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知道。不论成功与否,定在明年七月之前回来。”明年七月就是若臣成年之时,在自己的一方土地上,即便是与之一战,也心里踏实,底气也足。这便是主场位的情结,人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便不觉得有压抑,在陌生的地方便觉得混身的不自在。
“去吧。”太尊终于将头抬起来,长长的注视了泰姬好一会才又低下了头,继续批阅奏章。
话说这泰姬从这殿堂里走出来,也是用了好一些时间的,现在回想起来,还如生死离别般……
“怎么能将我们几人放任于殿中呢?”辛东最先发言,脸上的不满意就是近视一千度也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就是啊,如果你在路上生个病,我也好能照顾你。”冬阳说完后,还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不习惯多说话。
还有一人未发表意见,泰姬将目光转到守炎那里,顿时打了一个哆嗦,那眼神要是能冻死人的话,她一定当场冻成冰尸。守炎目如寒冰,散发开来的气息如冰霜一般,在这凉秋顿感严冬将至,泰姬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口,如等待宣判的囚犯一般,唯一的希望就是法官格外开恩,无罪释放了她。怎耐守炎就是不开尊口,不声也不响,直直的盯着泰姬那一张早已冻得发青的小脸。
“你们三人都有孕在身,此次出城便是一年半载,万一路途上出了些许的差错,我可不希望我的妃子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泰姬这解释的话是不能省了。“有我在啊,绝保无事。”冬阳小脸一扬,眼睛直放亮光。
泰姬恨不得将牙打掉咽进肚去,这怎么就把他也一并叫来了呢,如果单独去说,也不会落得这个局面。瞄了一眼若臣,若臣还眼都没抬,手支着头,斜倚着桌子,睡了!泰姬这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听若臣的不就好了,自己还信心满满的以为他们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会好好听话,毕竟女尊国的男人,大多数都很听话的,唯独忘记了,那一小数不听话的都落在她这里了。
“你也有孕了,不方便。”泰姬无耐将脸拉了下来,好言相劝看来是无用了。此时只能扳着一张脸,装怒。“我们四人就从未分开过那么久。”辛东指的是他与那三位兄弟,看来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没关系,他们三人一并留下来好了。”泰姬此次脑袋转的快,辛东的话才落,她便接上了。“我不!”辛北第一个反对,他可是盼了许多,才得了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出殿去玩,怎么能轻易的就放弃了呢!
泰姬心里偷笑,很好,你们自己乱了阵法,还省得我操心了,瞧瞧众人不是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辛北呢吗?你们继续继续,再一会我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达成目的。
泰姬这如意算盘打的响当当,可真是低估计了眼前的人。“我的话又没说完,你们干嘛那么看人家?我不要东哥哥不在身边,但我也不要留在殿中,没有上尊的日子好无聊哦!你们去桥驿那些日子都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过的?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不说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也差不几分了!”辛北这方说着,这晶莹的泪花便闪了出来,这等如玉美人,莫说落泪,就是皱皱秀眉,你也是罪人啊!
泰姬这下有些慌了,这辛北落泪还是第一次见,未想到这般娇人,而且这一抬眉眼,那泪如初露,含在眼角边,不落也不擦拭,越发的惹人疼惜。“小北,莫哭。”这一张俏脸此下一听,扭得更深了,这清泪滑落脸旁,两条秀眉拧在一起,双眸悲伤的如同伸出一只手揪住你的心一般,想不疼都难。
“上尊,就带上我们吧,我们不会误事的。”辛东无法,为了个人目的,只得也做可怜状,放下语气求之。“小北莫哭了,待我好好斟酌一下。”泰姬无法,只好先用缓兵之计。她也想拉下脸来,怒喝几人,一定也会顺了自己的心愿,可是,这种方法她不想选,即伤人又伤己,最好能有一个两全的方法。
“上尊,别将我们丢在殿里了。”冬阳也随之低泣了起来,那场景真是够状观。
泰姬这面百思心乱中,若臣依旧睡着,没有要醒的迹象。泰姬咬咬牙:“娘的!是男人就不许哭!你们还哭,我还想哭呢!”泰姬无名火突然就冲上来了,刚才那怜香惜玉的心一下子就跑过九霄云外去了。
“你不用为难,以吾与东弟之力,多带上一人上路,应当不是难事。”守炎终于启开尊口,但这话一出,令泰姬更为一惊,这是明着威胁她吗?
“你们怎么能如此的任性?”泰姬这下也急了,要是好说好商量她也真就心软了,这下她的脾气也来了。“我只说最接近现况的情形。”守炎无谓的耸了耸肩。“你们全然不顾家中长辈,会受此牵连?”泰姬回问道。
“若我们如此,你会怎么做?”难道你真的会以抗旨之罪,诛杀我们全家?相信你不是那种无情之人,所以大可放心的押一次,而且他们准胜无疑。泰姬心下一怔,这守炎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软肋,而且抓的又准又狠,当下无言。
“大家都走了,谁来传递朝中的事宜?”若臣终于开口了,还是轻眯着眼,一副半醒不醒的状态,但大家都从他那异样的眼光中读出了不悦。“浪费的时间太久了,动身吧。”若臣起身,轻抚了一下有些微疼的额,环视了屋内的人,率先出了门去。
泰姬清了清嗓子。“就这么决定,你们不光要为我生下健康的孩儿,也要替我时刻关注着朝堂之事,特别是牢里面抓住的那些喘气的。如果有异状,速速通知我们,定要护太尊安全,必要的时候先斩后奏,各位小心行事。”泰姬深情的望着三位。“I-love-you!”说完便转身离去,她一直能感到身后那含情脉脉,情意绵长而不舍的眼神……
“炎兄,当真不去?”辛东见已经远去的麒麟飞车,不由得问道。“不去。”守炎长叹口气,若不是近日倦意甚浓,他定会同去的。“阳弟,可否为我把个脉?近日乏的甚。”注定是不能走了,就安下心来将身体养好,待她回来,给她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