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带着鬼厉亲弟的宇文恒渐渐走远,卿辰都还未回过神来,银针置于体内是何意?喜宴又是何意?
原来她找了那么多年还误会秦念帆的对司马师叔下毒的人,竟然是鬼厉亲弟,而鬼厉之所以会那么轻易地死在她手上,是司马师叔的手笔。
这恩恩怨怨兜兜转转又转了回来……
秦念帆却是轻笑一声,以前卿辰的形容里她的师父是一位不近人情还不许她触碰情爱之事的严厉老人,如今一见却也并非她话中那样。
他侧目看了一眼地上半昏迷状态的沈凝风,敛眉道:“卿辰,沈凝风要如何安置?”
卿辰这才回过神来,胡乱收好写了地址的字条,抬头看秦念帆脸色不是太好,才想起他腿伤未愈又经历方才这些许折磨,连忙扶他在亭中坐下。
沈凝风狼狈的半昏迷趴在地上,双手都被秦念帆用银针钉入地面以防他再次发动种在卿辰体内的东西。
心疼不假,怨怼也不假,就当是这几个月沈凝风对她所做之事的一些惩罚吧。
她坐在秦念帆身旁,翻开宇文恒拿过来的手稿粗略翻看一下,才发现这是有关于记忆恢复的功法,而且是可以被动运行的。
师父还真是挺贴心的,知道她现在的难处……
此时距她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沈凝风说两个时辰之后便会把她的秘密公之于众……卿辰闭了闭眼,想着还是先把沈凝风记忆恢复了再说,其他的以后再解决吧。
她蹲下身走到沈凝风面前彻底打晕他,又回头对秦念帆道:“银针收了吧。”
只见秦念帆点了点头,伸手内力运行,把沈凝风手掌上的银针悉数收回袖中,这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把卿辰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卿辰心道既然沈凝风让秦念帆做人质,那肯定是要把秦念帆身上的暗器全部收缴的,他是从哪里又弄出这几根银针暗器?
还有上次荣城之战,铺天盖地的银针从他身上飞出,这么多银针就算是她顶峰时期也招架不住,也不能把它们藏在身上而不露分毫痕迹,她很好奇平时他都是怎样把银针藏在身上的。
毕竟他们平时亲密接触甚多,她却从未在他身上看见过暗器。
卿辰甩甩头,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况且这是秦念帆的武功秘术,她也不好问,把这些心思收起来后,扶着秦念帆从地上拽起昏迷的沈凝风向风城之中的风雨楼极速掠去。
进入风雨楼中的潇湘榭后卿辰终于能松口气,毕竟这里是自己的主场,她把沈凝风扔在床上,又扶秦念帆在木椅上坐下。
从潇湘榭专门放药的柜子里查找一番拿出一瓶抚殇,转身回到秦念帆面前蹲下身,撩开他的下裳,挽起裤脚,看他几乎崩裂的鲜红伤口和膝盖上磕出的淤青。
都是为了她啊……
“卿辰不必……”秦念帆还未说完就被蹲下身的卿辰抬眸瞪了一下,他心道果然是拦不住她的,便随她去好了。
卿辰不顾秦念帆的劝阻执意要为他上药,抹了抚殇细细涂于伤口处,又想起宇文恒对秦念帆说的那句严肃的话,看似无意地问:“我师父说的银针是怎么回事?”
秦念帆心道不好,本来想着卿辰那个时候没反应过来,应该不会记得这句话,可她还是记住了……
卿辰眼见秦念帆目光躲闪,就知道他在想办法瞒过去这件事,她自然不能让他轻易揭过,于是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衣袖往上撩起。
秦念帆没想到卿辰直接动手,等他反应过来要缩回手的时候,她已经把他的衣袖撩起,露出了细瘦的手腕。
卿辰方才仔细想了想,发现她把沈凝风打趴下的时候,看见秦念帆的银针是从袖子里飞出来的,所以银针最有可能藏在手腕里。
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秦念帆细瘦的手腕上有许多青筋显露,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卿辰再拉近一些,便看到有一些细小的针孔,应该就是银针藏入和拔出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一想到秦念帆竟然把银针这种危险的东西藏进身体里,卿辰顿时又气又心疼,眼眶都红了一圈,瞪着秦念帆愤愤道:“你,你……”
她“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眶更红了。
秦念帆心中叹气,揉了揉卿辰的发顶,正要说什么,却被卿辰打断,她良久才憋出来这句话:“你,你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她怪秦念帆,也怪和他亲近这么久都没发现的自己,要不是师父提起,她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任由他做这种伤身的事。
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有多久了,看这熟练程度怕是已经有很多年了,身体肯定受损不少,这种东西弄进身体里,平日里怕也是难受得很。
秦念帆眨眨眼,只能拉着她的手,揉着她的长发顺毛,凑近她认真道:“以后我不再用这种办法了,卿辰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卿辰只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哼了一声不理会认真承诺的秦念帆,继续蹲下身拿起放在一边的抚殇给他腿上的伤口涂药。
她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手上的力道不免重了些,才涂了几下就听到秦念帆夸张的吃痛嘶声,他委委屈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卿辰要谋杀亲夫吗?”
“往自己身上放银针的时候你倒不觉得疼!”卿辰哼了一声,手上却是控制了力道,比方才小心了些,动作也轻了许多。
腿上的伤口和膝盖的淤青处理完了,等药膏稍微干了一点卿辰才放下秦念帆的裤脚和下裳,起身没好气的叫秦念帆仰起脸来,她好涂一下他眼睛旁边的伤,没想到却被秦念帆一下子搂进怀里坐在了他腿上,慌乱中一抬头就看到秦念帆放大的俊颜。
即便两人已是亲密非常,但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让卿辰有些手足无措,她低下头推了几下秦念帆却推不动,只能嗔怪道:“你做什么?”
秦念帆捧着卿辰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看她近在咫尺的脸,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的让卿辰无所适从,他却不让她退后分毫,良久他才低低道:
“卿辰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先,先帮你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