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时,陈枫认为那是一个诱敌之计,只要一号青年击中二号青年,二号青年硬受这一记之后必定会身法突然加速,然后以雷霆的拳威打一号青年放倒。
但是……意外的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发生,两个青年反而是双双弹开,然后还是你一拳我一脚地来往着,那感觉在陈枫的眼里根本就不像在进行决斗,反而像在进行一场表演赛。
而且,这表演赛的质量,陈枫认为电视上转播的也比他要高,只因两名青年的面上都是一脸的严肃,如果不是他们所处的擂台真的突了出来,让他们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的话,那么还真的没有半点特别。
起码,在电视上看到了所谓什么武术比较赛,双方表演者也会因为不同的情况作出不同的反应,脸上摆上不同的表情,陈枫觉得,那样的表演赛可看性高得多了。
“这是擂斗吗?怎么我就感觉到像是小孩子的玩意一样的?”陈枫自言自语,引来了周边瑶民的注意。
那些观看比赛的瑶民都是男子,没有半个女人在场,可见……在瑶族之中,就算是这样的“血腥”比赛也好,也是男子的专利,不能让女子参与其中,甚至连观看的权利也是没有的。
一个瑶族中年男子好像有点不满,听到陈枫的话后望着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陈枫也不介意,反正他说的是事实,忠言永远是逆耳的。他的心里,早便作好了被人质疑的打算。
那个瑶族男子可能也因为陈枫是外客的身份,所以虽然不满也好,也不敢说什么,陈枫叹了一口气:“这一个国家,不论那一个民族也好,都是如此……柔善的,非被逼到死角也不会强硬起来。”
陈枫眼看被男子如此望住也不是办法,对他笑了一下,抽出一根烟……烟是盘山虎那天给他的焊烟,味浓,够呛,偶尔抽抽还好,长抽的话真的不怎么成。
点上之后,烟雾极浓,再包了一根给男子,问:“哥们,这比赛你怎么看?”陈枫纯粹是无话找话来说。
他已经决定了,下一场就跳上去,把所有人放倒,但是现在看这节奏,这表演赛起码要进行多十多二十分钟,甚至要半个小时也说不定。
他发现光等真的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故此……他才会跟那男子如此说话。那男子也可能抽了人家的烟,不好再继续摆出一张不满的脸,想了一下:“我觉得应该瘳强机会大一点,除非……”
“哦?”
“除非他不出手吧。”男子淡淡地说:“不过我认为很难,他是一个好战狂人,让他不出手,这简直就没有可能。”
陈枫忽然对男子口中的“他”有了兴趣,他记得,昨夜盘王祭时,站在高台上祭盘王大神的是一个带面具的青年,那青年招到了瘳强的忌恨,陈枫有理由相信,那面具青年才是整支瑶族中最强的后起之秀。
“他是谁?”
“呃?”男子明显地一愣,很快他便想到陈枫不是族内人才反应过来:“我们族里都没有人叫他的名字的,只叫他小盘王。”
陈枫来了兴趣,到底这一个青年有什么利害,居然可以用“盘王”为号?在瑶族,盘古大神是最让族人尊敬的,没有一定的神通者敢以此为外号,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分别。
男子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可惜,小盘王是一个哑巴。”
哑巴?
陈枫心中一动:“他从出生那天起便是哑巴的吗?”
男子摇头:“不是的,他小的时候还活泼,而且族长说他的天份很好,练武功很有天赋,只是不知道,为何两年前他一夜之间居然哑了。”
武功?
一夜之间哑了?
陈枫不敢相信,望着男子:“小……小盘王今年多大?”
“十七!”男子有点哀伤。
“十七岁,罗天高手?”
陈枫全身一震,他,自命天才过人,但也要在二十多岁才能达到罗天绝境境界,虽然后面的进境快得变态,虽然他已经不想再让境界踏前了,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十七岁的罗天绝境高手来说,这依然很震惊人的。
不对啊,两年前小盘王变成哑巴,那十七减二不就是……十五。一个十五岁便能达到罗天境界的高手,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陈枫疑惑的是怎么昨天晚上,自己那一眼没有看出一丝的端倪的呢?
这个时候,擂台上的两个青年已经分出了胜负,陈枫抬手一看手表,这一场表演赛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再抬头看看擂上,只见擂上那败倒的青年根本就没有受多少的伤,只是气喘而己,陈枫很难接受,比武不是应该拳拳到肉,招招致人死地的吗?怎么现在居然是打一场表演赛,规规距距地打下去,打到最后体力不支那一人就算失败的呢?
