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田刘杰突然指着街道的另一边高声喊道。
就在两位蒙面男子看过去的时候,田刘杰一把拉住唐方方的胳膊拼命的跑。
可是,唐方方跑的并不快,这让田刘杰不敢用力的拉,害怕把唐方方拉倒他们就逃无可逃了。两位蒙面男子发现上当就大声的叫骂着追了上去。
夜排档还在五百米外的地方,田刘杰知道跑这么远的距离后面的歹徒一定能追上来。如果没有唐方方他一个人肯定能逃脱。可是,如果没有唐方方他还用逃跑吗?不,绝不逃跑!他一定会和两个歹徒打在一起。
看着他们越追越近,田刘杰只好放开唐方方,并向她说:“快跑,你快跑!我拦住他们。”
可是,两位歹徒也突然停了下来,反而转身跑了。田刘杰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跑,只听唐方方大声的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果然,两辆电瓶车闪着警灯开了过来,这是两位巡夜的辅警,一边叫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田刘杰放心了,跑到唐方方的面前,只见唐方方就要晕倒。他扶住唐方方,说:“别怕,没事了了。”
“我……我走不动路了。”唐方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
田刘杰摸了摸唐方方的腿,发现正抖的厉害;好像是刚才奔跑的太猛,拉伤了肌肉。田刘杰只好背起他,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租住的房子在四楼,田刘杰远远的就看到里面亮着灯。这是怎么回事?他想把唐方方背回去,就算穿着衣服睡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推开房门才看到,原来床上正睡着李书阳;这小子正躺在床上乐呵呵的打着电话。
发现田刘杰突然回来,李书阳吓了跳;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机藏起来,可是显然晚了。他坐起身子,看着怔怔的田刘杰,说:“我……”
“你干嘛睡在这里?宿舍不是安排好了吗?”田刘杰都忘记了把唐方方放下来,大声的吼道。
李书阳就露出一副惭愧的样子,说:“刚才我去买棉被,可是钱丢了……我想昨天已经住在这里了,这里反正你也不住,就让我再住几天吧……”
“手机哪来的?”田刘杰打断他的话,更加凶恨的问道。
“捡的,刚刚在路上捡到的。”李书阳乐呵呵的说道:“刚刚在和我妈妈通电话……”
唐方方从田刘杰的身上滑下来,恶恨恨的看着李书阳;想听到田刘杰更凶恨的骂声,可是田刘杰却后劲不足,摆了摆手,说:“出去,回工厂住;快点。”
李书阳就走出了房间,而田刘杰和唐方方之间也没有了刚才在路上的兴致。
“我把你背到床上,好吗?”
“好呀!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如果背到了床上,你就要听话。”
“嗯,你背吧!”
就这样,背到了房间里,还没有放到床上;就看到床上已经睡着李书阳。
在李书阳走后,田刘杰面对着唐方方,说:“刚才好危险……”
可是,唐方方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危险,冷冷的问道:“这是我们同居的床,你怎么随便让人睡?你气死我了,上面睡的不是女人就是男人。我告诉你,田刘杰,别的男人我还可以忍受,干嘛让李书阳睡上去?”
“我……我这不是也不知道吗?”田刘杰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小的错。
“刚才他都说昨天都睡在了这里,你还狡辩?”唐方方越来越气愤了。
“我总不能让他睡在大街上吧!”可是,田刘杰想这么说却没有说出来。憋了好一会儿,见唐方方并没有气愤的转身而去,田刘杰就从背后拥着唐方方,笑嘻嘻的说:“对不起,老婆,下次再也不会了。”
“又是下次!”唐方方责备道。
田刘杰又嘻嘻一笑,说:“我明天就把这张床仍掉,还有棉被,全仍掉;都换新的。可是,是不是有点浪费呢?”
