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景开着车疯狂的飚车,七年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同样的肮脏的场景充斥着已经平静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女人都以这种方式来背叛他。
高架桥上,对面来了一辆车,唐子景几乎在快要相撞的时候转了方向盘,斜着撞上了护栏。漆黑的车厢里,唐子景突然在想,为什么没有撞死呢?死了该有多好呢?
陆一一被方怡送回来,已经晚上一点多了。唐子景并没有回来。
“一一,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方怡叫住陆一一。
“你也不信我?”陆一一转身,望着方怡。
“不是,我信你。”方怡走过去,抱住她。“可是,你也不要生子景的气。有件事,我应该早就告诉你。可是觉得没有必要,可是今天看来应该和你说说。”
“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比今晚荒唐和毁灭性的吗?
“其实我也是刚知道不久,七年以前,肖静和子景分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肖静在酒店和一个男人开房,让唐子景捉奸在床。”
太惊悚了,陆一一冷笑了几声,怎么唐子景受过诅咒吗?他的女人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吗?可她不是情愿的。
“所以,子景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一,过会好好和他解释一下。万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和他动气,千万千万。”方怡又叮嘱了好几遍才走。
陆一一没有开灯,在客厅里就这么坐着。她努力回忆自己的经历,一定是由地方不对,哪里不对呢?自己怎么就毫无防备的晕过去了,显然有人陷害,那又会是谁?
陆一一跑进浴室照了照了镜子,吻痕都在胸以上的位置,如果真做过那件事,不会只留下这么一点。
这时候,唐子景上楼了。陆一一跑出去,见他要去书房。
“子景,我们谈谈好吗?”她已经不怪他说过那些伤人的话,毕竟他曾经经历过一次,她开始有些心疼他。这个闷葫芦,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却从未对她提及过。给她的都是美好的,快乐的东西……
“没有什好谈的。”满嘴的厌恶,连眼神都充满厌恶。
“子景,真不是你看到的样子?”陆一一走过去牵住他的手,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别碰我。”唐子景一把甩掉她的手,“脏!”
啪,如同一巴掌打在陆一一的脸上,他竟然说自己脏,脏。泪水暮然流下。她已经为他卑微到尘土里去了,难道他不曾看见吗?
“哼,你还哭?肖静比你强多了。”想起七年前,当时肖静可没有掉一滴眼泪。既然做了,那还有脸掉泪吗?
又是一声闷雷,狠狠的打在陆一一的脸上。好,好,她忍,她忍,可是她为什么要忍呢?她没有做错什么?他连事实一点都没调查,就这样侮辱她。即便爱他,即便疼他,那又怎样?不能把自己的尊严,让他当成路边的臭****,厌恶的不靠近,厌恶的恶心。
“你别走,你听我说清楚。”陆一一生气了,一把拉住要走进书房的唐子景。
“把话说清楚。”陆一一切齿的说道。
“放手。”唐子景厉声喝道。
“不放。”
“放开……”唐子景用力摆脱,甩开陆一一。
“啊……”陆一一随着推开的力气,身子后退,跌下楼梯。
“一一,一一……”唐子景疯一般的跳下楼,抱着满脸都是污血的陆一一,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从来没有。悔恨与自责吞噬着他。事情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医院里,于泽和方怡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只见急诊室的门上被唐子景满是血的手,弄得一片狼藉。他的左手从进医院就一直再抖,于泽劝他先把手洗了,可是他依然不动,就像是定在了那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医生就出来了。唐子景站在那里却不敢问,方怡赶紧站起来问道:“怎么样?医生。”
“不用这么紧张,没有大碍,只不过是头磕破了,缝了三针。休息一下,醒了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温和的语气,让每一个人都放下了心。
唯独唐子景还是不动的站在那里。缝了三针,他曾在她开到生孩子以后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陆一一身上有缝合的伤疤。可是如今,她身上的十几针都是由于他的缘故。他的左手更是都得厉害了,这只手竟然把她推下去了,他竟然对一个女人下了手,还是最心疼的女人。
陆一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快要九点了。朝阳的光辉照的整个病房里都暖暖的。
“你醒了?”方怡一直都没有回去。
“我是不是很狼狈。”陆一一浅淡的笑,让人心疼。
“你要不要见一见子景。”唐子景一直站在门外,人醒过来,他不敢见。他怕惹她生气,他也怕看见她。他平生第一次打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陆一一在楼上滚下去的一幕,啃噬这他的心,他怎么会如此残忍。他肯定是不会原谅自己了,悔恨如一条毒蛇,无时无刻都不在撕咬这他的心。
“我不想再见到他。”方怡本想在劝一下的,可是陆一一那张掘强的脸让她打消了念头。
在陆一一的坚持下,方怡不得不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公寓里。
法国,李涵旭上网便看见了陆一一的有关消息。虽然消息被封闭了,可是现在是信息化时代,除了报纸,杂志,还有互联网,还有手机等等,随便哪一样也能把你的消息散播出去。网上只是随便提了一下,唐家少奶奶婚后不守妇道,公然给宇辰老总戴绿帽子。其余的一概没有多说。
每天上网浏览一遍B市的消息,是李涵旭的习惯了。他想也没想,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便订了飞机票,他一刻也等不了,想要列回中国了。他的直觉告诉他,陆一一那个傻丫头出事了,而且还比较严重。
“你去呢?”楼下,李雅林拦着,笑盈盈的问。她怎会不知道自家哥哥去哪里呢?
