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你听好——”柳蝶漪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要将真相告知乐儿,虽然成长的过程是疼痛的,但这些痛总比让懵懵懂懂的乐儿亲身经历的好。
她要用自己的疤,却警醒乐儿的弦,让她尽快地成长起来。
“不听不听!”乐儿紧紧地捂着耳朵,泪水喷薄而出。
一向只对她报喜不报忧的二小姐,今儿却要将瞒了好久的真相一股脑的告知她。
原因无他,只因分别在即。
二小姐入宫时那段分别的日子,她已经饱尝了离别之苦,二小姐与她不仅仅是主仆,不只是姐妹,更是她的灵魂支柱和精神寄托,没了二小姐,她就像是无水之鱼,无翼之鸟。
听完二小姐的一席话,就意味着再次的分别,而这次二小姐的严肃和认真,更加地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所以,她固执地不听,不要听,这般幼稚地相信,只要不听,离别就不会降临。
“石俊泽对我用的药,其药性潜伏在体内,慢慢地显现,先是血丝,而后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的咳血。等我察觉之时,已然分不清是中了毒,还是自己的宿疾。幸得李太医医术高明,看出这是中毒之象,而非身体顽疾。可是相隔日久,恁他医术如何了得,又去哪寻得毒药的样本以备解药?”
柳蝶漪悠悠地说着,不管乐儿在听或者不听。
眼睛是干涩的,神情是淡漠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乐儿的心狠狠地揪痛起来,她好恼悔自己,那日竟受了美男的蛊惑,与之亲近了那么长的时间。
殊不知,美丽的背后,竟是这般阴狠的杀机。
宛似罂粟,生得妖艳美丽,夺人眼目,却内裹迷幻之毒,毁人于极乐之中。
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乐儿,柳蝶漪会心一笑,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石俊泽因何对我下毒?学会发问尤为难得,下一步就要学会如何去解决。乐儿,你要学会从果求因。不妨试想一下,倘或这类似身体顽疾的咳血之症,被公之于众,我将会怎样?”
乐儿虽然没有吱声,但柳蝶漪已然从她往外大剂量送泪的大眼睛里,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晶亮。
柳蝶漪轻叹一口气道:“后宫佳丽三千,皇家岂会选一个身有顽疾之人做正牌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