这样的比赛,陈枫觉得很没有看到,他相信不用自己上台,换着那一个小盘王也好,不到十五分钟,就足够把这瑶族的青壮年全挑了。
只是,那一个胜利者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水平在陈枫眼里根本就不入流一样,只见他有点得意,对着一旁的盘瑶行了一礼。
“我靠!”
天地良心作证,陈枫这一骂并不是因为妒忌什么的,而是……这丫的居然行的是西方的礼节,而他身上穿的民族服饰,让他行这一礼显得很不伦不类。
这一礼,让一直以来表现出一个女汉子形象的盘瑶也有那么一点接受不了,只见她的脸容僵硬了一下,抽蓄两下之后才回过神来,对着那胜利者点了点头。
那胜利者好像很高兴,对着下面的人抱拳说:“现在,我胜了第一轮,我愿意接受所有人的挑战!”
“白痴。”陈枫骂了一声。
站在他身旁不远处抽着烟的男子听到他的骂声,马上回头过去,不解地望着陈枫。陈枫自然不理会他,以他的性格就是我有不懂的可以问你,你不明白的你不要烦着我。
想了一下,陈枫开口:“这擂台战怎么才算最后的胜利者的,不要告诉我,只要有人上来挑战都要面对,然后打到体力不支被人比下去,眼睁睁看着那些耍滑头的,计算好时间最后上台的家伙赢了这一场比赛吧?”
男子一听,马上回答:“当然不会。今天整个白天,你都可以上台挑战,只要你能连胜七盘,那么你就能成为擂主,到了晚上,所有擂主就会进行一次比试,最后胜利的擂主就算整场擂斗的胜利者。”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成为大小姐的附马,成为新一代的瑶族族长。”男子觉得自己太有见识了,居然连这些事情也知道。
“原来这样。”陈枫摇摇头,笑了笑:“还是太幼稚了。”
“幼稚?”
陈枫不语。是的,在他看来,什么比武招亲,还不就是一场这一支瑶族里面各大家族后起之秀的露面秀,更是一场权力交替的预演。既然拉扯到权力交替这一个层面上面去了,那么怎么可能不见血的呢?
古往今来,有多少政权交替,多少新人上位不是血流成河的。从来都没有听过,任何一个政权可以靠说教来夺取天下的。在陈枫看来,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和平发展是当今社会的主流,这纯粹都是屁话。
有够强,惊天的强,那么我就可以看你不顺眼就打你。并不是被打了后我哭着鼻子,像一个强强被强J完的怨妇一样,对着全世界诉说我的不幸,然后就对你强烈谴责。
陈枫认为,这是最白痴的事,这么一场擂斗,如果不见血,如果不用血气来震慑下来,那么是幼稚的。
果然,不到两分钟,上面那一个刚刚胜利的家伙就被打了下台,没有受伤,因为体力不支下台了。
陈枫看得出来,新上去的挑战者在武术功底上根本就及不上他,甚至他的第一个对手也一样,只要他愿意,那么第一拳先把第一个对手鼻子打爆,然后拳拳到肉,下下见血地第一时间把第一个对手解决,那么一身血迹的他绝对会让第二个对手恐惧,只要再按照老套路下去,就算他最后不能守住七擂也好,也可以多赢四到五场,怎么可能第二场就被人赶下台呢?
陈枫游视一眼,只见那些瑶民都一脸的兴奋,口里大叫着好,像外面观看拳场的观众一样的狂热,陈枫不由叹气:“这么一场下乘的比赛,居然让人看得这么激情,这一个民族已经没有了血气了!”
就在陈枫想着的这一个时候,一个青年走了上台,陈枫认得,不正就是那一个瘳强。观看一下,只见这一个家伙的脚步轻浮,可以看出他习武并没有多久,但是他却一脸的自信,这让陈枫显得不解。
台上,瘳宇在瘳强上台的时候扫了下面众人一眼,陈枫看到,这一眼扫过之后,不多不小有七个青年马上跑到了最接近摆台的地方,然后……
第一个青年上台,两人各自抱拳点了一下头,然后便打在一起。这一个青年的武术底子不错,马步扎实,出拳也有力度,而且……他不像刚才那一战的选手一样,纯粹是为了表演而表演,他的每一拳,都有一点刁钻古怪的意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可以打得更刁钻,更易让人中招的拳脚仿佛经过刻意的控制一样,死死地压抑下来,最后本来威力更强的一拳,变得有点乏味。
“假拳!”陈枫忽然意动,再往上看时,发觉瘳强一面的自得,然后,在众目之下,一拳打出,把他的对手打开。
他把他的对手打开后也不抢攻,而是等他的对手再次摆好套路迎上,又一次的拳来拳往,再次把对手打开。
如是几次之后,那对手忽然跪倒在地,喘着气,显得不能再战,然后苦笑一下,抱了抱拳:“瘳大哥拳法精深,我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