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景色尚不分明,唯一可见,近处漠铁树枝叶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远处便只剩的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了一起。
抬头望见的天空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晨光出现,万籁俱寂,似是时间静止于此处,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鸟鸣,这一声破空的清啼吵醒了树林子,林中涤地喧嚣了起来,四面八方的鸟群也加入了到了和鸣中来。
倚靠在一棵漠铁树下的少年,眼眸微微抖动,手掌抬过头顶,遮挡这一缕破晓晨曦。
少年约莫十一来岁,清秀的脸庞上,此时是少了一丝苍白,多却了几分红润,此人,便是暮寒。
被早晨的鸟鸣惊醒,暮寒眼睛缓缓睁了开来,漆黑的眼眸在晨曦的投射下,显得份外精神,以往的病颓之气,在如今的暮寒的脸庞上,已经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经脉修复的暮寒,如今可算是脱胎换骨般的精神,哲白的皮肤,略显瘦小修长的身形,远望去,倒也像一名娇滴滴的小姑娘。
“小家伙,你可算是醒了。”在暮寒正准备站起之时,败老苍老的身音在身后响起。
“老师?我怎么在这里了?”南柯一梦般的感觉,暮寒轻甩了甩了略有些晕眩的脑袋,微偏过头去,望着败老虚幻的身影。
“你倒好,一睡就是两天,难为老头子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在守护着你。”狠狠刮了暮寒一眼,旋即无奈撇了撇嘴道。
瞧得败老着般表情,暮寒心中一阵尴尬,对着侧面的老师嘻嘻笑道:“辛苦老师了,对了,我们怎么会在这漠铁树林子中,着不是应该在家族的以南十里外的么?”
恢复过来神态,对着暮寒耐心说道,在暮寒修复完毕经脉时,瞧得那时的暮寒并没有能力独自打开石门,所以也只能由他老人家亲自打开了,并将其送到了此处。
原本,败老也之是想激励暮寒的求生之心,说甚么拜师修复经脉,才能够打开石门,一切也只是败老自导自演罢了,目的只是想收暮寒为徒。
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灵魂力如此强大的人,败老当然会想方设法,让暮寒拜自己为师。
听得原由后,暮寒沉默了片刻,盯着败老微笑道:“老师,我的命是您老在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以后定当好好报当您老。”
“好,好,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回你所在的家族,看看你父亲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败老微微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说罢,暮寒手掌紧握了握,经脉修复后,感觉到身体以往的不时疼痛已经消失,现在是一身轻盈,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清晨雾气的湿润空气,对着败老嗯地一声,转身便是朝家族所在方向的鹰岩镇行走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地往鹰岩镇,路上的行人总是将奇异的目光投向这名约莫十来岁的少年,此时的少年面容俊秀,漆黑有神的眼眸,哲白的皮肤,略比同龄人高的修长身材,最奇怪的便是少年耳垂上,垂挂着一个奇怪的耳环。
细细观察的话,便是能够发现这枚奇怪的耳环,其实是一盏缩小版的青铜灯,正是早前暮寒在山洞内所见到的,那一盏诡异的青铜古灯,如今不过是败老将其缩小罢了,其上的火焰败老已将其收敛。
乍眼看去,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饰品而已。
现如今,败老仅仅只是一个灵魂的状态,不能在外界长期逗留,若是长时间在外,会导致灵魂力逐渐消散。
而今,仅仅是灵魂状态的败老,便是藏匿于这盏来历神秘的青铜古灯中。
根据败老所言,这盏神秘的青铜古灯连他自己也并不知道确切的用途及使用方法,这也是他当年年轻时游历大陆时偶然间所得,直至陨落那一刻,一直藏在身上青铜灯忽然发生了变化,将败老即将消散的灵魂纳入了其中。
若是真如败老所言,这古灯的作用并不仅仅局限于容纳灵魂,至于还有什么作用,还需要慢慢探索。
马不停蹄地赶路,让得暮寒一脸的尘土,轻轻拍落衣衫上的黄土,伸出手掌,刮了刮粘上尘埃的睫毛,自语呢喃道:“若非修复了经脉,这般赶路换做从前,怕是早已倒下了。”
暮寒此时的后背衣衫上,早以被汗水浸透,一滴滴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至下巴,滴在了因尘土而略微发黄的衣衫上,大口不停地喘着粗气,原本恢复而显精神的清秀脸庞上,现在也是满脸地疲惫。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个规模本不大的小镇浮现在视线的尽头,鹰岩城。
站在鹰岩镇入口通道前,愣愣了片刻,暮寒便是直径朝家族所在地快步走去。
急速穿梭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坊市,往街道尽头右拐,一座规模较大的府邸阔然出现。
经闭的大门,并不见往日在守卫的暮家护卫,大门四周空空荡荡,全然不见一人在巡逻。
此时,暮寒头脑一凉,回想起,在回来的路上,全然不见有家族的护卫和族人,平日里,在自家坊市上,那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今发现倒是少了不少人在巡逻。
一股不安渐渐涌上暮寒心头,手掌不知何时,湿润了整个手掌,紧紧一握略微有些湿润的手掌,马上又是松了开来。
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暮寒这才迈开脚步,往家族里走了进去。
大步流星地往里行去,快速行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此时的暮寒已经无暇欣赏家族里的俏山假石,想着一路上的古怪,心里也是有些凌乱了起来。
“吱”
推开家族大厅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族长座位上空空如也,下方家族高层的座位上端坐着几名老者,下方则是族中的年轻一辈。
随着暮寒的步入,一道道惊愕的目光投射而来,瞬间鸦雀无声的大厅,显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寒儿,真的是你么?”一名身上还缠着绷带,身上的还渗出丝丝血迹的中年男子,率先打破寂静,出口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