“浪费个屁,你要是不换,我再也不过来。”唐方方认真的说:“很晚了,放手,我要回去。”
因为李书阳的出现,今晚显然没戏了;田刘杰只好把唐方方送到走廊里。
可是,看到天上连星星都没有,看到小巷里黑漆漆一片,看到远处的公路上路灯都那么灰暗;唐方方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田刘杰不无责怪的说道:“送我回去。”
田刘杰当然乐意效劳,只是平时唐方方并没有让他送过,所以他还没有这样的习惯。
把唐方方送到工厂里,田刘杰也不想走那么远的路回去了,就走向自己在工厂里的宿舍。
之后,他又不得不走回去;因为李书阳已经把他的床上用品全都拿走了,连凉席都没有留。只是在走回去之前,他先来到了李书阳的宿舍。
这么晚了李书阳仍然在打电话,那****的笑声,田刘杰还没有走进房间都听到了。
李书阳住在上铺,同宿舍的十一人都没有睡觉,也都没有骂李书阳的声音大。而是都很安静,正在侧耳倾听李书阳的泡妞大法。
“亲爱的,你还是别脱了,你脱光我也看不见。你还是叫几声吧!我听到你的声音就特别舒服……”
“开外音呀!李哥,俺们也想听听……”下铺的小伙子小声的说道。
李书阳就打开了手机外音,只听一个女人正在‘嗷嗷’的叫床;边叫还边问李书阳什么时候去找她。
李书阳感叹道:“我也想去找你,我现在就想去找你,可是,是你儿子让我演一无所有的乞丐,还要天天都跟着田刘杰,你不好好的管管他,他害的我还饿了两天……”
李书阳突然卡住了,因为田刘杰正站在他的面前抬着头望着他。那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愤怒。
然后李书阳就和棉被一起被田刘杰拉了下来,惊恐的叫声传到电话的那一头,虎子的妈妈问道:“书阳,你怎么啦?是不是虎子打你了?妈的,他要是再打你,我就没有这个儿子……”
接下来的话大家都听不到了,因为田刘杰一脚把手机踩坏了。然后把李书阳按在潮湿的地板上,怒道:“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李书阳不说话,从上铺摔下来,他痛的连嘴都张不开了。
同宿舍的几位小伙子把田刘杰拉开了,只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他们已经喊李书阳为李哥了。
等李书阳缓过痛来,吼道:“我就是骗了你,你也不能打我呀?你明白我为什么骗你吗?你不明白,这么高,我要是头落地的话,就已经死了。兄弟们,给我打回来。”
经李书阳这么一喊,有三五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还真的向田刘杰冲过来。
就这样,一场宿舍大站展开了,田刘杰气愤极了,上勾拳下勾拳,左踢右踹;不一会儿几个小伙子就都蹲下身子惨叫连连。
田刘杰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他的胳膊和腿都很痛,脸还擦破了皮,鼻子也流了血。
而这些伤并不足以让田刘杰倒下,他走到李书阳面前,恨的全身都在颤抖;他握紧的拳头就像微风中的树叶一样在李书阳的眼前动着。
李书阳的底气一下子不见了,他惊恐的说道:“刘杰,你不要打我;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不要打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就这样问了一句,田刘杰转身走开了。
田刘杰一走开,李书阳就急忙去扶倒在地上的一位小伙子,他说:“好兄弟,谢谢你。”
几个人都被打的不轻,显然明天是不能上班了;一个小伙子惊惧的问道:“他太能打了,我还没有粘着他的身,就被他打倒了,他怎么这么厉害?”
李书阳叹息道:“他爷爷的爷爷,是清朝末年的宫廷侍卫长,保护过皇上,特别能打,应该是隔代遗传。”
“那也不能隔这么多代吧?!”一个人想了想,又问道。
李书阳又叹息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你们太菜鸟。”
这时,工厂保安赶了过来,有人告诉他们这里有人打架斗殴,破坏工厂的正常秩序。保安队长是厂长的表弟,特别有权力。
被田刘杰打倒的五个人和李书阳一起,站成了一排。保安队长喝问道:“凡打架的人,都要开除,明天就都给我卷铺盖走人,说!你们谁和谁打架?”
一个小伙子说道:“是田刘杰和我们打架,我们之间没有打。”
“他们人呢?都是有谁?”保安队长用警棍指着那个人问道。
“他走了,只有一个人,他叫田刘杰,是生产车间流水线上的组长。”
田刘杰!
保安队长是认得的,虽然只是小小的组长,但是田刘杰的见义勇为行为还是让保安队长深深佩服的。这位保安队长曾经当兵十年,每天都在寻找能够让他一显身手的时刻;只是坏人太少了,总是轮不到他。
“一个人打倒你们一群?”保安队长冷笑着问道。
“是呀!他一个人欺负我们一群;一到我们宿舍里就动手打人;我们是受害者,你开除他才对……”
李书阳心里大喜,因为他来的目的就是把田刘杰搞的没有工作;突然看到了希望,就添油加醋的说道:“田刘杰来是欺负我的,和他们无关,可是他一来就把他们也一起打了……”
同宿舍的人一起为李书阳做证,就这样,在第二天田刘杰来上班的时候就被叫进了人事部。
因为保安队长是厂长的表弟的原因,所以他还兼管着人事部。在问明白田刘杰为什么打人之后,他就气愤了:“李书阳骗了你,你就打他吗?你就连他们宿舍里的人一起打吗?这是工厂,这是文明社会。在工厂里打人,你违犯了工厂管理规定,这是要被开除的。要是在社会上打人,那就更严重了,你有可能做牢。你说,你让我怎么处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