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雪鹰觅食回来,远远地却看见小家伙正在发狂,忽然直冲向上,忽然又向地面俯冲,忽而直直撞向悬崖,忽而自杀般冲着奔腾的山涧扑去……
在一个失去理智的加速运动后,小雪鹰竟来不及控制方向地冲进了激流中,一人一鹰瞬息被湍急的涧水入河底……
两只大雪鹰在天空盘旋悲鸣,久久不肯离去。
两日后。
清晨,无忧居,早餐时间。
暗香终于忍不往重重放下筷子,将碗一推道:“我吃饱了,师父你们请慢用!”
“我也饱了!”江楼也将满满一碗饭推到一边。
“什么嘛,你们根本都没有吃,难道是我做得不好吃吗?”铃铛圆圆碧眼中闪出不满。
暗香连瞧都未瞧他,见无忧老人未出声,只看着师父。
江楼冲铃铛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也默不作声。
无忧老人似未看见两个徒弟的表情,顾自眯起眼,一手捋须,一手掐算,忽然张开双目,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道:“你们好好吃饭,一会儿她们就会回来了!”
两人闻言疑惑地对视一下,不过他们知道师父精通掐算,一颗提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可是又哪里再吃得下东西,不过是坐着装装样子罢了。
一时两室寂然,只听见老刘头呼噜呼噜吃面的声音,以及铃铛盛饭时故意发出的碗盆磕碰的清脆声音。
“喂,你们太不够意思啦,我都失踪两天了,你们竟然还吃得这么香!”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一室沉寂。
两个少年顾不得礼数,手忙脚乱地推碗放筷离席奔向笑意盈盈的娇俏少女。
少女衣衫破烂,却丝毫不以为意,表情里没有了往日的淘气和狡黠,只有见到亲人一般的喜极而泣,俏生生迎着两个少年张开双臂。
暗香终是抢先一步抱住少女抡了个大大的圈子,少女哈哈大笑起来。
放在地上未及站稳,又落到了另一个绝美少年的怀抱,江楼饶是生性恬淡,也不禁喜形于色,轻轻抱抱柳如眉,摸摸她的脑袋低声笑道:“若是你再不回来,暗香师兄恐怕要把这无忧居给拆了!”
“有师父在呢,量他也不敢!”柳如眉笑靥如花。
这时无忧老人、老刘头和铃铛也走到院子里,无忧老人看着三个人高兴的样子淡然而笑,老刘头却跟着呵呵直乐,转头看见铃铛瞪了他一眼,立刻谄媚地收了笑容。
无忧老人余光早撇见这对不成样子的师徒,见老刘头这师傅当得小心翼翼,被铃铛这个徒弟管得束手束脚,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叹真是吃人嘴短哪。
“嘎!嘎嘎!”凄厉叫声响彻无忧居上空。
一只雪鹰跌跌撞撞地俯冲进院子里。
柳如眉笑骂道:“蠢东西,说了让你跟我一起来,你偏说要填饱肚子自己找来,白费了许多力气吧!”
那雪鹰弱弱叫了几声,似受了委屈般扑楞两下翅膀,讨好地伸长脖子往如眉身上蹭去。
柳如眉摸摸它的头,冲铃铛甜甜笑道:“铃铛姐姐,我的鹰王子说他没有吃饱呢,他受了伤,觅食有些困难,能不能劳烦铃铛姐姐拿些馒头来?”
“不可糟蹋了神物!”无忧老人突然开口道,“雪鹰生性清傲,非活物不食,又怎么能吃馒头!铃铛,上次眉儿买来的鸡不都养在后院么?抓几只过来给它!”
铃铛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得不情不愿地拧身向后院走去。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柳如眉突然整整衣襟,朝着无忧老人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无忧老人竟难得眉开眼笑道,“有智、有德、有胆、有识,虽是小小女子,恐怕多少男儿都不如啊,我便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
边说边伸手去扶柳如眉。
柳如眉却未动,道:“多谢师父。只是刚进师门,就想求师父一件事。”
无忧老人心情似非常之好,笑呵呵道:“说来听听!”
“小雪鹰受了伤,我只能简单地包扎一下,不知道师父能不能让我带它下山去医治!”柳如眉正色道,其实她哪里是不知道无忧老人医术甚高,要知道她可是在这无忧居秘密生活了三年呢,不过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你呀,自己的师傅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无忧神医,却还要下山求医,你要把我笑死了!”老刘头笑得夸张,可惜表情到一半就硬生生收回,成了滑稽地哭笑不得。
“师傅呀,你这无情毒手成了花匠,不是更好笑么?”铃铛笑里有些阴狠。
老刘头脸上顿时现出尴尬。
无忧老人却看着铃铛沉思起来,想不到一晃就三年了,当年的铃铛小丫头似乎已经有些大姑娘的模样了,只是这性子似乎也变了许多,也怪自己只顾着教导徒弟,把铃铛全然扔给了本就有些邪气戾气的老刘头,当年的无情毒手是什么人哪,怎么可能调教出良善之辈呢!
无忧老人想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向柳如眉道:“你先去吃些早饭,雪鹰的伤交给我便好。”又转向铃铛道,“铃铛丫头,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说罢不看众人,顾自往碧竹林走去。
柳如眉心知肚明,知道铃铛定要挨一顿臭训,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回想起三年前自己刚开始还告诫香香小楼对那丫头好些,谁知自从自己一不小心把她的棉条偷偷摆成“香”字,铃铛不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