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真的?”
“这么神,你不会是在蒙我们吧?”
众人迫不及待骚动起来。
“我能救活她们。”道士笑眯眯地说。
“道长师父!”阿楠跑过去跪在道士面前,“您一定要救活我这三个闺女啊,一定要救活我这三个闺女啊!”
“阿楠妈妈快快起来,快快起来!”道士似乎对阿楠很是尊敬,“我话都说出口了,还能食言不成。”
“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村长问。
“因为你们刚刚的诚恳打动了上天……虽然你们一直在拜太阳神。”道士笑着说。
“需要多少钱,我们全村砸锅卖铁都给你。”村长说,乡亲们纷纷点头。
“不需要钱。”道士说,“需要一点特殊的东西。”
“是什么?”村长问。
“你们村子里的人,所有的,全部的人,只要是谩骂过这三个女孩,甚至伤害过她们的,我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半碗鲜血。”道士说。
乡亲们沉默了。
“而且是带有悔意的鲜血,半碗哦,一滴不多,一滴不少。”道士伸出了手指说。
乡亲们纷纷回家取了碗。在场的除了老村长,阿楠,圆,还有少数人之外,大部分村民都将小刀割开了手腕,取了半碗血来。
三侠被众人搬着平放在了阿楠的院子里,无数只盛着鲜血的碗被纷纷放在了三侠面前的木桌上。
“现在我要你们每个人……额……老村长除外,他腿脚不利落了……我要你们每个人去摩罗山上采下一朵莲花,榨出鲜汁给我带过来。阿楠和圆留下来替我搬洗澡用的木桶。”道士说。
“道长,我们村子因为干旱闹饥荒好长时间了,现在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摩罗山也是如此,成了一座荒山。你现在要我们上山采莲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村民们说。
“久旱开放的莲花才坚韧。况且你们放心去便是,上面会有莲花的。”道士笑着说。
虽说众人不知道这道士到底要干什么,可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了。
阿楠和圆呼哧呼哧地将洗澡用的木桶搬到院子里来。
村民们累得哈喇子都流了一地的回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捧着一碗刚刚榨出来的莲花汁液。
“你们再去那摩罗山山顶,找三块闪闪发光的牛粪回来,光滑可鉴,坚硬如石,就像舍利子那样的牛粪,我要三块,婴儿大小的。快去!”道士又吩咐。
众人们又十分不解地跑到了山上,腰都累酸了竟然真找到了三块道士所说的牛粪来。
道士将牛粪石交给了阿楠,吩咐她用这三块粪石烧开洗澡水。阿楠拿着便去做了。
“你们,再跑去五十里路,临村的水库里还有鱼,我要十条新鲜的大鲤鱼来,一条不能少于十五斤。”道士说。
“道长,这鱼也是用来救命的?”村民纳闷地问。
“不是!是用来吃的!我作法消耗体力能不饿么?”道士急了,“这么多废话,快去啊!还有,不许乘车骑马坐轿子,只能徒步!全村的!快去!”
乡亲们吐着舌头苦着脸便出发了。
不一会儿,用牛粪烧的洗澡水开了,老村长,阿楠和圆三个人将水倒进了圆木桶待凉。
又过了一会儿,水温差不多的时候,村民们提着十条大鱼呼哧呼哧地回来了。
“去给我炖上一条,葱姜蒜都要放,少放一点味精多放盐,我口重。多放点醋,少放酱油不然鱼肉的味道就不鲜美了。如果有条件就整两个人参放进去,不过我看你们也没条件。就这样,快去!”道士吩咐,“别忘了拿一坛子你们这儿酿的米酒,据说很好喝。”
村民们连忙手忙脚乱去做鱼了。
“把她们三个人放进圆木桶吧,洗澡水水温差不多了。”道士转身对阿楠说。
“好。”阿楠撸起袖子,“额……是脱光了放还是穿着衣服放?”
“废话。”道士扬起了眉毛,“你见过有人穿着衣服洗澡么?”
“这……”阿楠为难地望着院子外面正在摆灶村民们。
“喂喂喂你们!”道士喊,“离我们远一点!这么近,火熏火燎的想熏死人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们偷看!”
村民们连忙将灶台挪远了。
阿楠将三侠放进了木桶里才开始给她们脱衣服。老村长连忙背过身去整理桌上的碗。
三侠被泡进了热水里,道士吩咐大家将村民们的鲜血和榨出的莲花汁液倒进木桶里。
顿时木桶里的水变得通红。
水不断往外冒着热气,三侠脑门上流下来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水。
正午。大日当头,太阳越来越烈了。院子里,木桶旁边的道士以及其他人不停地擦着汗。
“兔崽子,这时候给我放什么热,回去不宰了他。”道士望着天上的太阳自顾自地说。
老村长和阿楠奇异地望着面前的道士。
“道长……”老村长颤巍巍地走过去,“请恕我冒昧,您莫非就是……”
道士盯着他。
老村长伸出一根手指来指了指天空。
“哈哈!哈哈!”道士笑了几声,没有作答。
“道长……老朽今年八十七。”老村长笑着问,“您看……我还有几年的活头啊?”
