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声“恭贺皇上”“恭喜柔妃”中,柴婉柔却面露忧色。
她本来是要借着皇上大兴,将柳蝶漪要到自己的身边,好生照看。孰料,却被皇后抢了先机。
当柳蝶漪和乐儿来到凤仪宫中之时,柴婉柔眼中的那抹愧疚浓烈得让柳蝶漪无比心伤。
无论柳蝶漪如何开解柴婉柔,柴婉柔依旧眉头不展,心事重重。
她自诩聪颖,荒废五年,依旧可以重获隆恩,宠冠后宫。
可是在笑面虎皇后面前,她竟败得如此灰头土脸。
“蝶漪,我本想要你在身边做几年宫女,过几年待事头过去了,就送你出宫,孰料竟弄成了这般田地,是姨娘无能——”柴婉柔握着柳蝶漪的手,愧疚的泪水夺眶而出。
“姨娘,后宫这趟水深得很,你又何必事事怪己?就算不被皇后抢了先,皇后也会用别的法子将蝶漪指给四皇子。”柳蝶漪宽慰道。
“皇后因何硬要将你与四皇子捆在一起?”
柴婉柔用了一个捆字,特别的贴切。
柳蝶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柴婉柔秀眉微蹙,道:“太子妃之位,莫非皇后心中早有人选?”
柳蝶漪颔首默认,道:“韩芷嫣乃韩将军之独女,视为掌上明珠,倘或韩芷嫣为太子妃,则韩将军便可为皇后所用。边关三十余万将士,便成皇后一党。蝶漪与韩芷嫣虽同为将门之女,但爹爹手中兵将大多维持地方治安,难与韩大将军相提并论。”
柴婉柔微微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的慢慢的都是疑惑:“蝶漪,你因何还要糊弄与我?”
柳蝶漪微微一怔,心下惨然,她的确没有说实话,其实在父辈兵权问题上,韩芷嫣与她可谓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没想到刚才的说辞,竟被柴婉柔一眼看穿。
“姨娘,对不起——”柳蝶漪不敢与柴婉柔的目光相触,垂下了脑袋。
“蝶漪——”柴婉柔轻轻地唤了她一句,“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跟姨娘讲吗?”
弯弯的柳叶眉间,裹着浓浓的伤痛。
“对不起——”
只有这三个字。
她能对柴婉柔交代的只能是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