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所以说这口诀无名,其实那内功口诀世人大都知晓,乃是武当创派祖师张三丰所写的无根树。后人赞之曰:吐老、庄之秘密,续钟、吕之心传。揭示先天妙理,劈开曲径虚悬。鼎炉邪正分判,药物真假显然。空色混为一气,刚柔匹配两弦。咦!丹法始终皆泄尽,火符进退俱写全。二十四词长生诀,知者便成不死仙。
张三丰自己也曾言道:“通晓无根树,即成不死仙。”
后世曾有人作《鹧鸪天》一首,其言道:“道法流传有正邪,入邪背正遍天涯。飞腾罕见穿云凤,陷溺多成落井蛙。难与辨,乱纷哗,都将赤土作丹砂。要知端的通玄路,细玩无根树下花。”
又有一大贤云:“余自童子时,常闻道者诵三丰真人《无根树》词,虽不知取义,而心窃爱之。及长慕道,常读此词,细研深究,无门可入。后遇先师龛谷老人,指示端倪,方知其中藏造化之机,泄性命之源,言简理明,包括丹道始终之序,吐露火候前后之秘等等。”
无根树一出,尽显武学外功与内功分别之理。外功易练易有所成,三五月便可见效。而内功则见效极慢,修为艰难,是以后来世人大都舍弃内功而练外家功夫。武学一脉,自古时起,汉唐兴,明清没。纵观元明之世,武学修习大成者,唯张三丰一人而已矣!后世诸如霍元甲,李小龙之流,不过是将外家功夫练至极至矣!
那无根树一诀共计二千余字。流传于后世,自有各大贤及武者所解不同,更生种种异义。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内功之练法,自有不同,是以往往见一样功夫,一样苦练,却修为境界大生高低不同,便是此理。
道可道,非常道……比如说武林中最常见的一招“黑虎掏心”罢,徜若以外家功夫击出,只不过是徒靠蛮力罢了。但若是内家高手使出,便因修为内力不同,而击发威力亦不相同。这一招黑虎掏心内力由何处起,经几大穴,再由何穴何脉而出方能突现其至大威力?自能从中觑出内力修为高低之分来。
真没想到,这韩天大鸟居然也是一练家子,原以为韩家的生意做的恁般大,其父应该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辈,这下子倒真叫哥们儿心生意外了。
“我要带她走,你怎么说?”他右手握拳,轻轻在钢化玻璃桌上叩击。
靠,还是不看我,有这么不尊重人地老丈人么?哼,等把丫女儿骗到手,再吞了丫家产,就把丫赶敬老院去。
“你应该问问韩霜,我可没硬留她。”我深吸一口真气,不卑不亢地回答。
“嘿,我韩天鹏的女儿,是你想硬留便能留得住么?”他口气颇大。
这倒也是实话,就冲着韩霜跆拳道红带地身手,哥们儿就算是想来硬的,也是有心无力啊!
“我不想回去,韩霜说道,我才出来玩几天啊!要是回去了,爷爷又该逼我给那个姓杜的订亲了!”
那你也不能留在这儿啊,家里不是有两家酒店在这城市么,你住哪儿也行啊!韩天鹏苦口婆心地劝,再说,这小子吊儿啷当地,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呃……这个,我能不能插一句嘴,我尴尬地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怎么?我说的不对?”韩天鹏终于冲我正视,眼光炯炯。
“嗯,不对,丫是武林高手,莫要将我当沙袋了啊,我硬着头皮道,你说我不像好人,其实不是不像,应该说不是才对!”
韩天鹏怔住,过了好大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道:“有胆跟我贫,我倒有点儿喜欢你了!”
老老爷子面前我都敢贫两句,莫说是你了!我得意地想,老子打小就是在重压之下长大滴,貌视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至于吓得闭紧嘴巴夹紧尾巴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霜还是跟她爸爸走了。临走的时候她问我:“你想不想让我跟你一块儿过年?”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那四个打手就蹦出来俩,一边一个扯住我双臂,于是我接道,我不想!”
韩霜大为失望,拎着全息头盔重重地在我身上砸了一下,清叱道:“没良心,没出息!等过了年我回来,你就死定了!”
“我不怕,我大义凛然地道,共产党员是不怕流血牺牲地!”
韩天鹏走在最后,待韩霜上了车,他才回转身来悄声道:“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不自我介绍一下么?”
“我叫李正。”我说。
他点头,道:“其实我要谢谢你!我女儿从小就性格孤僻,很少说话。我从来都没有见她这么开心地笑过,嗯,话也比以前多了!”
“谢谢没有钱实惠!”我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什么?”
“没什么。”
“我听御赐说起过你,他挺欣赏你的。韩天鹏续道,他在那个武林歪传游戏里叫做浣花洗剑。”
“我知道。”
“再见!”他拍拍我肩膀,笑着转身。
“再见!”
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已然习惯了韩霜带来的那种清新味道,她一走,哥们儿心里面空落落地,似乎少了些什么。我喜欢她么?我问自己。无疑,答案是肯定地。
周吟曾说我只要是活地,只是要母地,你丫都喜欢。
可是喜欢等不等爱?
我不知道。
买了一大堆的年货回家,冰箱里的食物塞得满满的。算是便宜了周吟这混蛋,没人做饭了,哥儿俩一块冬眠罢!
登录游戏,接着练内功。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一面任内息依照经脉诸穴流转,一面胡思乱想。这内功练起来,倒有许多地方是我自己将对无根树口诀的领会加了进去,不料正合了道家抱残守缺,清静无为的思想境界。
玩着玩着,忽然心中一动,内息陡地自行加速,疾转不停,四肢诸穴如被热水淋过一般,只觉一股气自丹田而始,经天突,膻中,俞府,天枢等穴往上。这股气息瞬间充斥于全身诸穴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一声长啸不由自主地喝了出来。
这啸声初时嘶哑低沉,后来渐渐越见响亮,如雷之怒,如涛之汹,忽喇喇一个转折,竟似在半空中响起一个炸雷。直将我自己的耳朵都震的嗡嗡作响,想要停止,却终不能够。这啸声直持续了盏茶功夫,方始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