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门的公寓之中,宽大的客厅里,仅只亮着一支萤烛。豆大的昏黄的灯光之下,是交叠在沙发上一双人儿。
寇白门捧着男人的脸,美丽的面孔在激情之中,略带一些使人欢欣的妖艳。仿佛蒙着一层云雾一般的,美丽的眸子之中,隐藏着一抹浓郁的再也化不开的悲伤。
“如果,世间真的有如果吗?……”
他的脸上的阴郁,因为寇白门忘我式的承诺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快乐的表情。似乎还有些得意,而且意犹未荆
“那,那我们……我们以后还可以……可以再来吗?你还会让我进门吗?”
对于女人来说,尤其对于爱恋当中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使人伤心的选择。寇白门却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简单,不过她话里的味道……
“以你护民官的身分,你要来我拦得住你么!”
男人更加得意了,寇白门从他那渐趋激烈的动作中体味出来。
“嗯,那很好!亲爱的,你介不介意做岳氏集团大亨的夫人呢?”
激情之中的寇白门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当然这个结果自然是满意的皆大欢喜式的。欢喜之余,也为这个男人的恶趣而发出了娇嗔。
“你叫我什么?而且你说我就要答应你么?”
哪料到人家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反应,而是非常霸道的为她定了身份
“那我叫你媚儿好了,什么白门、黑门,听不懂啦。你只是我的媚儿!我们岳家的媚儿”
后面的事情更加使人吃惊,这位中华神州的护民官大人,居然就干了一次采花大盗的勾当。当事人没有一点伤心,居然也没将他告上中华神州联邦的法院。
第二天清晨,已经被岳效飞否定掉“白门”这个名字的寇媚儿,挽在岳效飞的胳膊上。因为岳效飞要带她出门了,不论岳效飞的本意是什么,今天是将这个消息透过成天缀在岳效飞身后的“狗群”,告诉中华神州百姓们的时候了。
所以,寇媚儿化妆时很注意,尽量清爽而又端庄,身上的衣服尽量简单而不过份华丽。 毕竟,这儿是个名人无隐私的地方。
而岳效飞现在做的事情,问一百个人会被九十九个人评价为“疯子”另外一个比较含蓄。
“看法,我没什么看法啊!你知道人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没什么事不敢干的。您居然说的是护民官大人?……这个人么!哈哈,他么……有些事的确,哈哈,今天我可说了不少啊!”
这些事情,被关在死牢里的博洛是不知道的。
在这儿,他的身份是一号,会什么是一号呢?因为中华神州截止目前,还没有死囚能活过夜的,所以他的身份是一号。
更破天荒的是,死囚也有人来看。
看守感觉到情况异常,来看这个死囚的人一个地位很高,一个非常漂亮。为此他们一个个拉展了制服,挺直了腰板。
“敬礼!”
“一号,有人探视!”
无聊到已经可以把放个屁当乐趣的博洛,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而感到荣幸。 本来在牢里他还想抓几只跳蚤、臭虫之类的拿来当宠物,然而可惜的是,这儿竟然全都没有。
狱卒响亮的声音里,博洛被带了出来。一张极宽的桌子两侧,摆着椅子。对面是岳效飞和他的准夫人寇媚儿,另外一面坐着博洛。
“怎么样,还住得惯吗?”
一面说,岳效飞将手中雪茄扔了一根给博洛,他只当人人和他一样都是烟鬼。
对于唯一的死囚,博洛的生活还是满舒适的。试想想看,十几个人天天就围着这么一个宝贝转,他不舒服才怪。
因此,衣服很干净也很清爽,脑袋也给刮得溜光,那是怕他用蓄起的辫子当绳子逃跑。除此之外,伙食、卫生条件都相当好。
博洛没有接那滚过来的雪茄烟,只是定定看着寇媚儿。
尽管刻意之中,她打扮的清爽、整洁,而且显得端庄。可是博洛也看得出来,她那越发显得滋润的美艳来自于一旁,那个叼着雪茄烟的家伙。
他断定眼前这个越发显得美丽的女人,定然已经实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而这一点,是博洛最想知道的事。
寇媚儿看着博洛,即为他庆幸也为自己庆幸。
为博洛庆幸的是,他除了丧失自由,和需要面对不远的将来必然的绞刑,最少现在,他没有如同外面烈日下那些勤勉的光头一样,受那么多苦。
为自己庆幸的是,此身所托之人是个真男子。
为此她想到为了救宇文绣月与斗儿一起来到博洛大将军府中的情形,以及最后回到飘零小筑的结局。再想到昨夜之中那个“采花大盗”的所作作为,大约被他“采”到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吧。
芳心之中只能叹之曰:“道理不辩不清、人心不比不明!”
