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双城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茅草屋轻叹了一声,“真好。”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琳走上前去围着双城转圈,“你到底是什么人。”
“落难之人罢了。”双城倒是很谦卑地笑了笑,“这是你们的家?”
“我以为你知道。”琳盯着双城的眼睛说。
“我现在知道了。”双城盯着琳的眼睛笑了。那么一瞬间,琳几乎被双城的双眼和笑容完全融化了,这个男孩杀伤力太强,恐怕这世上所有的女孩对他都没有免疫力。
双城自打来了之后,即使没有到处走动,他的双眼也一刻不消停地观察着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满眼的赞叹。也不知道在赞叹什么。
“既然这次有贵客来。”琳高着嗓门打断了双城的思绪,“瑶,晚上那顿饭好好准备准备。”
“好嘞。”瑶搓着手说,“好久没做大餐了。”
“还没有介绍其他两个人给你。”倩笑着对双城说。
“其他两个人?”双城奇怪地问,“难道这儿住的不止你们三个人吗?”
“其他两个人呀,和你一样,都是被我们救下的。”倩笑着说,“其中一个是被我救的,另一个是被瑶救的,而被我救的那个现在已经成了我徒弟。”
“被你救的那个成了你的徒弟?哈哈,那岂不是说,我被你救了,也要成为你的徒弟呢?”双城笑着问。
“看情况喽,也许你能做瑶的徒弟,因为我有徒弟了,琳也有一个,不过现在还在剑魔的手里。”倩说。
一说到剑魔,双城的脸立刻阴郁了下来。
“你怎么了?你也被剑魔残害过?”倩连忙问。
“不,我只知道他是个很坏的人。”双城说,“你快带我去参观参观吧。”
“好啊。”倩答应着,很自然地拉起来双城的手,带他走了。
“喂喂,瑶,瑶,你过来。”琳连忙招呼瑶。
“怎么了?”瑶走过去。
“刚刚从那个家伙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和剑魔之间绝对有老纠葛。不亚于杀父之仇。”琳说,“可他为什么要隐瞒呢?还有,他来的时候,对这里的反应,明明就好像是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似的,可他为什么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难不成他是……”瑶指了指天上,“化作白面书生,来考验我们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琳一拍脑门,“坏了!”
“又怎么了?”瑶说,“别总这么说话大喘气,一惊一乍的。”
“如果那个双城……真的是……”琳指了指天上,“那倩就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成什么了?不伦之恋?父女恋?”
“别说得这么危言耸听。”瑶说,“兴许他是……”瑶指了指天上,“……的手下也不一定。”瑶又指了指天上,“他这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亲自来考验我们呐。”
“那还好,那就好。”琳松了一口气,“也许是……”琳指了指上头,“送给她的丈夫也不一定。”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呢,他为什么不送给你一个。”瑶说。
“我是咱们之间的大姐啊,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顾不上什么谈婚论嫁的。”琳大摇大摆地。
瑶捂嘴笑了。
倩带着双城走遍了整座山,两个人玩得很开心。最后两个人坐在了半山腰上的池塘边。
“你干嘛带我来这儿歇息。”双城很陌生地看着荷花池塘,笑着问。
“因为这儿很美。”倩笑着说。
“也很浪漫,对不对?”双城问她。
“狼……慢?什么意思?”倩不解的问。
“哦,哦,对不起。”双城捂了一下嘴巴,“没什么,意思就是……很美好。”
“你真是学识渊博。”倩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总会不由自主地笑。一点也不累。”
“那你就一直笑好了。”双城说,“你开心就好,你要一直开心下去。”
“你是神仙吗?”倩的眼神迷离了。
“我只是个落难之人……”双城神情忧郁地望着池塘里的荷花们,“这些荷花开得真好,可惜我看不到。”
“看不到?它们就在眼前啊。”倩说。
“现在当然能看得到了,傻瓜。”双城笑了。
“你说的话莫名其妙的,我听不懂。”倩说,“但是无论你说什么,都好像在念诗,我喜欢听。”
“哈哈……”双城再次爆发出了孩子气的笑声,“是吗,你不是说我穷酸书生百无一用嘛,这时候倒是说起我的好话来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百无一用的穷酸书生了?”倩问。
“……”双城望着倩的眼睛,半晌,幽幽的说,“在梦里。”
“你梦见过我?”倩问。
“梦见过呀……”双城转过头去,看着池塘里的荷花,“一直做着梦,一直梦见着你。”
“在梦里,我是什么样子?”倩问。
“梦里,你不会笑。梦里,你永远是一身黑色。梦里,我很爱你。”双城说。
倩的心瞬间被融化掉了!她再一次发毒誓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美妙的男孩。
“我怎么不会笑?谁说我不会笑。”倩说着咧开了嘴,露出一排牙齿冲着双城,“嘿嘿……”
“哈哈……”双城大笑起来,“原来你笑起来这么搞笑,哈哈!”
