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歌看着容靖状若疯癫的狂笑,往事历历过目,最终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忍不住开口问道。
容国公的笑声太过苍凉悲戚,心中似乎积压了多年的情仇怨恨在今日喷薄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让人不得不对他的话有所怀疑。
“哈哈哈,楚秋歌,你杀了允儿,又逼我将钰儿和雪儿送到京城为质,还和苏家要了那蛊毒,让皇帝给我下令让我亲手将毒下在钰儿的身上,你……好狠毒的心,只是,今日,我也震碎了你的心脉,你活不过明日,我没有当场让你毙命,是因为我和你生的三个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牵连到她们,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让你和他们告别……”
容国公没有回答楚秋歌的话,却仍然狂笑着没有半分情意的和她说道。
“你……”楚秋歌呼吸一窒,他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说这些话也是变相的承认了,她心中悲愤,体内真气乱窜,她更加压制不住,她转头朝安慰做了个手势,那些暗卫便齐齐发射出弩箭,瞬间便向场中的众人****而来。
“快退……”容钰大喝一声,飞身上前,双掌一翻,一股雄厚的内力排山倒海的推出,第一轮射来的箭雨还没到跟前,便纷纷被他凝结起来的强大气流震落在地。
此时秋白也反应过来,忙将秋蕊交给身边的一个侍卫,又挥了挥手,带领其他人上前挡箭,一边又命令纳兰云溪带着其他人撤退。
此时国师府的动静已经闹大,何嬷嬷和流觞公孙婉儿闻言纷纷赶来加入战团,不一会儿,容雪和纳兰云溪等人退出了国师府大门之外,燕翎和楚秋歌步步紧逼,非要拿下国师府众人。
刚一出府,便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兵马奔了过来,原来是唐少卿带了他剩下的太子卫队赶过来接应秋白,他来了之后一眼看到了被侍卫抱在怀中的秋蕊,眼中一痛,忙将她接过来,然后命令自己的卫队也加入战团中。
容钰等人边打边退,顿时大街上一阵喧哗,出了国师府,燕翎命自己的贴身侍卫先带着皇帝回宫,自己带着京畿卫追杀容钰等人。
双方边走边打,容钰带着人迅速到了离国师府最近的西城门,发现城门大开,公孙锦和清泉二人站在城头上,守城的士兵已经被他们杀死,一群人见状大喜,纷纷退出城外,期间因为施展不开,大多是巷战,双方都有死伤,而容钰这边的伤亡人数要多一些。
容钰在看到清泉之后心中一喜,朝他喝道:“可是曲水回来了?”
清泉点了点头道:“是的国师,曲水带着一支军队在城外接应。”
容钰顿时精神大振,带着容家众人边打边退,出了城门后,只见城外安安静静的立着一对兵马,曲水在最前面,见他们出来,忙打马上前,将容国公接了过去,而容家其他人还有老太君公孙锦已经提前接到了城外,众人终于汇合。
而燕翎带兵追杀容家众人,一边又派自己的侍卫去调遣兵马,他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城外,见城外立着一队兵马,才竖起手掌,让自己的队伍停了下来。
他淡淡看了一眼容钰,然后喝道:“国师,你和国公是想要叛出东陵么?”
“事到如今,本国师只想保护娘子,若你们非要逼她,那本国师叛出东陵也无所谓。”
容钰看着燕翎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京畿卫大队人马马上就会到来,你们逃不掉,本王绝不会允许你将大尧公主带走。”
燕翎一挥手,京畿卫顿时又成包围之势,从三面将纳兰云溪等人围了起来,而对面的一支军队,是容钰命曲水从玉灵山下陶然镇调来的兵马,此时他们仍然静静蛰伏,等待容钰的命令。
一出城容国公就被扶着上了马车,容老太君见容靖居然重伤成这般,一下子忍不住嚎啕大哭,问他这是怎么了,容雪看着浑身是血的容国公,显然活不成了,也跟着大哭起来。
方才在国师府的时候容国公狂笑说的那两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她,可她也知道容国公现在需要休息,她哭着抚着容国公的伤口道:“父亲,你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为什么凭着自己姓名不要也要杀他?”
方才一路退的时候容钰给它输了些真气,容国公此时的状况倒好了些,他看了一眼马车上围着他的众人,然后颤抖着开口道:“雪儿,叫……叫公主……过来,还有……还有……秋白。”
秋白此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容靖要说替他父亲报了仇,他的父亲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么?他此时心中迷惑不解,隐隐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矗立了半晌,才慢慢的朝容国公的马车走了过去。
此时到了马车上,因为有容钰调来的兵马,双方暂时对峙着,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纳兰云溪看了一眼容国公的剑伤,心中慢慢沉了下去,不过她还是拿出药箱,吩咐流觞给她做帮手,想要给容国公动手术。
“公主……不,你先听我说……”容国公摇了摇头,然后从抬手制止了她碰他,要不然他可能就说不完他想要说的事了,他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得了多久。
“父亲,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句话。”纳兰云溪心中也隐隐明白了容国公的所作所为,此时见他受了重伤,一时有些后悔之前说不会再叫他父亲的话,喃喃的开口向他道歉。
容国公摇了摇头,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来递给秋白,秋白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会儿才默默的接了过去并打开盒子,只见那盒子中放着一张宣旨,那宣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纸涨很旧,不过仍然被保存得很完整,他看了一眼容国公,见他点头,便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将纸张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