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城里的女人依然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可司马晗总觉得她们在看他，目光之中有欲望、讽刺、痛恨、期待……还有同情，直看得他如针芒在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什么纰漏，百步之内把自己检查了三遍，再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走。
也有人在看南荣若水，目光中的意思相对就简单多了：羡慕嫉妒恨。她第一次觉得带一个男人上街是件如此令人不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暴发户顶着纯金打造的帽子逛街一样，即拉风又不安全。
更何况，司马晗在锦城里的女人们眼里，比金子更有吸引力。
赶了许久的路，两人都饿了，就连喵喵在看街边那些买吃食的摊位时，也开始眼冒绿光，随时都有扑上去赖住不走的可能。恰好不远处有家酒楼，规模不错，拾掇得也很干净，就进去要了个雅间，打算尝尝这锦州城里的特色风味。
店小二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妇，用一方布巾包着满头的青丝，袖口和裤脚口全都扎得紧紧的，干脆利落，一打照面就问：“请问今天这饭，是公子请呢，还是小姐请呢？”
南荣若水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我们吃饭，谁请有区别吗？”
店小二的目光落在司马晗的脸上，有一丝惊艳闪过，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继续介绍：“这区别就大了。知道两位是刚进锦州城的人，所以才好心提醒一下的：在锦州城里，凡是男人买东西、住店、吃饭、看戏……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要钱的。但是，如果是和女人一起的话，就不一样了。”
看来这地方做任何事情，都男女有别，并且“有别”的很特别。“怎么个不一样法？”
店小二口齿清楚，思维敏捷，非常有条理地说：“打个比方吧：今天你们两人在我这店里吃饭，如果是公子跟你分开坐，各吃各的，那么公子的那份免费，小姐的这份照单收费；如果公子跟小姐两人坐在一块吃，是小姐请客的话，那么照单收双倍，是公子请客的话，照单收三倍，并且是‘公子请客，小姐买单’。因为，我们这里最见不得男人给女人献殷勤，如果有这种事，所有的帐，都算在女人的头上。”
这是哪门子规矩？
南荣若水问：“照你这介绍，女人和男人一起吃饭，无论谁请谁，最后付帐的都是女人？”
店小二向她竖起大拇指，表示她理解正确：“没错。”
“那谁还会让男人请客？”横竖都是一样的菜。
店小二冷笑道：“小姐这就不懂了，在锦州城里，男人是稀有的，有男人请自己吃饭，是一件花钱都买不到的面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抢着要多出这份钱呢！像这位公子，如果上外面喊一声：‘我要请人吃饭！’马上就有大批的女人排着队等。你们可别想歪了，就吃饭，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干。”
司马晗问：“你的意思是，男人在这锦州城里，可以一分钱都不用花？”
“岂止啊，还能到处赚呢！”店小二来个竹筒倒绿豆，一清二楚，“如果公子跟我们掌柜的一起吃饭的话，您吃多少，还能收取与那桌酒席同样价钱的酬劳。”
真的是长见识了！
如此说来，这锦州城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