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被太阳初升的光芒渲染成一片橙黄色,已是五更时分。
潇湘榭里卿辰眨了眨迷糊的睡眼,发现自己靠在秦念帆的胸膛,笑的很是甜蜜,她缓缓抬起头,脸几乎与秦念帆的贴在一起,望着他近在眼前的俊脸,有些着迷。
睡梦中的秦念帆格外安详,眉眼如画,红唇似火,勾出一抹温暖的弧度,让人不自觉的心安,想靠近他,依赖他,不离开他。
卿辰痴迷在秦念帆的颜值中良久,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懊恼着想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居然被一个睡着的人给“诱惑”到了,真是不该。
她忽然想到自己昨天掐的秦念帆那么狠,有些内疚。听人说,男人的腰经不起折腾,否则会不举……卿辰想到此处,吞了口唾沫,她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坐了起来,动作又慢又轻,把他的双臂从自己腰后拿开,生怕惊醒了秦念帆。
大致找到昨天自己掐的地方,卿辰咬咬牙,当初做杀手的时候连真人现场版的圈圈那个叉叉她都看过,怕什么!她给自己鼓气,将中衣向上撩了几分,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片青紫。眨眨眼,卿辰心想这事要怎么办?不知道抚殇管不管用……心疼的吹吹气,她想既然都是疼,吹气什么的也应该处处通用吧?
却不料秦念帆一个翻身将卿辰压在身下,两人脸贴着脸,卿辰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像要烧起来一样,她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啊喂!听人说早晨不能刺激男人,小心他一下子化身为狼然后此处省略一万字……
耳鬓厮磨了会儿,秦念帆才带着戏谑的语气道:“卿辰,大早上的便这般急不可耐,是想要暗示什么,嗯?”
他的这番话换来卿辰一个颤栗,说话就说话,干嘛对着耳朵,好痒好难受啊喂——!“才没有!”卿辰红着脸愤愤道:“我只是想看看昨天你被我掐……唔……”
秦念帆不给卿辰解释的机会便堵住了她的嘴,简单粗暴的来了个古代版法式长吻,直把卿辰吻得晕头转向身子瘫软如水,才带着笑意放开了她。
一个翻身躺到卿辰身侧搂住她,秦念帆有些懊恼,忘了卿辰的伤,不过刚才她并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难道已经是全好了?
卿辰则任由秦念帆的动作,不敢妄动,有了之前的教训,她深刻懂得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深刻的道理,于是她暗自下决心,以后自己还是安生一点好。
“卿辰,”秦念帆柔柔的叫了一声,抚过卿辰的背,双眸中一片温柔,欲望什么的已经半点不见,声线温润,十分动听,“还疼么?”
原本闭着眼睛的卿辰猛地睁开眼,她表示有这么贴心的男朋友快要感动哭了,每次都忍着不碰她,每次都是计划周全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和伤害,每次都在让着她由着她乱来……
十全十美好男友的称号非秦念帆莫属啊有木有?!
停了一会儿两个人便决定起床,在经过一系列“大型工程”比如换药吃饭穿衣服等等之后,秦念帆把卿辰按在镜子前,拿了梳子为她梳头。
这几天来卿辰每日享受着秦念帆亲手做饭束发的伺候,十分享受。不过……卿辰看着镜子里神态自若技术娴熟的秦念帆,忽然就有了一个疑问。
“秦念帆,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人家姑娘梳头啊?我看你这技术也挺好的嘛!”卿辰一想到秦念帆对别的姑娘如此温柔体贴就恨不得踹死他。
秦念帆手上梳头的动作顿了顿,目光霎时一黯,又恢复了正常,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我小时候,经常给母妃梳头。”
“嗯?”卿辰有些疑惑,秦念帆的母妃在冷宫里待过是不假,可是难道真的就没人侍候,非要动用儿子给自己梳头?她自己就不会?这人也太懒了点吧?莫名的,卿辰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长辈有些不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好歹她也是秦念帆的母亲,况且也死了这么些年了,跟一个死人较劲做什么。
“母妃心情一直不好,又不太喜欢我,我便想着法儿的讨她欢心。有次我见一位妃子来冷宫里,她的发式很好看,我想着母妃是个美人儿,梳起来一定不会比那位妃子差,就自己琢磨了几天。”秦念帆十分平和的语气让卿辰十分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有天清晨我见母妃坐在镜子前面发呆,觉得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想上前跟她说说话,没想到……”秦念帆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卿辰疑惑道:“什么?”