因此,虽然心头思絮万千,但却不肯向博洛多说一句。倒是岳效飞说的话,使博洛的心中生起惭愧。
“怎么样,我的媚儿娘子是不是更美了?”
“她一直都很美,不是吗?无论是江南,还是在这儿!”
博洛惭愧之余还不服气,是的他很不服气。但他也很清楚,如果寇白门进了自己家里,相信朝廷很难册封她为王妃,最多就是一个侧室,但在这儿呢?
“那么,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呢?要她做你的皇妃吗?”
“不,她不是皇妃!”
岳效飞似乎肯定了博洛的想法,这造成了博洛的误解。他向寇白门看去,眼睛之中似乎有一种嘲讽!幸灾乐祸#
随即,遭到岳效飞的当头一棒。
“但她是我老婆,是我岳效飞八位貌若天人的老婆当中的一位。做不成皇妃,那是因为岳某人根本没打算当皇帝!”
“你会娶这样的女人?”博洛惊叹出声。
不过回头一想,岳效飞敢为自己老婆率兵打皇宫,敢为了自己一个官跑到人家朝堂上去砍几千颗脑袋。这样的狂妄之徒又有什么不敢干的,再稀奇十倍大约也不算什么怪事。
否则摄政王大人也不会每提起他,从来都称此人为“混世魔王”。
“嘿,要不说你们这些人全是些山里来的家伙,拉住裤管一抖,掉下来的土渣能把脚埋了!真是没见识!”
岳效飞嘴里喷出大股的浓烟来,他今个是成心来消遣博洛的。
“就凭她对我的情,难道我不该娶她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来和谈的吴三桂让我给赶回去了。和谈,早干嘛去啦,这会来谈,能谈个什么狗屁出来!”
“难道年年纳贡,代代称臣也不成吗?这在道理上……!”
岳效飞冷笑一声,掏出自己身上佩的左枪来,啪一声拍在桌上。
“道理,你们清人也会讲道理吧?懂道理你们也敢从极北苦寒之地来这儿?懂道理你们也会奸淫掳掠?懂道理这么好的女人你连个夫人的称呼都不敢给?懂道理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把辫子留的比女人还长?道理?”
岳效飞回过头面向一旁的寇媚儿,手指指点博洛,仿佛在说一件好笑的事情。
“听到了媚儿娘子,道理,他居然敢和我谈道理!”
“道理有几斤重?博洛,摆明了告诉你!对付你们这种山林里出来的清匪,这就是道理,这个道理值一公斤。”一而说着岳效飞下巴向左轮枪扬了扬(神州军装备的左轮手枪,枪重一公斤)。
“你们以为拳头大就是道理,好啊,我和你们就讲这个道理,看谁的拳头硬!现在给你机会,和它讲,讲得通我就饶了你们爱新觉罗氏,不然……”
博洛被岳效习的奚落所激怒,光光的脑门之上,血管青筋暴起老高。
“你们……”
博洛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叫,但紧接着就被站在身后的两个看守按装肩井穴”,接着警棍在软肋上狠狠的给了他两下重的,再把他压在桌面之上。
博洛兀自狂叫:“你们不过仗着火器之利……!”
岳效飞对于博洛的暴跳根本连动都没动,看着博洛的狂野,他淡淡道:“放开他,让他坐好就是!”
将博洛压在桌上狂殴的两个看守应了一声,将博洛猛的拉回到椅背上。
岳效飞这才慢条斯理道:“依仗火器!对,你说的没错,那么你们呢,你们倚仗几个汉人中的败类,就可以来我们这儿横行霸道,那么我倚仗火器好奇怪么?”
说着岳效飞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桌面上,瞪着博洛的两眼之中透出两道冷芒:“我告诉你个真理,人心不足蛇吞象。哼,结果只有一个一一撑死!这就是你们满人的下场,信不信由你!”
说罢,岳效飞拿起刚刚拍在桌上的手枪再插回腿侧的枪套中,伸手拉起一旁寇媚儿的小手。
“媚儿娘子,今天不那么热,为夫我陪你逛街去!”
几天这后,神州真理报上刊登了岳效飞再度新婚的新闻,而酷爱为他人不为之事的岳效飞居然发表了如下讲话。
“第一句话,送给所有的女人们。权力是要争的,当然幸福也是要争的,但前提是这得靠自己。第二句话,送给所有爷们,老婆是要娶的,不过招子要亮一点,胆子要大一点,步子要快一点!
另外,本人暂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结婚!”
岳效飞的这一举动,自然使中华神州各处民众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