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分钟后,有两名新的卫兵过来接岗,他俩才活动起来,其中一名卫兵边走边问:“刚才那名长官是什么身份?”
问话的那名卫兵也知道,如果没有中将军衔,或者没有中将手令的话,自己的同伴绝对不会给他敬礼,而是直接射杀。
被问的卫兵说:“一个上将发出的手令,韩系的。”
“哦?”
“嗯,听说季系的人已经走清了,只余下韩系的一支独大,我想……以后军中是一派专制了。”那卫兵说道,有点担忧。
他们,都不属于季、韩任何一系,他们直属听令于中央军委,但是,现在中央军委却没有空降一个有声望的将军下来压制韩系一脉,这让他们十分的担忧。
而且,他们也知道,现在中央军委根本就没人可派,只因,上面一个名将也没有,难道派那些戏子少将下来?少将的身份说高不高,但压场面也够了,但是……一个光会唱哥跳舞,拍马屁卖药花的将军,有能与与韩系一脉对抗吗?
他们这么想,不是认为韩系一脉未来必定会军变,造反,或许不会呢?但话又说回来,或许又会呢?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或者韩系一脉的人座大了,想把国家恢复帝制过一过当皇帝的瘾时,只要派出一队精兵去首都市区杀一圈,没有了季系的人在,谁能挡得住?
当然,前提是韩系的老大哥,那一个早已经退隐的韩一平不会让上面猜忌,只要他一倒,整个韩系也会跟着四分五裂!
现在,情况很复杂,复杂得不是他俩个小小的校级军官可以去掺和的。
……
“小雅,你的枫大哥,他太离谱了。”韩一平有气无力地对韩雅说道,后者脸现疑色:“哦?”
韩一平苦笑一声:“我真的错了,早知道他这么能闹事,我就不让他来帮我清除那批武林人了,现在事还没做,居然让我开出一份手令,让我放安南出来,可气啊!”
韩雅不知道安南是说,略带疑惑地问:“那安南是谁啊,枫大哥为何要这样做呢?”
韩一平叹气,苦笑一声,不作回答,脑中不禁回忆起昨夜陈枫给自己打的那一个电话:“韩老头,季系的人退了,现在全国上下只余下你韩系一脉,如果你不怕死,不怕上面猜忌的话你就继续维持现在这个局面吧。”
“你想怎么样?”昨夜,韩一平如此问道,心里有点无来由的担心。
“不怎么样,只是想救你一命,救你韩系一命而己。”陈枫冷笑。
“如何救?”
“那叫安南的不错,我喜欢,我要捧他上去,你最好配合一下。”陈枫说到这顿了一下:“军队里面需要派系,一系独大的后果只有灭亡,这一点你知道的,所以,我要安南成立新的派系!”
“什么派系?”
“能与你韩系一脉一争长短的新派系,安系!”
现在,韩一平的处境很尴尬。
首先,如若真的由他安系一脉独大,中央政府或者会看不下去,对他做点什么。其实,要灭掉韩系真的不难。
只要中央政府派出几个高手,把韩一平与及韩系中有能力的军官杀了,那么韩系必然大乱,四崩五裂。
但是,这情况会否发生,只是一半一半,虽然上面知道,在军中分成两派时,那么两派为了各自的利益、荣誉,必定会尽全力督促士兵训练,期望在各种竞技大赛中取得好成争,为部队,为派系争光。
但如果没有了派系相争,军官士兵不需要再为这些虚无的荣誉而奋战,而又在和平年代,没有机会经历战争,那军队的战斗力必然下降。
这是一个矛盾,一个灭不灭韩系的矛盾,不灭,一系独大,军队战心涣散,毫无战力。灭了,四分五裂,新冒头的将才必然为自己的利益而展开新一轮的残酷角力,军队战力必然有所提升,但是……中央政府又将会极度不稳。
虽然面对这么一个矛盾,但是韩一平却觉得,不论中央政府如何决定,都不是他能接受得了的。他这样的老人,经历过战争,在血与火中与一班战友打下了大好河山,民族感情上绝不希望这国家灭亡,但是在个人的感情上,他又不想自己一系的军官死于中央政府之手。
故此,他不敢拼,他纵使心中不愿意也好,也要接受陈枫的提议,捧一支新的派系出来,而真的,在军中,田的名声是响,但是中央政府不敢用他,所以这支新派系绝对不能是田系。
除了田外,唯一有能力成为新系军头的,真的只有安南一个。
陈枫就是吃准了韩一平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的兵行险着,现在,他无异是成功了,每每想到韩一平不得不向自己妥协,他便心中失笑。
笑着进入了101室,适应了一下灯光,陈枫看到,房间里面,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正在看书,是的,是在漆黑的黑房中看书。
能在黑夜中视物,除了那个自称眼睛有点特殊的安南外,陈枫还真的不认识别人。第一次见到安南的真容,陈枫有点心悸。
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
嗯,这样说吧,这张脸长得不俊不丑,算是中间水平,但是……他却很有魅力,魅力来源于他那刀刻斧雕一般的刚硬轮廓,那星辰一般闪着寒光的大眼睛,散发着缕缕的煞气、杀气、威严还有……睿智。
高挺的鼻梁,厚实的嘴角,那双不怒自威的剑眉,凑在一起,形成了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张天生军人的脸。
安南合上了书,以低沉的嗓音道:“人们赞美而认为成功的生活,只不过是生活中的这么一种,为什么我们要夸耀这一种而贬低另一种生活呢?”黑夜中,他的一双眸子在闪着光茫:“多富有哲理的句子,瓦尔登湖这书,很值得一读。”
说着,放下了书本,伸了一个懒腰,望着陈枫:“陈枫,我们终于见面了!”