秦念帆长睫低敛,脸上表情未变,语气平和,“母妃拿镜子丢我,我头都破了,也没哭,就在那里坐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最后,还是皇兄把我拉走的。”
“后来母妃来向我道歉,还亲自给我包扎,我问她能不能让我给她梳头,她就答应了。”
说话间,卿辰的头发已经束好,她站起来,十分心疼的捧着秦念帆的脸,仔细查看,“哪里?很疼吧。”真是的,怎么能拿镜子砸自己儿子呢,万一破相了怎么办?秦念帆这么妖孽帅气的面孔多出来一个疤,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啊!当初,他跟秦念襄也是很好的一对兄弟吧……
“没事。”秦念帆摇头,捉住她的手,烙下一吻。
他们飞出了潇湘榭巨大的落地窗,向着校场就去了。
在校场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落地,卿辰与秦念帆相视一笑,并肩走进校场。
前两天卿辰出台的“魔鬼训练计划单”正式派上了用场,秦蜀两国将士先是抱怨连天,后来便是十分受用,裴轩谢逸二人更是感觉整个军队的水平在不断飙升。
裴轩见卿辰二人来了,迎上前来,“唐统领昨日带着一队人马外出,遭到了伏击,只有他一人生还,还受了重伤。”他说话时眉眼间的焦虑显而易见。
“那他可有看到对方是谁?”秦念帆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按照沈凝风一贯的手法,肯定是一个不留,昨天留下唐辉性命,估计是觉得高估了他们的智商和情商,想给他们一点线索。
这种被人耍着玩的感觉,真的很是不爽。就好像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又好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在老鼠彻底死掉之前,猫非要折磨的它精神崩溃才行。
“那个被云相亲手制服的黑衣忍者,唐辉说,是他。”谢逸也上前,接着道。
果然是沈凝风的手笔么?卿辰叹了口气,耍心机玩阴谋什么的还是他教给她的,可是她真的做不到青出于蓝胜于蓝,因为他的思维模式她很是受用,所以就干脆模仿了下来,却始终做不到他那样顺手。
这场仗,真特么不好打啊……此时此刻这就是卿辰唯一的想法。
“你身上还有抚殇么?”卿辰扭过头问秦念帆。内奸的事情一拖再拖,到了现在找出内奸已是迫在眉睫,而唐辉正是可用之人,若是身上带伤,万一影响到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秦念帆明白了卿辰的意思,拿出一瓶抚殇丢给裴轩,“拿去给唐统领吧。”
裴轩接过,外表淡定的同时其实内心早已汹涌澎湃,这人得是有多有钱才能把一瓶就价值万金的抚殇随便乱扔啊喂,果然是两个败家的……
回到城主府房间内,卿辰叫了一声:“楚离。”便有黑影现身,正是等候吩咐的楚离。
“云可安那边,再拨过去一队人看着,另外,派两个擅长隐匿的手下去暗中盯着沈凝风,一有消息马上汇报。”
楚离答了一声是便又消失了。
“对了秦念帆,”卿辰坐下倒了杯茶递给秦念帆,随意的翘起二郎腿,问道:“今天是……”
“七月初四。”
“这么快……”卿辰喃喃道,算起来她也快生日了。不过奇怪的是,每一年生日的前几天她都记得好好的,还一直策划着该怎么过,可一到那一天她就会忘记,等过了好几天才想起哎呀原来自己忘记过生日了。
就好像是刻意忘掉那一天一样,她不明白,一次也就算了,可次次都如此就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却始终找不到原因。现在想来,今世她的母亲就是在她五岁生日那一天被大火活活烧死的,这中间或许有什么关联,说不定是不愿意想起那个悲伤的日子,才次次都忘记的吧?
卿辰想着,今年自己的生日就要在军中度过了。不过,说不定到了那一天,自己又忘了呢?不过有秦念帆这个贴心好男友陪着,过不过生日其实没什么要紧的。
秦念帆似乎是知道卿辰在想些什么,笑了笑就不多做言语,心中却是已经有了计较。初六过后便是初七,七夕,若是那个时候的话,会不会比较好一点?
卿辰才刚喝了口水脸色就忽然变了,变得苍白无力。秦念帆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把卿辰抱了起来,飞出了窗外。
潇湘榭内。
心口的疼痛如潮水般瞬间涌来,卿辰使劲抱住秦念帆的腰,力道之大似乎是想要将之生生折断,她拼命咬着下唇,防止痛呼从口中溢出,她不能让他担心。
“卿辰……”秦念帆眸中全是心疼,前几天他刚刚问过季城渊,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点睡穴,只能靠毅力挨过去。他皱眉,怀中人儿剧烈的颤抖,也没有吭声,他明白她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可他怎么能不担心?他抬眸,于是双唇相碰。
这一吻,足足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感觉到卿辰的气息逐渐归于平静,他才放开了她。
她浑身无力,额头上冷汗涔涔,伏在秦念帆胸口喘着气,苍白的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依然保持着抱着他腰的姿势。
“嗯,那个……”一会儿,卿辰终于抬起头来对秦念帆说,她的声音很小,“我想洗澡。”身上全是冷汗,粘粘的,身为洁癖患者的她怎么能受得了。
沐浴完毕,卿辰一身浴衣走了出来,秦念帆将她抱到床上。
卿辰揉揉胸口,那个地方还隐隐作痛,有点闷。秦念帆见了,大手覆上了卿辰胸口,卿辰抓住他的手,脸红着道,“你……干什么?”
秦念帆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心思,他觉得揉揉会好些。于是卿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
过了会儿卿辰抓住秦念帆的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这心疾一发作再加上去沐浴一番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也该睡觉了。
秦念帆似乎是会读心术似的,柔声说道:“睡吧。”
卿辰眨眨眼,“你不睡?”她表示这么多天都跟秦念帆一起睡来的,都成习惯了,现在不抱着他睡觉,她心里还真是有点别扭。
“嗯,有些事情。”秦念帆把卿辰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淡淡道。
“那我跟你一起。”卿辰作势就要起来,秦念帆按住她的肩,她挣扎不得,嘟着嘴说:“那你得告诉我什么事儿。”
秦念帆笑的神秘,亲了亲她的额头,“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