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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夏鑫将我搂在怀里,看着窗外的世界。

我手中的爱情,已经不多了。夏鑫喝的也是爱情,本来他要的是啤酒,我没有同意。他要我帮他点饮料,我就选了爱情。

爱情本就如此,淡淡的,回味无穷。

“我想去找蒋娇!”夏鑫说。

“找她干嘛咯?”我问他,“你看上她了啊?”

“哪能啊!”他说,“难道你忘了那天我们被打的有多惨吗?”

“没啊。可我不想你去。”我躺在夏鑫的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的下巴。

我累了,打打杀杀,我不想再那样了。我去找她,有一天,我弱了,她再来打我,然后我在让她住进医院。这样的恶性循环,有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卡拉,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别人打你一下,你会让他手打石膏,以前别人踹你一脚,你会让别人下不了床。卡拉,你这是怎么了?”

“我变了?也许吧。”我看着夏鑫的眼睛,“这样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夏鑫把我抱得更紧。

“难道你没听过那一句话嘛?冤冤相报何时了。”

“没想到我媳妇也能说这样话。”夏鑫说,“好,我听的。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好。”

我喝了一口爱情,然后深呼吸。真是个傻的可爱的孩子。

竟然有人说我变了。或许,这是真的。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变过。只是生活这个东西,瞬息万变。我们也就学会了用不同的角度看彼此,然后对对方说一句,你变了。其实,变的不是你我,变得只是贱的无可救药的生活。

其实我没变,我还是我。紫色的眼影,酒红色的头发,每次穿的都像植物一样。喜欢带着小妹,招摇过市。只是我不在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了。也不会在打架方面,遵循礼尚往来的原则了。我没有变,真的没有,只是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现在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了。

我又去找了许晨曦,一个人。

后来,我们走在雨花街的杨柳树下。经过“八零二三”我说想喝饮料。然后就走了进去,他要了拿铁。而我,点了云呢拿。

快到后街的时候,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我被吓到了。

是夏鑫,一身酒气。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夏鑫摇晃着身体,就像马上就要倒下似得,但是没有。一直在我眼前摇晃。

“你怎么会在这?”我想要去扶他,可是,他却拨开了我的手。“干嘛喝那多酒!”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夏鑫抓住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见他的嘛!你不是答应过我嘛!”

夏鑫一定对我很失望,也很生气。在他怒吼的声音里,我听到了些许哭泣,虽然并不是多么明显。

“夏鑫,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喝多,不需要你来假惺惺。”夏鑫再一次推开我的手,“你什么会喜欢这个小白脸,他哪里比我好?呵呵,你的品位,真的让我难以理解。”

“对不起,我不是小白脸,请你说话文明点!”

“我说你是,你就是!老子说话就这样!”夏鑫怒视着许晨曦。

“夏鑫,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扇了夏鑫一耳光,“醒一醒好吗!”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夏鑫盯着我,十秒,二十秒,万物静止,空气凝固。然后转身离去,是那么的憔悴。

“夏鑫,夏鑫!”

不管我叫的多大声,夏鑫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不起,你先回去吧。”说完,我便向夏鑫离去的方向跑去。

夏天的夜,空气还是热的。此刻的安城,就是熟睡的蒸笼,我们每个人,都是纯净的水蒸气分子,游离在这个小世界里。

我的心,就这样悬着,跟在夏鑫身后。一个转角,他不见了。

我以为他会再次出现,现在只是耍小脾气,于是我就回了家。可是我错了,夏鑫消失了,再也没有来找我了。他就像蒸发了一样,我拼命的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夏鑫说过的,一辈子。原来又是个骗子,可我却因为这个骗子,哭了。一个晚上,蜷缩身体,任由泪水纷飞。

对于失去我的人,我不会怨恨,也不会忘记。我会记着丢下我的每天一个人,然后为他们感到深深的惋惜。

没了我,是他们最大的损失。

我还是不知羞耻的寻找着夏鑫,我不知道爱是什么,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夏鑫会陪着我一辈子。

有一天,我在“淡了”坐着。等着,等着那个弃我而去男生。等着他回来,抱着我,然后对我说“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一直在等他回来,雨天,晴天,心在跳,未停止。

走出“淡了”,我失望的走出了“淡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应该早已习惯了。

“颜筱米?”

“卡拉?”站在书店门口的女孩转过身,“好巧哦!”

“是啊,好巧哦。”我对她笑了一下,力不从心。“和你聊聊?”

“好啊!”颜筱米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请。

我们坐在“八零二三”的一个小角落。

原来他喜欢喝紫金香,好美的名字。如果,我说如果,我有选择了说如果。如果,爸爸没有离开,如果妈妈没有不回来,我一定要比颜筱米幸福,一定是这样的。

“你喜欢许晨曦?”我问。

显然,颜筱米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许晨曦。”我说。

“你不是也喜欢他吗?”颜筱米看着我。

我的天,当初的我,真不应该选择那种方式让许晨曦记住我。这一次,我败了,给自己找了个“情敌”!我早该想到。

“如果我说,我并不喜欢他,你信吗?”

“真的?”颜筱米问,“那你追他干嘛?”

“或许,我不是在追他呢!你干嘛那么肯定我一直在追他咯!你肯定很喜欢许晨曦!”

被别人看穿心思的小女孩都一样,脸总会不经意的就红了。无法避免,也无法克制。此刻的颜筱米,脸蛋的颜色和红酒一样。或许,这有点夸张了。可是,颜筱米的脸,的确很红。

“也许我们可以做朋友!”我又说。

“朋友?”

“是的。朋友。”我看着颜筱米的眼睛,和许晨曦的一样。“不可以吗?我不会抢走你的许晨曦的。”

“真的?”

“嗯。”我轻轻点了下头,这是个可爱的小女生。

“那好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颜筱米伸出手,我也是。然后她说,“你手好凉哦!”然后我们一起笑了。

我的手,一直很凉。冬天,夏天,晴天,雨天。即便发烧了,手的温度也不会改变。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怪物。或者,我真的就是一株植物。一株已经成精的植物,变成了人的模样,学了人的情感,学了人的语言,学会了人的喜怒哀乐。然后一直这样,在人类的世界里,开心,落泪。

关于朋友这两个字,我一直都很陌生。我没有,以前没有,现在,应该有了。我不知道朋友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朋友可以为我做什么,不知道朋友会不会天长地久。太过关于朋友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笨蛋!

许晨曦走了,去上海接受治疗了。

手机响的时候,我还在和周公聊天。然后一惊,便睁开了双眼。是颜筱米的短息,她说许晨曦已经和她爸爸一起去了上海。

孩子,愿你平安。

当我刚要想要继续睡觉,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卡拉,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爱你,也许我并不明白爱是什么,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如人所愿,只能听天命。我没有选择,忘了我吧。忘了曾今傻傻爱着你的小男孩。夏鑫。”

看着屏幕上的字。屏幕灭了,然后按亮,又灭了,再按亮。

我不知道看了多久,眼泪下来了,划过脸颊,低落键盘。突然想起郑源的一首歌,“你能看见我留在屏幕上的字,却看不见我滴在键盘上的泪。眼泪的滋味,好像苦水。”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忘记你。这对我太残忍了,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记得过你!”

打下这段文字,我拼命擦拭眼睛。不哭,没有必要哭。

没了我,夏鑫,你损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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