“说什么呢啊!”倩推了双城一把,“无聊吧你。”
晚饭很丰盛,双城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胡吃海塞,完全没有了形象。桌上的其他人望着双城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孩子,饿坏了吧?”传攀悄悄跟瑶说,“还是说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一定是第二种情况。”瑶骄傲地说,“一定是我的菜做得太好吃了。”
“喂喂,那也不用这么个吃法吧。”琳说,“太夸张了。”
“也许海边的人都这么吃饭。”姬红蝶说,“我们不习惯罢了。”
“好了好了咱们也快吃吧。”倩催促着。
于是众人动起了筷子。
夜里。双城被安排在了传攀的屋子里,这让瑶很不高兴。
“怎么了,屋子里多了个第三者,妨碍你和传攀晚上甜蜜了?”琳打趣说,“你们俩还没结婚呢,收敛着点,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们俩都要被浸猪笼的!”
“谁浸得了我们啊,谁要是敢浸我们,我们就一阵风把他们都吹走。”瑶说,“唉,真是的,今天晚上注定失眠啊。”
“好了好了。”倩说,“睡吧。”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双城了?”瑶爬过去问。
“没错。”倩闭着眼睛说。
“这么直接!”琳惊讶地说,“至少伪装一下,至少害羞一下,至少……”
“哪有那么多至少,睡觉!”倩翻了个身。
“那他喜欢你吗?”瑶问。
回答她的是倩的鼾声。
总坛。
帮主越本可,副帮主,左右护法,四大长老,被剑魔的手下绑在柱子上面。
剑魔坐在了帮主的座位上。
“交出江南!”剑魔说,“不然杀了这些没用的高层!”
底下没人吱声。
江南刚想吱声,被白寒泪点住穴道,捂住嘴巴,动弹不得。
“好,有骨气!”剑魔站起身来手起刀落,两个长老被血刃在剑魔的刀下。
人群一片哀号。
“交出江南!”剑魔说。
人群开始骚动了。白寒泪趁机夹着江南跑出人群,冲自己的府宅跑去。他记得很早以前自己在自家府宅卧房地下凿过一个密道,应该还能用。
“交出来!”剑魔手起刀落,又有两个长老倒在地上。
人群里有些耐不住的帮众已经开始往前冲了,可是凡冲到前面的人,全被剑魔一刀砍死。
于是人群暂时安静下来。
“谁知道她在哪儿?”剑魔大吼着,杀掉了一个护法。
人群中的哀嚎声越来越大。
剑魔干脆把另一个护法也杀掉了。
人群开始暴动。台上的高层只剩下了正副两位帮主。
突然,副帮主咬舌自尽!人群彻底爆发,大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冲向剑魔。
剑魔大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帮众们开始躺在原地痛苦地挣扎。
“放火,烧!”剑魔大吼。
喽啰们纷纷把火把扔向了被定住的人群。尤易道扛着一个坛子飞向半空中,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满满的油。
油被泼向了众人,大火顿时燃烧起来。
万人的哀嚎惨叫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场景惨不忍睹。
剑魔看着以前的一切。他只不过想要得到那个女人。
“我跟你拼了!”受不了快要疯掉的帮主越本可挣断了粗壮的麻绳,随手抢过一把剑来冲剑魔冲了过去。越本可为了挣断麻绳,手腕上全都是被麻绳勒出来的血,呼呼往外流着。越本可不顾这些,拼命与剑魔厮杀。
剑魔和尤易道两个人与越本可打斗,越本可本来重伤在身,此时更显得力不从心,他有些恍惚了。
就在这时候,剑魔和尤易道一前一后,两把剑刺进了越本可的胸膛。
帮主越本可壮烈倒地,牺牲。
归龙帮的高层全部覆灭。
剩下的堂主们带领着精英和帮众,在大火里嘶喊,挣扎,煎熬,难受。
白寒泪背着被点了穴的江南在夜色中狂奔,背后熊熊大火烧到了半边天,照亮了整片天。
江南在白寒泪的背上,眼泪噗噗地往下掉,可是她被点着穴,发不出声音,干难受。
此时此刻,天伦山传来了阵阵哀嚎。
这天晚上,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白寒泪背着江南拼命跑着,跑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和江南的泪水一起,浇洒在天伦山的土地上。
此时此刻,唐天在白寒泪的卧房里发呆。他呆着呆着,就呆呆地笑了。
此时此刻,天伦山漫天火光。
此时此刻,天伦山飘散着死人的骨灰。
此时此刻,天伦山一片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