“是的安南,我们终于见面了,你有什么感想。”陈枫并不意外安南知道来的是自己,只因他相信安南这种强人,必定有他精准的直觉。
“快了一点。”安南说道:“我说了一年,可才十多天你就来见我了,太快了,快得让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清心里面的问题。”
“在这里想与在外面想,有分别吗?”陈枫问道。
“没有吗?”
“有吗?”陈枫呵呵一笑:“你喜欢这里的生活?认为外面的世界太黑暗,所以宁愿守在这里不出去?”
安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陈枫忽然一笑:“呵呵,人们赞美而认为成功的生活,只不过是生活中的这么一种,为什么我们要夸耀这一种而贬低另一种生活呢?
的确很有哲理,我想知道,那一位名家能写出如此发人深思的句子呢?”
“亨利·戴维·梭罗。”安南正色地说,眼里对于这个哲人作家,有着真诚的尊重。
“好吧,像享利说的一样,你赞美而认为成功的生活只是众多生活的一种,可你为何要贬低另一种生活呢?你是否应该到外面去看看呢?”
安南抓了抓头:“你说得对,我错了。”如此的磊落,让陈枫有一定的好感:“但是,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需要你。”
“你值吗?”安南愣了愣神,说。
“你欠我一把香烟,你认为我值吗?”陈枫直言说道,安南不解:“一包香烟就可以让我卖命,太贵了吧?”
陈枫马上否定,补充说:“一把香烟的确不能让你卖命,但这一把包烟让你在这里过了一天舒心的生活,难道,你不认为你为了自己的美好人生而卖命是值得的吗?”
静,安南静住了。
猛然地,他哈哈狂笑:“陈枫,我读了如此多哲学书藉,想不到败在你的手里,看来,我国哲人说得对,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好,我出去。”
“慢着。”就在安南答应出走出这黑房的时候,陈枫却忽然喊住了他,与此同时,凌风与叶冬各自上前。
两人一上前便脱下了上衣,叶冬的还没有什么,毕竟年纪少,还处于发育阶段,虽然一身肌肉也算健壮,但总是显得有点稚嫩。
但凌风呢,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男人,正值精壮之年,一身肌肉富含着爆炸力,而且,前半生的特务生涯让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勋章,伤疤。
当这么一副躯体展露出来时,安南不禁愣了一下神,他明白陈枫的意思,慢慢地解下了自己的上衣。
“选一个吧。”陈枫说。
“用得着选择吗?”安南呵笑一声:“跟那小子打,我一定能赢,但我从他的眼神看出,我赢了后不用多少年,一定会被报复,死在他的手上。”
“那你的意思就是选我?”凌风冷笑一声:“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的,你不会留手,跟你打,我可能不能多活几年,马上就死,但是……如果第一关我也过不了,我还出去干什么呢?”
凌风一听,眉头一皱,赞叹一声:“你很好。”
“是的,我很好,应该能获得你的尊重吧?”
安南的上衣也脱下,他的一身肌肉与凌风的相差不多,但是身上的伤疤只有数处,从杀气上来说已经被凌风凌架住了。
“能。”凌风点头:“所以,我不会留手……杀!”
大叫一声,凌风与叶冬马上退开,两个在黑房之中,在有限的空间之内碰撞到一起,呼呼的拳风响起,安南与凌风各自中招。
凌风吃了对方一拳,鼻梁被打出了血,一般人如果鼻子中招,一定会产生一股眩晕感,但是凌风不是一般人,他是经过长期残酷训练,执行过无数次死亡任务的特殊分子,这一拳对他的影响自然不大。
相反,安南中了两招,一拳小腹,一脚****,真的,凌风没有留手,如果不是安南的反应也快,稍稍移了一下,他的下体已经让凌风踢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