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颗!”江楼微笑地看着她圆滚滚的肚皮,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颗金果。
眉儿正待说话,忽然觉得腹痛如绞,终于忍不住满地打滚,边滚边叫道:“你们是要害死我么?我若死了,一定将你们俩个拉下去一起作伴!”
暗香和江楼急得手足无措,暗香拔脚往外就走,江楼急道:“你要叫师父么?”
“顾不得许多了,救人要紧!”暗香说完人已然行至门边。
“等等!”江楼大声叫住他,抹一把额头的汗珠道,“你看!”
只见白光闪过又是一阵红光,小雪狐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美丽少女,茫然地看着四周,然而她脸上突然现出痛苦之色,白光又强,雪狐恢复原形,如此反复数次,终于两道光芒一起消失,而柳如眉也痛得晕了过去。
暗香看看江楼道,且喜且忧道:“那女孩定是眉儿的前身,我们一定要暗中教授他玄门变化之法,助她早日恢复真身!”
江楼不语,只使劲地点点头。
两个少年伸出双掌,用力相击,郑重发誓道:“只要上天你要眉儿恢复前身,我们定一辈子保护她,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三年后。
梦幻大陆纪元1524年7月7日。
幽蓝的夜空皓月当空,双月比肩,焕发异彩。
无忧峰,风吟洞。
一只通体雪白、唯颈间有一小圆形黑毛的小狐狸盘膝坐在洞中巨石上打坐练功。
突然,小小玉面上似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身上也呈现出诡异的光芒,一会儿红光闪烁,一会儿白光笼罩,如此交替数遍,终忍受不住痛苦,身形晃了几晃一张嘴,一口鲜血路喷了出来。
旁边护法的冷颜少年——暗香,一个箭步将她扶在怀中,颤声道:“眉儿你怎样了?”
柳如眉半边身子如火似燃,半边身子却冷若冰块。缓了半天,终于咬牙道:“在江楼床下的百宝箱里,还有一枚金果!”
暗香闻言箭一般跃出风吟洞。
柳如眉只觉得身子若割裂一般,记忆中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地剜下肉去,又一刀一刀地剁碎了骨头。
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极度痛苦,小雪狐柳如眉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如眉张开眼睛,两张小小俊脸立即凑过来,面上都现出惊喜道:“眉儿!”“眉儿你终于醒了!”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有此面熟,尤其是两道弯弯的眉毛,一双大而灵魂的银眸,白嫩的皮肤似能掐得出水来,高而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形似碗豆荚般饱满而圆润的红唇,似嗔似笑;一头闪着银光的若锦缎般垂在身后的柔发,削尖的下颔,纤柔细长的脖颈。
不甚合身的宽大衣袍夸张地裹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纤弱,看起来十岁左右的样子。只不过,眼睛有点幽深明亮,模样有点倾国倾城。
“真像!”暗香绕着柳如眉转了一圈,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喜悦。
江楼只微笑着若春风般立于对面,接口道:“是的,真的很像呢。”
“像什么呀?”柳如眉莫名其妙地张大眼睛道。
“像一只小雪狐呀!”江楼低笑道。
柳如眉不悦道:“我终于成了凡人,你们却说我仍像狐狸,这是在取笑我么?”
暗香哄笑:“谁敢取笑天下最能惹祸,捉弄人不用预谋的柳如眉呀!”
“就是,眉儿,”江楼亦浅笑,“我们是觉得眉儿的五官跟以前一样,嗯——可爱!”
可爱?难道这是在说我丑么?柳如眉顾不得袍子宽大不便,极其笨拙地拧着身子走到桌边,铜镜里映出一张小小的娇媚的脸庞,果真跟狐狸的形象有几分神似。
“扑哧!”柳如眉展颜一笑,“算你们两个有眼力!”
老刘拄着花锄,嘴巴大张着呈“o”形,顾不得胡子上沾了两滴清鼻涕,状如痴呆。
铃铛两只大大的圆眼真成了铃铛,眼珠直勾勾地看着江楼,不,是看着他怀里娇小的人儿。
无忧老人缓步走出正房,颇有深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徒弟,目光轻轻锁在了似沉睡又似昏迷的女孩身上。
“师父求你救救她!”江楼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无忧老人心头一动,江楼虽看似温和平易实是疏离冷傲,对人对事都较淡漠,上山六年了,竟是头一次听见他“求”别人做什么事。
“随我来!”无忧老人率先走向铃铛的房间。
“为什么把她放到我房间……”铃铛撅嘴道,可惜话未说完正碰上四道狠厉的目光,不由打了寒颤,余下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小脸攸地涨红,一跺脚赌气似地走进了厨房。
“唉!”老刘头终于缓和了表情,满脸不解地摇摇头,嘴里嘟囔着“这两小子,不是要疯了吧!”摇着脑袋,扛着花锄接着往花圃走去。
“师父,”暗香见无忧老人帮眉儿把了半天脉,却始终眉头深锁不置一词,终是忍不住问道,“她怎样了?”
无忧老人却答非所问道:“江楼,这女孩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
江楼闻言施礼答话:“师父明鉴,昨夜我与暗香师兄见月色明亮,便相约到风吟洞下的桃花坞去练功,谁知却碰上这女孩误闯桃花阵,差点便死在阵中。
那时她衣裳破碎,神智混乱,根本不能答话,徒儿们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来,暂放在我屋中,怕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