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云溪一脸的笑,虽然很像芙蓉绽放,妙不可言。可是柳蝶漪的心里的毛却是噌噌地往上直窜。
“公主,您的脚好像受伤了,我去拿药箱——”为了缓和一下令她发毛的话题,柳蝶漪在楚云溪一声声“喂!哎?喂……”中,走进了内屋。
云溪公主一向和楚云涵要好,她这次定然是为了云涵而来。因为过度的紧张,手心不觉已然沁出了冷汗。
“柳妹妹——”楚云溪是个急性子,最怕的就是等人,一秒钟都会有度日如年之感。
“哎,这就来!”柳蝶漪应了一声,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能逃过楚云霄和楚云飞两大帅哥一劫,就不信躲不过这个小小黄毛丫头。提了药箱向外走去。
柳蝶漪不给楚云溪张口的机会,将药箱往桌子上一搁,便抄起手来给楚云溪脱鞋褪袜子。柔声道:“是不是很疼?”
楚云溪撅着嘴道:“嗯——柳妹妹——”
“哎呀!”柳蝶漪大呼小叫。
吓了楚云溪一跳,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怎……怎么了?”
用眼角的余光,将楚云溪的花容失色全部收入眼底。嘴角划过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公主,您这……这脚……”柳蝶漪故意说得断断续续,边说边闪烁着目光。
“你快说啊!不是很疼啊,应该没断啊?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楚云溪歪着脑袋问道。
柳蝶漪一脸神神秘秘地捏着楚云溪的脚,左看看右捏捏,那认真的模样,好似在研究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半响没说一句话,这可急坏了急性子的云溪公主。“柳妹妹,到底怎么了嘛!”看楚云溪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这时候,恐怕就是柳蝶漪放个屁,对她来讲都会是莫大的恩赐吧。
火候差不多了,柳蝶漪仰起头,盯着楚云溪的眼睛,道:“公主,您还是处子——”
楚云溪脸色如同六月的天气,倏然大变。仿佛有道霹雳轰然在耳畔炸开。
“奴婢出言唐突,罪该万死!”柳蝶漪浑身战栗,低头跪下。透过额前的刘海,便能看到那对含烟带雨的美目,此刻正闪着狡黠的目光。一切都源自她的猜测,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得赌一把了。
急脾气的云溪公主,竟然出奇的安静。这让原本有九分胜算的柳蝶漪越来越没底气。这诡秘的安静越是拖长,柳蝶漪的心跳越是加速。
她不敢抬头迎上楚云溪的眼睛,不知道此时此刻反常安静的云溪公主作何表情。
一颗心咚咚的直打小鼓。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结束了让柳蝶漪心惊肉跳的诡秘。心中蓦然一喜,她赌胜了。
直到此时此刻,柳蝶漪才敢抬起头,却发现,刚才的紧张都是自己吓自己,楚云溪压根就没看她。
年已十七的楚云溪,一向是无忧无愁的活泼丫头,此刻却突然间像个淑女一般,端坐桌旁,目光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竟有了几分小女人的哀苦愁怨。
“他——他就是个恶棍!”楚云溪的小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狠狠地拍向桌子。坐着骂不够给力,还想站起来,却忘了脚上有伤。
屁股刚离开凳子,便传来了一声“哎哟”的呼痛之声。柳蝶漪伸出的手,只抓住了楚云溪的一丝衣角,“嗤嗤”衣料撕裂之后,便是轰隆之音,凳子横飞,连桌子也无一幸免。
看着摔得四仰八叉,连连呼痛倒在一堆杂木中的楚云溪,柳蝶漪痛苦地只想去揉太阳穴。天下竟有小脑如此不发达之人!呜呼!奇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