“回国。”李涵旭拧了拧眉。
“去看看陆一一怎么出的名吗?”她看好戏似的抱着两臂,身子轻轻的摇晃着。
“李雅林,不会是……”他的眼睛里,有了少许的愤怒。
“打住,我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已。我说了,我已经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李雅林双手一摊,肩一耸表示很无辜的样子。
“你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人家根本没打你放在眼里,你倒好,成天的在背后注视着她。”李雅琳看不得哥哥这样子,堂堂李氏大公子,黑白通吃,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卑微过。“有种你就和唐子景去抢好了,既然不去抢,那就死心。她过得好不好,是死是活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吃完早饭,去上班。”命令的口气,头也没回就出门了。
“难受,活该!”李雅琳咒骂一句,拿起饭碗赌气似的吃起来。哼,陆一一你的命也好不到哪里去吗?
从出院陆一一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步也没踏出门。方怡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是完全没有法子了,好话说尽了,粗话也骂了,甚至指着陆一一的脑门破口教导还是不见效果。饭吃的像鸡一样,还不一只鸡吃得多。
淡蓝色的窗帘引进夕阳随落一地,陆一一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想些什么,在她醒来的的第一时间,她就在想她的婚姻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她不止一次和方怡说过,她的婚姻只不过有了孩子做推手而实现的罢了。如果没有孩子,这个婚可能不会接的这么快。他和她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和思想。
城郊一座厂房里,潮湿黑暗的厂房地面上,躺着两个被捆绑着的男人。头顶晃悠的灯光下,站着几名强壮的男人,个个脸上杀气腾腾。
唐子景站在最前面,目光如鹰隼,带着一层嗜血的戾气。“说吧,谁指示你们干的。”
“我们真不知道,一个女的打电话说要我们怎么办,事成以后在银行户头直接取钱。”一个男人浑身颤抖,“我只负责打电话告知地址,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呢?”唐子景突变的风轻云淡的口气,后面的两个手下阿杰和阿龙瞬间对视,跟了自己老大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他越是这种口气就越是吓人。
“我也什么也没做。”另一个男人口气有些硬。
“哦,是吗?”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杀人的目光,接着便听到一声惨叫。唐子景拔出消声枪利索的又补了一枪,继而又是一声惨叫。那个男人两条腿献血喷涌,浑身颤抖。
“我,我还没来得及上,就已经昏过去了。我真的没干什么?”那个男人显然有些害怕了,谁不怕死呢?
“确实查过,房间里有一种致人昏迷的药。女人一般两分钟就见效,男人就要五分钟左右。”于泽在一旁解释,其实他是在变相的为陆一一澄清。
唐子景双眉一紧,心里有些释然却是更多的后悔。他一向对自己的事情极其有自信,把什么事情控制的在既定轨道里运行。可惟独对陆一一就不见效了,她总是那么轻而易举的让他生气,失去理智。
那个男人对她,那记忆深刻的吻痕,五分钟,就是一秒钟都不允许,更何况该死的还睡了一夜。愤怒的他如一头被惹怒的美洲豹子,危险系数能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