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可没有这手艺,不瞒公子讲,这是别人拖我代卖的。”老板的回答让净岩又起了精神。“有这样的手艺,真是不错,是什么样的人呢?”净岩绕着弯子来打探消息。
“要说那人真是可怜啊,妻主终日沉醉于赌博当中,对他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有这个手艺,他早就该要饿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净岩脸色越来越白,原来他竟然过得如此苦,她还是没有改掉那个恶习,自己真不该相信她啊,最终苦的还是他,以为她能改好,才将自己卖了,让她拿钱去做点小生意,照顾好他,可是……
恨啊,怨啊,悔啊,现在都已经无用了。“小姐,这些纸鸢能不能都买下来?”眼里尽是哀求,希望自己可以尽点绵薄之力,让他可以不至于挨饿。泰姬接触到那悲伤的眼神时心里抽了一下,不用问,从刚才净岩转弯抹角的要知道做纸鸢的艺人的事就能发现,这个艺人与净岩绝对有着脱不干的关系,在他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现在就满了他的意吧。“好,明天如果天气好的话,咱们就去放纸鸢,刚好可以人手一只。”至于多出来的,那就做后补好了。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清风,付钱。”泰姬可不想掏出怀里的票票,那可是也第一次用权势得来的,是想要变成自己的‘私房钱’的。这老板一听,乐得眼都只剩一条缝了。“谢谢小姐,谢谢公子。”连忙作揖达谢。
“他现在住在哪里?”净岩接着问道。那老板一边数着银两一边回了净岩一个地址,连连道过谢就收了摊子。净岩牢牢记下那人说的地址,等有机会要请求主人,让他过去看看。让主人可以答应他的要求,那么他就得讨好主人,让主人高兴,才有机会。净岩脸上扬起笑,对着泰姬。“谢谢您送纸鸢给我,要我怎么谢您好呢?”这软绵绵的调调,任人听了都得混身酥酥如过电一般,外加上那勾人的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瞟着,再要视而不见,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又瞎又聋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傻子。
泰姬不属于这两种当中的任一种。泰姬将净岩的两只手握住,用另一只手捏着净岩的小下巴,抬高,仔细看着净岩的脸,缓缓的将目光向上移,最后才定在净岩那半眯的双眸上,这个孩子,还真是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如果一会回去,到了客栈,他看到若臣他们,应该就不会再这么自信了吧。
泰姬就那样捏着净岩的下巴,脑子里想些其他的,她的注意力不集中,净岩感觉得到。“小姐,您捏疼奴家了。”既然第一次诱惑不成功,那么以后再找机会吧,在窑院里,诱人的本事还是没有少学的。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能帮忙的话会尽量帮你的。不用费此周章。”泰姬不是傻蛋,净岩的心思她会不知道。太小瞧她了,她也不是那种万事不好开口的人,而且有事的话她也不喜欢转着弯说,太累。而且为了某种目的出卖色相,不是出于自己真心的,即使味道再美,她也不想品尝,何况自己家里的美人多着呢,哪个不是一顶一绝色!
“小姐,对不起。”净岩突然发现自己引诱人竟然是个错误,面前的小姐绝对与那些色眯眯的客人不一样,虽然她的眼里一闪而过对他美貌的惊艳,但是她显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长得美,这点连他自己十分清楚,可对待他这样一个美人而置若罔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喜欢他,再就是家里有更美的人儿,他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平庸的人。
他想这些完全是多余的,泰姬才没有理会这么多,她只是不喜欢说个事,约个大弯子然后再使上各种手法,多累。人活着要对自己好一些,想做什么就尽量做,别亏了自己。可是她的心态和净岩是完全不同的,净岩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娼倌,是被她买下来的倌儿,如果不小心翼翼的万般献媚的讨好主子,那么他的人生以后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若是猜的没错,净岩绝对希望可以为泰姬产和一子半女的,然后安安稳稳的过着后半生,不求富贵,只求安稳。
“不用说对不起,我之前是客人,现在不是。你没有必要如此做,有事就直说吧。”泰姬还是很大度的一个人。“关于那个做纸鸢的人,很有可能是奴家的亲人。”净岩如实说了,如果想要得到主人的帮助,说实话绝对是最好的方法,何况对方还是这样一个与其他人不同的女人。
要是其他的客人他一定不会说,那样很可能家人会成为以之要挟他变得更下贱的条件,但是眼前的女人不会,他没有阅人无数,可是终日里看着来往的客人,多少也能摸清楚,泰姬属于哪一类。
“原来是这样,今日太晚了,反正地址你也已经记下了,明日我们再上门探望你的家人吧。回去太晚,他们会担心的。”泰姬一想到若臣因为担心而幽深的双色眸子,还有莫贞那黑如炭灰的脸,辛北娇滴滴的哭声,五儿略皱的眉,以及辛南与辛西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就让她心寒。但愿他们今日玩的比自己晚,这会还没有回房。啊!上帝何佑,她没去寻花问柳,只是解救了一个要掉到火坑里的美人。
难道说,你一点想法也没有吗?不知道哪里来的问话,泰姬一个寒颤,呃,我承认,我是有点那个意思,毕竟这样的美人,呃,我没什么抵抗力啦!其实这些全是泰姬脑中的自我挣扎的问话。
“谢谢小姐。”心里存在的是感激,除了感激之外,还没有其他的情愫呢,这只有净岩自己心里清楚了。泰姬回了一个不用客气的笑,如春风一般温暖。净岩轻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到了客栈,泰姬手里提着几样小点先上了楼,净岩安静的跟在后面,清风手中提着大葫芦立秋拿着纸鸢随在后面。先推开的是若臣的房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真是壮观啊,连妃子带相公全都到场了,但是看那脸怎么不大和善呢?就连若臣的眼角都有些湿,难道出什么事了,赶快查一下人数,对啊,没有少一个,那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