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厅前,长桌两侧依次坐着两位统帅大将,五位将军,以及十四位营长。孤君煞坐于上首,梁夜、飞翔一左一右矗立于身后。
唐雪莹方进入大厅,扫了一眼,此中大将营长具是全部到齐。东银不愧为美男的出产国,就是下属的营长都各有各的风味、气度。翘翘上首的雷英,想来被留在国都守卫皇宫的雷鸣,长相必定也不差,只是不知道他手下血武营、血龙营两位营长长得如何。唐雪莹也越发好奇,这东银国莫不是以容貌选任官员。
眼眸一转,唐雪莹又瞧见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飞翔,虽然他面上仍旧覆着一块黑布,却棱角分明,身材气质五一不是上层之选。然而他人此时正大光明的站在煞皇身后,其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唐雪莹轻掩嘴角,媚眼一抛,调笑起来,“皇上,你召我等前来,是要告诉我们飞翔的真实容貌吗?”
“唐雪莹,是不是朕割掉你的舌头,你才会安静一些。”孤君煞冷哼一声。这唐雪莹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迟来不说,还挑戏他的属下。当真以为她手中的傀儡能够保护得了她吗,以至于让她分不清,究竟在谁手下做事。
“皇上,是雪莹做错了什么吗?”唐雪莹笑不出来了,隐隐有些奇怪。听这话,煞皇是准备对付她了。近日,她自问安分守己,并未扰乱军中次序,更没有勾引军中良将,孤君煞此言又是从何而来。唐雪莹暗自戒备,忘了一眼飞翔,难道说是他发现了鸾君的存在?
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鸾君来无影去无踪,岂会如此轻易被人发现。
“做没做错,你心里不是很明白吗,怎么问起朕。”孤君煞不客气的冷哼,对于一颗乖巧的棋子,他会满足其所有愿望,对于一颗忤逆的棋子,他会毫不犹豫的给予最残忍的惩罚。
“雪莹一向都安分守己,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唐雪莹在下首坐下,规规矩矩,神色恳切。
红眸微转,军中近半数将才都成了她的傀儡,这叫没有做错什么。但孤君煞却也不想过多责问什么,唐雪莹这颗毒瘤,他迟早会除去,只不过她还有可利用之处,就让南蛮与她狗咬狗。孤君煞神色冷峻,微微向后靠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轻声道:“梁夜。”
梁夜点头,了然于胸,向前一步站出,拿出早就拟好的圣旨,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调任骑兵正将冯子旭为步兵正将,填补叛将马志空缺,骑兵正将由原骑兵副将李汉峰接任,原骑兵副将由统帅副将雷英兼任。调任血煞副将齐鸣为弓箭副将。调任金箭营营长许林为步兵南路营营长,原金箭营营长由骑兵南骑营营长谢云接任,原铜箭营营长孙志秀接任骑兵南骑营长,铜箭营营长由骑兵北骑吴琉接任,血雀营营长朱庸接任骑兵北骑营长。原步兵南路营营长李丞,骁勇善战,忠心耿耿,特此提升为血煞副将,特许旗下血雀营营长由其直接任命。钦此。”
一番明升暗降,有人欢喜有人悲。唐雪莹却暗自心惊,她好不容易才勾搭上血煞副将齐鸣,被降为弓箭副将,调离权利中心。作为保护皇上直属侍卫营血雀营营长朱庸又被调到骑兵北骑营长,更是在雷英的监视之下。这样看来,作为孤君煞最为亲近的血煞军队,便再无她的人。
而冲击前锋的骑兵大权又握在雷英手中,虽然仍然有她的人,却都是四营的小官,并且,孙志秀与路九生早有嫌隙,沈明和朱庸又是世仇,要这四人联合起来,齐心对付弓箭正将李汉峰又谈何容易。
作为远攻手段的弓箭营,金铜两箭又被换了人,原本孤立无援银箭营营长萧翎此时再添两个助力,身为萧翎好友的谢云、吴琉,在此时又怎么会不帮助萧翎,抵抗弓箭正将郭汉书。铁箭营营长铁风虽然和郭汉书是亲娘舅的关系,但是铁风早些时候原在血煞的血雀营,因为受不了齐鸣乖戾,这才被调到了舅舅郭汉书手下当差。如今齐鸣再次成为他的顶头上司,免不了他要联合舅舅郭汉书给齐鸣钉子吃。
再来就是步兵军队了,虽然这步兵从正副将,到东南西北四路营都是她的人。然而,步兵正将冯子旭前身身为骑兵正将,原就看不起步兵,常常骑马奔驰步兵军队宿处,闹得步兵四营上下一片混乱。东南西北四路营长虽无仇怨,同时也控制着东营人数最多的军队步兵,但是步兵军队上下士兵多的是难啃的疙瘩,流氓凶徒比比皆是。刘隐、肖全胜、李千里,虽为三营营长,却从来对步兵士兵不管不问。反观原步兵南路营营长李丞,与士兵同宿,同士兵同吃,为士兵排忧,出生入死都在一起,可以说李丞在步兵中的威望甚至高于步兵正副将。若不是李丞有雷英罩着,原步兵正将马志早就杀了他。仅仅剩下一个营长许林,却是新官上任,无威信,无实权,根本就难以烧起三把火。
唐雪莹越想越惊心,来军中数月所做的一切准备,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鸾君交代的事情,她一件都还未开始做成,便被孤君煞一道圣旨全部打破。数月之功,毁于一旦。
暗自思忖,如此部署已被打乱一片,她免不了又要重新找几个重要的傀儡棋子。
“皇上,臣不服。”齐鸣被突然调离权利中心,又被置身于仇敌郭汉书手下。先不说明面上不做任何改变,但军中谁人不知,血煞、骑兵、弓箭、步兵四大军队,以血煞军为最,步兵军为下。就是在俸禄上,血煞军都要比步兵军高出近一倍,他虽然没有被调入步兵军,但是身为血煞军副将,在四军中,除了血煞军正将雷鸣之外,他又何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