“你?”道士看着老村长笑了,“你有年头可活呢!不用担心,你和阿楠都是长命百岁的主。还有,你会越活越年轻。”说着道士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老村长早就坏了的左腿。
老村长顿时感觉左腿一热。他偷偷放松了拄着拐棍的力道想试试能不能站直,可是他歪了一下,于是再也不抱有这样的念头。
众人就这样在烈日之下焦急地等待着。鱼早就做好了,村民们派代表来提醒了那道士好几次,可是好几次那道士都推掉说“等事成之后再开饭”。
突然,圆木桶有了动静。
咕咚!咕咚!咕咚咚!
阿楠村长还有圆连忙跑向圆木桶,被道士一挥手拦住了。
“远点。”道士说。于是三个人止步。
木桶里传来了倩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呸!这什么味儿!”倩一个猛子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站了起来……站了……起来……起来……
倩从木桶里站了起来,老村长还有圆连忙别过头去,阿楠兴奋地大喊:
“闺女!”
“娘?”倩惊喜地喊,“娘……妈呀!”
她迅速地再次钻到木桶里。这时,琳和瑶也醒了。
“怎么了……”琳睁开了眼睛正想起身。
“别……站起来!”倩死死地将琳摁在水里。
“咳咳噗嗤你疯了!”琳咳嗽着。
“我们……好像一丝不挂……”瑶小声说。
“我们来到天上了?”琳问。
“白痴,天上怎么可能会有娘?”倩指了指阿楠。
“娘,你怎么也死了?”瑶连忙带着哭腔问。
“我靠!”倩给了瑶一巴掌,“说什么呢。”
“哎哎,你看那个人!”琳终于发现了站在一旁笑眯眯的道士。
倩和瑶回过头去。
“爹?”瑶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
“爹?”琳和倩也喊了一声。
一旁的阿楠当场喷了出来,老村长和圆也愣住了。院子外头的村民们听到后立刻安静下来,支棱着两只耳朵听下文。
“闺女,帽子不能乱扣……”阿楠说。
“我们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他就是我们的爹……”倩说,“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在梦里他不是道士模样,而是身着一身仙袍……”
阿楠愣在那儿。道士在一旁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嘻嘻嘻嘻,你们三个闺女都叫我爹,让我怎么敢当呢?”道士接着笑嘻嘻地说,“不就让某些人吃亏了么。”说着他瞟向了阿楠,阿楠连忙红着脸别到一边。
“总算醒了总算醒了。”圆正过脸来说,好像她总算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太好了太好了。”
“是圆将你们救回来的。”道士笑着说,“在站的这几位都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摩罗村的乡亲们都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道士说着指向了还在外面等待的众村民。
三侠点了点头。
“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道士笑着说,“我也该离开了。”
“道长,您的鱼……”老村长提醒,“你亲点的鱼啊,乡亲们都给你做好了。”
“没关系,我不饿,正巧你们闹饥荒,这下有的吃了。”道士笑了笑,举起一只手臂来便想往上跳。突然他触电似的猛地缩回了手臂。
“我真笨啊在这群人面前差点漏馅……”道士自言自语地说,然后笑眯眯地招了招手便翻墙……翻墙……翻墙离开了阿楠的院子,离开了摩罗村,不知走去哪儿了……
竟然是翻墙出去的……连大门都没走。
三侠从木桶里出来了,穿上了衣服。乡亲们纷纷上前来问候。当天晚上,他们吃着肥美的大鲤鱼,有说有笑,好不快活。当天晚上,一股倾盆大雨便下在了摩罗村,众村民在雨中沐浴欢呼,高叫着这回终于有救了。
老村长难耐激动也拄着拐棍在人群里淋雨欢呼。突然他觉得膝盖一热,便不自觉地抛开了拐杖,这次竟然没有歪!老村长的腿就这样好了!
村子里自从道士们来了以后便喜事连连,可只有阿楠一个人仿佛装着什么心事似的。
一天,三侠帮着阿楠在院子里剥玉米。
“娘。”琳问,“您这几天好像有心事似的。”
“我一只在想那道士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醒来会开口叫他爹。”阿楠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梦?”
“在梦里,他一身仙袍的模样站在天上,我们也站在天上,站在云端,他站在那儿,高高在上,给我们讲了好多话。”倩说,“虽然大部分现在我们已经忘记了,但是心里总还留着暖暖的感觉。在梦里他让我们看了……”
啪!在一旁的瑶打了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