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孤君煞见此人如此害怕,一种畅快由心而上,脸上放缓了几分。
近日,在独孤笙依那儿,无半点帝王架势不说,甚至还越加有种他是下人一样的感觉,当真让他憋屈的慌。那不惊不慌不惧不怕的样子,一点都不出现一丝丝崩裂,和和气气,淡淡然然,好像什么事都影响不到她。
暗自拍拍脑袋,他怎么又想到那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掩嘴轻咳一声,冷下脸来,“怎么?不说等着朕来治你的罪。”
冷厉的声音顿起,梁夜等人才悄悄松了口气,还是这样的煞皇比较熟悉。那和和气气的样子,只让人觉得更加压抑,更加恐怖。雷英这时也来了精神,喝道:“要等到大刑伺候是不是?”
那满脸血污的小侍卫慌忙的摆着手,急忙道:“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还不说。”雷英执起瓷杯,手腕一转,瓷杯便如同投掷的飞镖砸在小侍卫太阳穴上。
只见那战战兢兢的小侍卫头壳一破,那黏稠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流血之处,一点点细微的蠕动,眨眼间,只见小侍卫脑袋的皮层之下,一条细长的凸起滑入颈项,消失不见。
孤君煞脸色微微一惊,蛊虫?
小侍卫眼前模糊,不敢堵住伤口,匍匐在地上,颤抖的说道:“是、是唐三爷……唐三爷说,要小的密切注意皇上的一举一动。所以……所以小的……”
“你还和谁接触过,或者吃了什么东西?”孤君煞寒着一张美貌的脸,如同寒冬腊月的皑皑冰雪,令人发颤。方才还在谈南蛮,现在南蛮的蛊虫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眼前。
小侍卫呼吸一滞,脸色发青,战战兢兢的如实奉告,甚至连一些私人之事,都全部迫不及待的招出。
越是迫不及待的和盘托出,孤君煞的脸色就越是青黑一片。就是抹去私人感情,只是煞皇手中一件杀人兵器的飞翔都忍不住变色。
他们也从小士兵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这唐雪莹虽与南蛮勾结,却不懂巫蛊之术。可是她本身却是身养母蛊,以床第之欢为媒介,在他人身上种下了傀儡蛊。借以蛊虫的威力,控制他人。那小士兵皮肤下像是青筋一样的虫子,蠕动迅速,稍有外力攻击本体,就立即窜入本体心脏,要拔出蛊虫,又谈何容易。
待那人全部招供之后,孤君煞捏着晴明穴,他现在有种杀人的冲动了。怪不得唐雪莹四处找人交欢,竟然是为了中蛊虫。扫了眼小侍卫,摆摆手轻轻的说道:“朕不为难你,自行了断吧。”
“谢皇上,谢皇上……”那人惊喜若狂,连连磕头道谢。随后拔出腰间的佩刀,自行抹了脖子。
梁夜叹息的摇摇头,拍手唤人进来收拾。再次将目光转移到煞皇身上,雷英三人都觉得此人十分幸运,仅仅只是被雷英杯子砸破了头,就再无受到任何痛苦。不得不说,孤君煞今日有些过分仁慈了些。也难怪那人听到判决,欣喜若狂,看他嘴角,还擒着幸运的笑意,恐怕他是第一个在煞皇手中笑着死的人。
军中两位东银正副统帅将,八位边锋大将,十六位前锋营长,竟然被他人消灭过半。孤君煞头疼的揉揉额角,万分恼怒的问道:“军中,都有谁和她有染。”
梁夜从袖子拿出一张小纸条,递到孤君煞身前,“步兵四营,东路营长刘隐,西路营长肖全胜,北路营长李千里。骑兵四营,东骑营长路九生,西骑营长沈明。弓箭四营,铁箭营长铁风,铜箭营孙志秀,金箭营长许林。血煞四营,血雀营长朱庸。步兵正副两将马志、周霭,正将马志已被宫将军处决,骑兵正将冯子旭,弓箭正副降郭汉书、刘岩,副将刘岩已经飞翔击毙,而后血煞副将齐鸣。上面所述,都是与唐雪莹有关系之人。”
孤君煞冷冷哼起来,他的好将军,一个个都是人头猪脑。现在看来,排除宫皓身为正统帅,雷英身为副统帅,八位边锋大将,居然只剩下骑兵副将大胡子裘冉以及镇守皇宫正将雷鸣,这还真是讽刺啊。
孤君煞阴冷着个脸,“飞翔,杀了所有与唐雪莹有染的人。”
“皇上,万万不可。”飞翔还未动,梁夜急忙拉住他道:“此时正值征战之期,若是不明不白处死各位将军,会引起军营恐慌。”
“那你说怎么办。”孤君煞气急败坏的说道。手上无可用之兵,举国之力,还未开战却以先输。这群饭桶庸才,怎能不让他气愤。
他们一个个都是累积战功爬上来的人,却为了一响贪欢,成了奸细。再者,自古上位者最忌讳手下勾结反叛,他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容忍他们和外人勾结。更让他气恼的是他手下这一群庸将,竟然敌不过唐雪莹一个女子,无意中被她陷害,置自身与百万士兵在敌人的爪牙之中。
梁夜微微一愣,问他怎么办,他也毫无办法。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不能杀这些在军中具有威信的将才。纵使他们一时昏庸,着了别人的道,触犯龙怒。大批将领被杀,会引起军中士兵恐慌。
众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唐雪莹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威胁到东银的江山社稷。孤君煞眸光一暗,如今之道,只有诛杀唐门所有门人。然,唐雪莹的那一手毒术确实他想要的,同样也是天灭阁暗杀的毒药来源。
“不然,撤兵吧。”雷英思考良久,还是觉得这样最好。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