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落想要进容家的门,别说纳兰云溪和容钰同不同意,她首先就挡在前面,先过了她这一关再说,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若要她答应,除非她血溅三尺。
可是,她如今夫贵妻荣,地位崇高的,谁又敢让她血溅三尺啊,顶多也就是用长辈来压一压她罢了,想她如今在皇宫中也是横行无阻,是皇后面前的红人,放眼容国公府,谁敢和她较劲?
因为小时候过得太过憋屈,所以才造就了容雪如今这样有些张扬跋扈,却不惹人讨厌的性子吧,她如今的嚣张都是因为小时候被欺负压制得狠了,所以现在才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而已,其实,她心里并不是那样的人。
纳兰云溪眼角有些湿润,看着容雪为她出头,心里想着她这般性子的成因,凡事都有因果,有因才有果,她不是天生就是个张扬跋扈的人,那个只是她的保护伞而已,只有这个彪悍的名声才能让别人对她产生惧怕,从而不敢轻易挑衅她。
其实,她原本应该是个柔软懦弱之人,硬生生的被环境逼成了个女汉子。
“大姐姐,你……为何这般排斥我?我打小就住在容家,那蛊毒虽然是我苏家的,但并不是我给钰哥哥下的啊,就因为他中的蛊毒是我苏家的,所以,我才潜心研究毒术,用我的鲜血培育蛊虫,以期待有一天能解开钰哥哥的毒啊……”
苏玉落见容雪如此激烈的阻止这件事,不由得面色更加委屈,才刚止住的泪水,又慢慢的溢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钰儿中的蛊毒是你苏家的,那就应该不求回报想尽办法为他解毒,居然还拿药引要挟,要他娶你为平妻?有你这么没皮没脸的女子吗?”
容雪将容国公都气得白了头发,此时也是和容家的人撕破了脸,更加不会给苏玉落留半点面子了,所以和她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你……大姐姐,我是真心喜欢钰哥哥的,我在容家这么多年,早就将自己当成了容家的一份子,因为老太君和国公一直有意将我嫁给钰哥哥,所以我早就将自己当成他的人了,可是,我在容家等了那么多年,为他配制了那么多年的解药,还不惜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蛊虫,想着有朝一日亲自替他解毒,能和他在一起,到来头,我等到了什么?我等到的是他自己做主和别的女子成亲的消息,大姐姐也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这让我情何以堪?。”
苏玉落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委屈,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真的以为她有多么深情呢。
“呵呵,这种不要脸的话恐怕也只有你能说得出来,是谁说的你住在容家便一定要成为我容家的一份子?若容家不是大尧的土皇帝,钰儿也不是东陵国师,你扪心自问,你还会将自己当成容家的一份子,当成他的未婚妻么?还会心甘情愿的给他培育药引么?”
容雪半点都没有被苏玉落的言语神情打动,而是指着她又说出一番刺心的话来。
“大姐姐,你……你怎么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我自小便被当成了钰哥哥的未婚妻养在容家,我自小便知道我长大后要嫁的人是谁,所以我也一直心中倾慕着他,这么多年来这都成了我的习惯,你怎么能将我的情意说的一文不值?”
苏玉落见容雪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她,铁了心的要拦着她嫁给容钰,不由有些心灰意冷,说话也渐渐的刻薄起来,不再委曲求全的装可怜。
“你倾慕钰儿?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的?你也就小时候见过他几次,自我们姐弟被送进京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敢问你是如何对他有了感情的?你这么说未免太过牵强。”
容雪瞟了一眼苏玉落,见她不再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此时大有要和她一较高下之势,顿时浑身的战斗力都被她激了起来,恨恨的看着她。
“既然大姐姐极力反对,那玉落也不敢再没皮没脸的死缠烂打了,老太君,虽然钰哥哥中的蛊毒是我苏家的,可并不是我下在他身上的,我也没有义务非要给他解毒,今后我便不再提供解药,也不再继续培育那药引了,今日,我就毁了那药引。”
苏玉落也不甘示弱,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使了出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她这么做是以退为进,还是想要嫁给容钰,只是这次是当着容家所有人的面以药引相要挟。
“玉落,不可,千万不能毁了药引啊,那可是钰儿的希望啊,他腿上的毒能不能解,全靠你那药引啊。”
老太君首先不同意,开口拦着她,她一边说一边又看向了容靖。
容靖头发白了之后,楚秋歌便一直在他身旁,眼神哀戚的看着他,他此时心中也想着往事,正心情起伏不定,听了老太君的话抬起头来。
“这件事,还是听钰儿自己的决定吧,雪儿说的对,我虽身为父亲,却没资格管她们,是我对不起他们,而且,也是我亲手给钰儿下的毒,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
容靖踌躇了半晌后,看向老太君缓缓的说道。
“国公,既然连你都不想解了钰哥哥腿上的毒,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毁掉那辛苦培育的药引了。”
苏玉落此时已经彻底失望,她在纳兰云溪那里吃了闭门羹后,本来还想到老太君这里哭诉,让老太君和容国公为自己做主的。
毕竟三妻四妾这在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很正常,她只是想要做个平妻而已,她觉得凭着她这么多年在容家受到的优待和她手中的药引和解毒之术,无论如何都是没问题的,没想到现在却弄巧成拙,半路杀出个容雪来,将原本百分之百有希望成的事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