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没听说过小姐身边有这个人。”小梅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是谁?”白发柔顺的垂下肩头,从进入军帐,冰寒宇就一直盯着一个笼罩在黑衣之中的人,这个似乎是属于他们一族的人,却又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气息,甚至有种排斥的感觉。
这样一问,小梅也开始好奇起来,能够让冰寒宇也不知道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那笼罩在黑衣之中的人,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不必这么紧张,大家都同宗同脉,没有必要敌视。”
“你身上的气息很让人很不舒服。”冰冷的白眸不露丝毫情绪,既是说是不舒服,也看不出他到底有用多不舒服。冰寒宇揉揉额角,闭上没有焦距的双眼,很熟悉,又很讨厌的感觉。
笼罩在黑衣下的海啸,苦笑一声,不再说话。来自血脉的敌视,他也没办法解释清楚。上古大战之后,九鸾之主被囚于深渊,九凤之主殒身死亡,九鸾一脉的人就被冰雪两族赶出了大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九鸾之主害死了九凤之主,冰雪两族没有九凤之主的神之力,几乎全数融化成水,这等灭族之灾,他们自是将恨意刻在了血脉之中。虽然冰寒宇无法看穿他,却能通过血脉感应到他的身份。
“不要是你害的,否则我会杀你。”想到小姐被抓,小梅短剑护在胸前,盯着那黑衣笼罩的人警告道。同样的感觉不舒服,一股莫名的怒火竟凭空而起,说话都带着尖刺。
海啸很是无奈,海龙宫中的石碑明明写着,要海之国的族人与冰雪两族通力合作,就可以化解九鸾之主的罪孽,让九鸾九凤的四大族人重归于上古时代的友好。可是,如今方一见面,双方就如此敌视,他实在很怀疑,石碑上的神谕是否是真的。
“他不会害依儿的。”沈烈阳侧着遮住冰寒宇的视线,平静的看着他道。
冰寒宇乳白的眸子看看神烈焰,又看看全身黑衣黑袍的海啸,紧呡着双唇,静静坐下。
他不知道这个发如雪白的神仙男子,与这位眼如海水的海啸有什么纠葛。但在军中,是他的地盘,势必不能让他们产生冲突。回头将视线转移到冰寒宇对面,满身红裳的魅以及淡雅出尘的玉清尘,提醒道:“我不管你们各自有什么成见,这里是军营,请不要在军营闹事。另外,我只想救出依儿,如果你们抱有其他的目的,请离开。”
“我们现在各自都没有任何办法,还不如在这里等流的消息。”魅撇撇嘴,如果连流都救不回来的人,他们各自又有什么能耐救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冰寒宇,身为术士,他应该有办法救出。
“我没有任何办法。”似乎知道魅的脑子在想什么,冰寒宇清冷的声音平淡的响起。转头看向沈烈阳,“未时一刻,战争将起。”
冰寒宇突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吓了一跳,小梅眸光闪动,问道:“是宫皓吗?”
轻轻的点点头,心头越是担心,他的感应力越来越弱了,似乎有沉睡的迹象。那失败的仪式预示的是什么,他无法推算,看不清未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头也越来越不安。
玉清尘从随身包袱中拿出一瓶瓶小瓷瓶,说道:“我帮不上什么忙,若是担心唐门的会用毒药攻击,这是我研制的解药,能解唐门所有的普通毒物。”
“谢谢。”沈烈阳收起瓷瓶,在听说了东银军营中有唐门的人助阵,他还在担心无法对付。现在有了解药,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笙依还未救出,战事又起,军中又一片人心惶惶,内忧外患。此时此刻,十分紧急,随即令海啸安排众人休息,沈烈阳则是披上盔甲,重整军容,严阵以待。
未时一刻,东银出军三万,盘踞金戈滩高强壁垒,宫皓高骑枣红色大马,背负大刀,英姿飒飒。少年人领军,未着全铠,黑发随风飘舞,张扬无边霸道之气。
孤君煞阵前龙驾压阵,“宫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嘴未起,声音变传入宫皓耳中。宫皓身子一动,挺直了脊梁骨,朗声道:“沈烈阳何在。”
声音夹着内力,直冲云霄,响彻金戈滩,惊奇飞鸟无数。狂风也在也一刻徒然加大声势,卷起黄沙重重,遮天蔽日,笼罩两军对垒之阵。
少年武将,张扬肆意,沈烈阳第一次见到了笙依非救不可的人。虎目中赞赏之意闪过,果然是少年英雄,威武不凡,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势。策马而出,立于军前,沈烈阳红缨盔甲,双眼平和,不显锐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虽然平和如常,却有一种淡淡的隔离感,似乎两军对垒与他无关一般。
宫皓上下打量一下沈烈阳,立即发现这里男人的特殊之处。然而,一想到他是笙依的男人,心头忍不住怒火熊熊,目光灼热的看着他,“你,爱独孤笙依吗?”
沈烈阳心下一愣,随即笑道:“爱。”
宫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所有情绪如同消失一般,不见踪影。气势顿变,不禁令天启将士如临大敌,也令东银士兵倍感压力。宫皓抽出背上比他自身身高还高半尺有余的大刀,一转长长的六尺刀柄,刀尖直指沈烈阳,大喝一声,“战。”
沈烈阳亦拔出剑,回道:“战。”
话音刚落,两军将军率先短兵相接,如疾风的骏马来回奔驰,刀剑交错,剑影斑驳,凌厉刀风捡起,刮起风沙滚滚,模糊两人的身影。一声,“喝!”气沉山河,威势霸天,一声,“哈!”风雷阵阵,傲视苍穹。又一声兵器哀鸣,双方都沉寂下来,滚滚黄沙渐渐沉下,显露两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