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就听我们的。”倩说,“上山住几天,等风头过去了你再回去。”
瑶也表示同意。
阿楠认真想了想:“也好,跟你们逃回来,我这心里也总是犯嘀咕。”
于是三侠和传攀将阿楠带上了山。
回到了山上,来到了金碧辉煌的茅草屋面前,阿楠一阵阵地感慨:
“你看看,这屋子多少年也不会变样子。”
琳笑了笑,便走上前去开门。
门没推开。琳条件反射地又拉了拉。
“咱们的门是往里推的……”一旁的倩提醒。
“我当然知道是往里推的,推不开啊。”琳说。
“门被反锁了。”瑶说,“红蝶的习惯,况且她一个人守在山顶上,到了晚上会很害怕,锁门是理所当然了。”
“可是现在天才刚刚泛白,她在里面睡得像个死猪,叫不醒的话,我们怎么办?”传攀问。
“那还不好说,砸门啊。”倩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
“别别别别。”阿楠拦住了她,“这样不好。既然叫不开门,那我们就坐在门口等一会儿嘛。反正待会儿太阳就会出来,里面的人就会醒过来的,用不了多久。”
“娘,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善良。”倩拉着阿楠的手说。
阿楠笑着摸了摸倩的脑袋。
于是五个人便找地方围成一圈坐下了。
“咱们也不能干坐着。”琳说,“娘,要不,你跟我们讲讲你和剑魔的往事吧。”
“对啊对啊,我们好想知道你和剑魔之间的那些事情。”瑶也说,“快来讲讲快来讲讲嘛!”
“唉,你们这些孩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嘛。”阿楠说。
“哎呀娘,你就讲讲嘛讲讲嘛,我们好像知道哦。”倩拉着阿楠的手臂撒娇,“求你了。”
“好好好,让我想想……”阿楠的眼睛望向了远方,渐渐陷入了沉思……
以下,我以讲故事的形式叙述下阿楠讲的往事。
那时的阿楠正青春,约摸二十一二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阿楠具体多大了,她自己也记不太清了)。当时的阿楠还有爹娘和一个长兄,他们一起生活在摩罗村。
某天阿楠随着爹妈和兄长一起去附近的林子采摘草药,那树林子里的树木旺盛,花草繁茂,是个很不错的宝地。里面奇珍异草,无所不有,阿楠的全家靠采摘草药过活。
那是一个很晴朗的中午。阿楠心情大好,她哼着歌奔跑在树林子里,时不时摘上一朵花拿在手里,没一会儿,一朵花便变成了一束花,一束花又变成了一捧花。
“阿妹,你摘这么多的花做什么?”跟在身后的哥哥喊道。
“因为很漂亮呀。”阿楠笑着闻了闻那一捧花,“到时候我摘够了,就把花给你,你拿着这捧花送给邻村的那个晓兰姑娘,那姑娘肯定喜欢。”
“你这丫头片子,你瞎说什么呢?”阿楠的哥哥连忙说,“别让爹娘听见。”
“你们两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什么别让我们听见。”远远地,阿楠爹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不好。”阿楠调皮地笑了笑,冲哥哥做了个鬼脸,“我去采花了哈。”
“真拿你没办法。”阿楠的哥哥看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笑着去帮爹娘采药了。
天气很好,林子里的空气清新的很。鸟儿争先恐后地亮着嗓门大声唱歌,微风习习穿过林子,树叶哗啦啦啦的声音很是悦耳好听。
阿楠啦啦啦地唱着歌,四处采着花。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她和她的家人靠近。
只见一只花斑大老虎呼啸着出现在了林子里,它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很是饥饿,周围尽是些小野兔小野鸡,根本没有办法让这只老虎解饿,它四处寻找着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等阿楠和家人们听到老虎的呼啸声的时候,已经晚了。老虎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旁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一家四口。
“孩子他爸,怎么办,怎么办啊……”阿楠的娘胆子小,她活了半辈子,就从没见过真老虎。
“孩子……孩子们先跑。”阿楠的爹抖抖嗖嗖地说,“阿壮,你带着你娘和你妹妹先跑。我来对付它。”
“爹,你说什么呢!”阿楠的哥哥阿壮说,“你们跑,我来抵挡它。我年轻,力气大,对付它应该没问题。”
还没说完,那只花斑大老虎身旁又出现了一只老虎。
这下,阿楠和家人们彻底绝望了。
两只饿虎慢慢靠近了阿楠和家人们,接着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扑了过去!
