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剑拔弩张,暮寒隐约间似乎也是感觉到一场大战怕是在所难免。
冷冽的寒风猛烈吹过,护卫手上紧握的弯刀上一滴冰水顺着刀身缓缓滑向刀尖,水珠滴落雪地的瞬间,华丽中年男子一方率先动手,一股凶猛的劲气猛然自那一方爆涌而出,强烈的能量波动溅起大片雪花,地面上露出了大片的黄土。
能够在鹰岩镇上占据一席之地的暮夜然自然也并非等闲之辈,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父亲在此刻也是面目狰狞,暮寒从父亲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平日里察觉不到的凶狠。
骤然间,一道淡青色的影子缓缓从暮夜然身后浮现,瞧得气势骤然攀升的族长,护卫们脸上也是出现一抹敬畏之色。对面中年男子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小镇边缘地带也是会有着影师强者,并且还是高级影师,在整体实力上看,显然是父亲这一方占据了优势,但是,突然出现大批的神秘血袍,足以逆转战局。手下的影士也是大多数有着影士的实力,若是真要硬拼起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在暮寒心头飞快闪略间,双方已是在雪地开始厮杀。暮夜然脚掌猛地一跺地面,凶猛劲气从身体喷薄而出,手上紧握的弯刀上裹上了一层淡青色的影力,挥刀而下,对着中年男子狠狠斜劈下去,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用说都是懂得。
在即将触碰中年男子身前时,一枚飞刀携带着破风声,已超出影师实力的速度飞略到弯刀前,眼光闪烁的暮夜然瞧见飞略而来的飞刀,身形旋转,险而又险地微微偏过头颅,躲避开来这致命一击,单手撑地,稳住了落地的身形。
望着马上旁忽然出现的血袍人,能够在影师实力上轻易化解攻击的,也是唯有影尊强者能够做到。
“桀桀,阁下出手你也为免太过于狠毒了吧,若非本尊出手抵挡下来三王子的攻击,怕已然是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耸立在被称为三王子身畔的血袍人双手插于袖间,仿佛金铁摩擦的嘶哑声,从其嘴上道出,让得众人都是有如芒刺再背在感觉。
一名影尊强者,就算是十名影师也并未一定能将其打败,望着血袍人,众人心里也是瞬间像是掉进了万年寒窟之中。
透过帐篷凝望着外边的战斗的暮寒,心里也是拔凉拔凉,整个鹰岩最强者也就是影师后期强者,毫不客气地说,一名影尊强者足以横扫整个小镇。毕竟三大家族的族长也就是影师的实力。
暗示一旁因战斗而负伤累累的护卫首领靠近过来,隐隐间父亲一行人已经是被围困住了,暮夜然在惊愕片刻后,脸色慢慢沉重了下来,微微偏过头来,对护卫首领传音:“若是等下我们不敌,你们便带着寒儿先撤。”
听得族长的传话,护卫首领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他明白,如果强行留下来也只是族长的拖累,以他们才堪堪是影士的实力,根本就抵挡不了血袍人的随手一击。
战斗圈是以暮寒帐篷为中心缓缓在缩小,在帐篷里的暮寒也是看到了战斗情况,心中也是明白了父亲的想法,手掌紧握了握,握得小手上出现用力过猛的指白。
随即,支撑着孱弱的身体站立了起来,拨开帐廉,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往外走去,对着一脸沉重的父亲道:“对不起,父亲,都是我这病害了你们。”从穿越到现在都未有如此绝望的暮寒,此刻心里也是一片恐惧,恐惧的并非死亡,而是父亲所遇到的困境。
向来严厉的父亲在此刻也是露出了一抹溺爱的眼神,伸出手掌,拂了拂暮寒苍白而稚嫩的小脸,微笑道:“寒儿,记住,活下去!”
