心时,我看到了贞慧学校名字的镏金大字。我没有想到我曾经与之相聚的人儿已经远离了这座城市。

我推着自行车进了大门,赫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一些景致曾经是贞慧赠给我相片时的一些背景……我感觉到她的身影和气息仍在我的身边环绕……

在整个学校来回转了几个大圈,我仍然不愿离去。我用记忆想留住曾经相爱的人儿,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能带来更多的愁伤。

走出学校时,我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已没有什么心情再去领略那些郊外新鲜的景致。若是再去董秋那里吧,我实在害怕那些忙碌的人耻笑我这个无事可做的闲人!总之,觉得自己去何处都得碍人的眼!

其实我该正视我的现实,去董秋那里打听打听晴霞具体什么时间可到成都的事。可是,我冲破不了那么多的心理障碍,遂做出逃避的方式,重新沿着那条大道回家,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比原来沉重,不仅仅是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的缘故。

回到家,我轻轻擦了擦汗水,已经觉得中午不想吃的那顿饭让我现在急需不可了!

我做饭买的是电炒锅和电饭煲,所以每个月下来电费都非常高。幸好三分之一的吃饭时间还是在外面吃,只是房租适中才不至于感觉到生存压力太大。可是银行里计划开支的那些钞票却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如果按这个速度消费下去,我恐怕已经没有刚来时的那种安然自若的心态了!不要说坚持一年,我看半年就值得考虑。如果晴霞过来在董秋那里做事能有几百元工资,可能在吃的方面有所补贴而可以得到缓和。当然这一切只是在我的期待中……

现实的压力迫使我动起笔来,开始写“真相”这本小说。我在小说里非常过瘾地完成了一次由于写作的辉煌成功给作家带来无限财富的幻想,但是到头来却是一场奇怪而荒诞的闹剧时,那种彻底的失望让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得到了空前的宣泄……

写作进行得非常投入而且顺利,直到晴霞延期二十多天到达成都时,我已经顺利地完成了初稿。

按照晴霞后来的话说,她说她那边的活太累,且时间又长,所以才决定过来的,我没多说什么。

“在写作的那段时间,我已经不指望你能过来了。”我说道。

我的回答让她失望,但她的讲话让我更是生气,她说她坐火车就花了五天五夜的时间,为的是来见我,和我相聚!听了她的话,我并未为之感动,但这次我只是沉默。

晴霞来成都的前几天我花了近一百元钱到旧货市场重新买了一辆自行车又被人偷走了,我非常无奈。眼看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董秋那里了,加上他们也不曾来过我住的地方,所以如果晴霞来了,我是一点也不会知道的。那时我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通信工具。

于是我乘车来到了董秋那里,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柜台里。

“高郎,我以为你把晴霞扔在我这里永远都不管了!”

“我的自行车又丢了,加上写了一点东西,所以时间隔得长了一点!”我与其说在回答董秋的盘问,不如说是向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晴霞解释什么。

晴霞已经在董秋的店铺里上班好几天了,此时,我到董秋租住的地方去帮晴霞搬她的行李。明科表示愿帮我便宜弄一辆好骑的自行车,我叮嘱他要尽快,他说没问题!

尽管我的不闻不问给晴霞带来了一丝不快,但是我们长时间、千里迢迢的重新相聚,还是给彼此带来了巨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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