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东陵天下就算群狼环饲也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是,也有一件事是我无法掌控的。”
容钰想了想将自己的心声向云妮师太吐露了出来。
“什么事?听你说来,你似乎对这事还挺上心?”
云妮师太更加吃惊了。
“也许吧,是有一点上心了。”
容钰轻轻说道。
“钰儿,莫非,你说的心事是你上次救了的那女子,安宁侯府的三小姐?”
云妮师太突然想到上次白云寺的事,瞬间恍然大悟。
“是她,只不过……”容钰说了一句话便住口了,不愿再说下去。
“哎,钰儿,这件事,你要慎重考虑,这个师叔也帮不了你,你是东陵永烈王,又是堂堂国师,想必知道轻重,也不用我来教你该怎么做吧。”
云妮师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
“我知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还是以后再说吧。”
容钰也不愿再说这件事,流觞已经烹好了茶,给二人每人斟了一碗,云妮师太接过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赞道:“流觞姑娘烹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茶入口甘甜,齿颊留香,真是我喝过最好的茶了。”
“师太过奖了。”流觞笑着答应了一声,一回头见清泉直直的盯着她看,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抿着嘴给他也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清泉顿时喜滋滋的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满面喜色,此时哪里还有傲娇高冷的模样?
“清泉侍卫,我这辛辛苦苦烹出来的茶汤,被你这么一喝,真是浪费,要都像你这般喝茶,那学茶道还有什么意思?”
流觞见清泉如此喝茶,嘴唇动了几动实在忍不住才说了出来。
“哦……那我下次慢点喝。”
清泉以为流觞是嫌他喝得快了,想了想才一本正经的道。
“……”流觞直接扭头不再理他,和这种粗人真是没法好好说话啊啊啊。
喝完茶后,云妮师太才起身告辞,国师派流觞将她送了出去。
待她走了之后,国师才揉了揉眉心,对清泉道:“你去看着安宁侯府,若是有什么事,立即来向我禀报。”
“是。”清泉知道容钰心中挂念着纳兰云溪的事,所以答应了一声便往安宁侯府去了。
然后容钰想到一件要紧事,又派了流觞去查,流觞也答应了一声去了。
自从侯夫人被惊吓过度病倒之后,老夫人心中的怀疑便更加深了,她派人往侯夫人的院子里来了几次,看她病情如何了,如果不是很严重想要询问昨晚发生的事,可是侯夫人始终借病推脱着,不肯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听说后心中很是不悦,正要亲自到她的院子中查看一番,便得到庐陵王前来下聘的消息,她一算日期今儿还刚好是下聘的日子,她险些就忘了,想着这样的日子也不能再去问她这件事了,只好先将这事放一放。
安宁侯府近日来真是多事之秋,不过在众多的烦心事中还有一件是令人高兴的,便是今日庐陵王燕翎终于向纳兰云若下聘了。
能和庐陵王结亲,而且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纳兰康那阴沉了许久的脸也终于绽开了笑容。
燕翎一大早便亲自带着聘礼来了安宁侯府,府中上下顿时忙做一团,纳兰康早就穿戴好了在前厅中等候了,只是侯夫人昨夜受了惊吓,今日脑袋也昏昏沉沉,神智都有些不清,只好由老夫人代她去接待庐陵王。
燕翎今日一袭大红色锦衣,腰间绑着一根白色祥云纹玉带,束着金冠,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更加显得人如美玉,英姿勃发,风流倜傥。
“臣妇带领安宁侯府众人恭迎庐陵王殿下。”老夫人和纳兰康带领侯府众人在前厅中向燕翎见礼。
“老太君免礼,都起来吧。”燕翎看了一眼跪着的人群,然后淡淡扫了一眼,见纳兰云溪跪在最后面,心中不由有些得意,再怎么有风骨,见了他还不得向他下跪行礼么?
“谢王爷。”老夫人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几位姨娘和庶女行过礼后便纷纷退了出去,屋子内只剩下老夫人和纳兰康。
纳兰云溪也随着众人退了出去,路过燕翎身边的时候,她屏息凝神,目光略一斜很快的看了他一眼,却见燕翎的目光也向她看来,而且奇异的对她笑了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之后,燕翎便命人清点聘礼,纳兰康备了隆重的酒席宴请燕翎,燕翎也不推辞,入席后坐了片刻。
而侯夫人的落霞居内,纳兰云若和纳兰云烟却守着脸色煞白,看起来异常虚弱的侯夫人,纳兰云若此时又是高兴,又是忧愁。
喜的是燕翎终于正式来下聘了,她也终于能正式当上庐陵王妃了,苦心筹谋了那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愁的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侯夫人却病了,这真是悲喜交加。
“母亲,您觉得怎么样了?”纳兰云若伸手在侯夫人头上摸了摸,然后问道。
“鬼,鬼,真的有鬼啊,真的……”
侯夫人心里已经清醒,但因为过度惊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起话来还是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其实她心里是想镇定下来好好说话的,可是她已经被吓破了胆,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害怕。
“母亲,哪里来的鬼,指不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呢,云飞早已死了,我们都亲眼看到的,您心里也明白,为何还是这么害怕?”
纳兰云若伸手握住侯夫人的手让她镇定下来,然后又有些难过的道:“今儿是庐陵王向我下聘的日子,这般好日子您居然卧病在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