阿楠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两只饿虎分别扑向了阿楠的哥哥和爹,阿楠和娘趴在一旁大哭着。
阿楠的哥哥奋力和老虎打斗,可区区的人类怎么能打过野兽。很快,阿楠的爹和哥哥便被老虎吞下了肚子。
接着,两只饿虎分别靠近了阿楠和她娘。
“阿楠!快跑啊!娘把它们引开,你快跑!”阿楠的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站了起来。
“娘!不要啊!不要激怒它!”阿楠满脸泪痕地坐在地上大喊。
可惜已经晚了。老虎扑了上去,下面的场景阿楠一眼都没敢看!
瞬间,四个人便只剩下了阿楠一个人。阿楠无助地坐在地上哭着,看着两只老虎一步一步慢慢朝自己逼过来。
“呜呜呜……不要过来啊……你们两个畜生……你们还我的爹娘和哥哥……你们还我的爹娘和哥哥……”阿楠哭着,从地上捡起石头来向两只老虎扔过去。
两只老虎呼啸着冲阿楠扑了过去!
阿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久,阿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年轻男子,正吃力地将一只老虎压在地上,另一只老虎已经浑身是血地躺在一旁不动弹了。
那年轻的男子趴在老虎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老虎的脖子,那老虎很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男子却死死地压在老虎的身上。
就当阿楠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那老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咆哮了一声甩开了身上的男子,自顾站了起来!
那男子被甩出好几米远,他顾不上疼痛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老虎一脚踹了过去!老虎一声哀嚎!冲男子便扑了过去。
男子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突然一道光从男子的胸口射出,直直射向了老虎的胸口,射穿了老虎的整个身体!
老虎像个软布袋一样软塌塌地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阿楠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你没事吧……”男子走到阿楠面前问她,“老虎没伤到你吧?”
阿楠看着那男子,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我的家人,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全被老虎吃了……”阿楠哭着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亲眼看见老虎把他们吃掉的……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
“不哭不哭不哭不哭不哭……”年轻男子很笨拙地安慰着阿楠,“你别哭啊……哭他们也不能活过来……呸!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别再哭了……”
阿楠趴在男子怀里大哭着。她感觉男子的胸膛很温暖。
过了好久,阿楠随着男子回到了他的住处。
男子住在林子深处,靠打猎为生。
男子让阿楠坐下了,自己去烧火煮水。
“你叫什么名字?”阿楠望着男子年轻的背影说。
“宇文天高。”那男子没回头,答道。
“等等等等……”琳打断了阿楠的讲述,“你是说……剑魔的名字叫宇文天高?”
“没错。”阿楠点了点头,“宇文天高是剑魔的名字,我和他的女儿叫宇文茹。”
“原来如此,我们和剑魔斗争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倩说,“名字倒是个好名字,真可惜浪费在了一个人渣身上。”
“当初的他,是个很好的人。”阿楠说,“勤劳,善良,憨厚,英勇。可是,当时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开始暗地里偷偷学习玄魔剑法了,而且已经学习了十多年,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难道,在他和老虎打斗的时候从胸口射出的那道光,就是‘玄魔剑法’?”倩说。
“也许是的。”阿楠说。
“玄魔剑法,就是想要练好,首先要将自己的心妖魔化的一种剑法?”瑶说,“我从书上看过,属于武林十大禁剑之一。”
“没错。我真不明白善良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阿楠说,“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已经练了十年的玄魔剑法,可当时的他心灵仍然能够如此善良。可想而知如果他没有练过这套剑法,现在的他……”
“估计早就成了一代教书育人的思想家,伟人了。”琳说,“那个词儿怎么称呼这种人的?”
“圣贤。”瑶说。
“对对,圣贤。”琳说。
“嗯。”阿楠点了点头。
“继续继续,接着往下将,他将你救了之后呢?”传攀说。
“之后啊……之后……”阿楠的眼神又变得迷离了……
“你喝点水吧。”剑魔捧着一碗茶端到了阿楠面前,“这茶叶是我种出来的,很好喝,你尝尝。”
阿楠抹干了脸上的泪,捧着热呵呵的一碗茶大口大口喝进了肚子。
“那么渴……”剑魔看阿楠口渴,于是又给她倒了一碗,将茶壶放在了阿楠旁边,“茶壶就在你旁边,渴了就倒茶喝,我去打些猎物回来,晚上我给你做兔子肉。”
阿楠捧着碗点了点头。剑魔便背起了家伙出去打猎了。
阿楠站了起来,四周环顾着剑魔的家。一个很简陋的土房子,锅碗瓢灶都在一个地方,一个大土炕在屋子的最里面,正上方是纸糊的窗户。中间是吃饭的桌子,看桌子和椅子的样子,应该是剑魔自己做的。屋子外面的小院里种了些茶叶,韭菜之类的东西,屋子的一边还有一个土炉子,刚刚剑魔就是在那上面烧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