在父亲的眼神中暮寒看到了绝望,一个坚定为保护儿子而死的眼神。
“桀桀,好一对父慈子孝呀,可惜了,你们挡住了三王子的路,那也唯有死路一途了。”血袍人嘶哑的话语中,仿佛已经是宣布了众人的死刑。
话音刚落,战斗再次打响,在电光火石间,护卫首领快速抱过暮寒,在后方的困锁薄弱处突围而出,一手包裹着暮寒,另一手紧握手中的弯刀,往外杀了出去。
盖满雪花的松树林里,护卫首领路飞掠,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暮寒脱离战斗,一路上更是伤势加重,身上中了十数箭伤,鲜血滚烫地流满了全身,被夹在怀里的暮寒也是浸染了全身。
在一路的追杀中,护卫首领逃到一处悬崖边缘,望着逐渐逼近的敌人,心里一片寒冽,比天气更为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片刻之后,敌人终于还是逼近了上来,而此时的暮寒或许是因为寒风刺骨的刺激而苏醒了过来,望着还在和敌人死死抵抗的护卫首领,忍俊不住失声呐喊:“刚叔,你快走,不用管我!”
在暮寒竭尽全力嘶喊而出之后,一道寒芒自护卫首领头颅上力劈而下,瞧见刚叔身躯倒地而下,暮寒漆黑的眼瞳剧烈收缩,刚叔的鲜血溅射而出,将雪地都是染红了大片。
一阵剧痛自脑袋上传射而来,刺进过度的暮寒一头便是倒了下去,在坠落悬崖之时,意识模糊间,仿佛看到了一团柔和的白光将身体包裹住,一道刺目的光芒掠过头顶,在急速下降身体骤然缓缓停住了,在白光的包裹下,送进了悬崖边上一处洞口之上,旋即,暮寒便是晕死了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被山洞内水滴撞击岩石身音惊醒,昏迷中的暮寒渐渐苏醒了过来,身体上破损的经脉加上一路脱逃所带来的劳累,身体剧痛更加加剧,让得暮寒狠狠吸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手掌,摸了摸脸庞,自语道:“我还没死么?”
意识清醒的暮寒瞬间便是回想起,外面的战斗,不知道父亲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能否逃脱出来,刚叔,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种种事涌上心头。
联想到如今自己能否存活下来,还是个未知之数,理清头绪之后,暮寒开始审视此时所身处的环境,在记忆中,自己好像是坠落下了悬崖,怎会在这奇怪的山洞中,到底其中发生了甚么事?
前世的军旅生涯让得暮寒冷静了下来,在昏迷模糊的意识中好像是在坠落谷底的过程中被一团柔和的白光给包裹了住,后来是事就想不起来了。
空旷的山洞里,怪石嶙峋,乳白色的钟乳石长长垂落而下,水滴便是从钟乳石上滴落,希薄的空气透过石洞外的冰层缓缓渗透而进,才让得暮寒不至于窒息。
顿了顿片刻,暮寒缓缓支撑气孱弱的身躯,手扶着略微有些湿润的石墙壁,站立了起来,在思索间,一道嘶哑略带苍老的声音慢慢自山洞深处传来:“小家伙,你终于是醒了。”
突兀间出现的声音,让得暮寒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问道:“谁?”
“救你的人。”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此时的暮寒已是在心境平复了下来,脸上回复了淡然,旋即,从容不迫道:“为什么要救我,我记得我已经是坠落下悬崖了把。”
“呵呵,或许是活得太久了吧,有些多管闲事了。”在谈话交流间,暮寒脑中飞快思索着如何才能找到出路,离开这不知名的山洞。
“小家伙,你是想找出路吧,你往山洞的正前方走,见到我便给你指出路。”
暮寒心中也是一惊,心里的想法这神秘人怎会知晓,很快便是镇定了下来,想着或许按照这神秘人所说的做也许真能找到出路,情况再糟还能比现在更糟么?如若想加害自己,大可不必管他,任由暮寒坠落谷底即可。
心中笃定后,手掌便是扶着石墙,朝山洞深处行走了过去,一路走来,除开湿润的石壁,零星的小石块后别无他物。
在行走中,暮寒发现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显比以前好了些许,甚么原因,暮寒也是一头雾水。
片刻后,一方石台,阔然出现在暮寒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