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琰轻柔的推开笙依,遮挡住她的视线,让一个女人清洗男人的身下,始终是不方便。虽然眼前的如谪仙的男人是身后女人的男人之一,但是她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却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南宫若琰清润的桃花眼看着黏着皮肤的裤子,衣料已经与伤口相连,若是不强行拉开的话就不好上药。南宫若琰看了眼男人,一个神医,就当他是笙依的护身符好了,以后不管走到哪儿,笙依也可以多一条命。俯首,小心的撕开裤子。
“唔……”尽管南宫若琰已经十分小心,睡梦中的清尘还是疼得沉吟出声。干涸的血已经与裤子牢牢相连,每拉开裤子都是在撕扯他的皮肉,怎能让他不痛苦沉吟。
褪下他身上衣衫,南宫若琰手指一顿,便不知该如何继续。他心底已经完全没有嫉妒,反而十分同情清尘,回头望着笙依轻声说道:“笙依,你还是来看看吧!”
随着南宫若琰侧身的动作,清尘的整个身子落在她的眼中。顿时脑中血液上冲,鼻头酸涩,笙依含着泪大骂出声:“那个恶毒的女人,她简直就是一个精神病大变态,她怎么可以如此折磨清尘。”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的是对男人的羞辱,红彤彤的血迹翻滚着皮肉,带来一片惨烈的景象。笙依的脑子已经空白一片,只身下满腔的愤恨与怒火。
床上昏睡的清尘,呷着细微的沉吟,拧着细长的俊眉,难受的扭头抗拒。他堕入了魔的深渊,被那血淋淋的噩梦折磨的彻夜难安。
唐雪莹已经不仅仅是个手段残忍的蛇蝎女人,她是个变态,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没有女人会用鞭子挥舞男人,亦没有女人会忍心将出尘淡雅的清尘折磨得浑身是伤。想到唐雪莹出了密室的餍足与娇媚,带着情意气息,她无耻占有并凌虐了清尘。
笙依颤抖的手将那细长的银针慢慢拔出,烛光下闪亮的银针上,一滴艳红的血珠流到床铺之间。那骇人的痕迹如同一条条杂乱的荆棘,牢牢的束缚着笙依的心,她感觉眼泪快要崩溃,撕心般的苦痛狠狠折磨自己脆弱的神经。
触手轻碰那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眼前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笙依不停的低声咒骂,“该死的女人,杀千刀的女人,我的清尘,清尘……”
一直不停的怒吼,不停的咒骂,直到嘶哑的声音只剩下哭泣。
南宫若琰清洗玩那狰狞的伤痕,为清尘盖上被子,揽过笙依的肩头,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道:“笙依乖,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好吗,别压抑自己。”
呜咽几声,笙依仍旧说不出话,只是趴在床畔尽情的哭着、宣泄着。南宫若琰叹一口气不再说话,笙依还是他羽翼下的孩子,亲身为爱而痛,为爱而撕心,为爱而裂肺。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只有他能看见,只有他以南宫若琰之名悉心呵护。
笙依从怒骂到啜泣,小脸上泪珠像是断了线般,不停的划过脸颊,划过颈项,湿润她白皙的肌肤。笙依心底揪着疼,像是被粗糙的绳子牢牢的捆缚,无力挣扎又被一刀刀割肉碎心。她想继续大骂,发泄愤懑的怒气,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最后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不停的哭。
在她的眼中,他一直是天上神仙的化身,一身淡雅出尘,一颗柔软善良的心。他清澈如水,纯净如水,没有鄙陋的心机,没有肮脏的嘴脸,让人一见便知晓他的纯,他的净。笙依心底抽痛,这耻辱罪恶的痕迹染污了澄净的清尘,破坏了如同画上仙童的男子。她见过他嘴中软舌的伤,那是自尽的痕迹,那是绝望的气息。难道天使堕入凡尘就注定要折去双翼吗?还是说,这浊世注定要污染每一个纯净的人。
眼前朦胧一片,看不真切,一只冰凉的手掌浮上她的脸颊,细微轻柔的摩挲。
笙依抬眼望去,清尘那栗色的眸子专注的注视着她,张嘴想要说什么,才发现自己无法言语。怯弱的收回自己的手,他猛然想起笙依的原则,是她的男人便不准任何人碰,是她的男人就要为她守身如玉。
茫然的看向天顶,骤然发现,他已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
“笙依,说些话吧!”南宫若琰拍拍笙依的肩,唤醒惊愣中的她。知道绝望的滋味,知道痛苦的深度,便知道此时清尘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情绪之中。
笙依回首望着若琰,无言无语,看到若琰鼓励的眼神,终是握住清尘的手,紧紧的握着,似乎要温暖那凉透的心。清尘像是受惊的小鹿,茫然挣扎,惊恐的想要从小仙女手中抽出粗鄙不堪的手。
“清尘……”沙哑的出声,笙依感觉自己魂已离,心已麻。似乎在这一刻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已经麻痹的神经,想笑却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清尘……我……喜欢你。”
磕磕巴巴,说出她想说的话,但这句迟到的“喜欢”此刻却像是刀子割裂清尘的心。清尘栗色的瞳孔闪过沉重的伤痛,水晶洞前她残忍的拒绝,让他浑浑噩噩过了许多日子。直到被囚禁被折磨,却还是一副空荡荡的躯壳。然而在耻辱与痛苦的双重折磨之下,他羞愤得自杀之后,才听到自己向往已久的甜言蜜语,这是一种多大的讽刺,他玉清尘难道真的下贱到乞讨她的爱。
悲哀的注视笙依,你好残忍,你真的好残忍,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却要给我希望,又要撕裂我的心。浑身的力气被笙依的一句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