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处理那两个丫环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清泉和流觞都是一种难以言明的表情,好像既愤怒那两个丫环的做为,又对她的处理好像有些不赞同,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
如此一来,她心中便明白了,那就是那两个丫环也不是无的放矢,真的跟疯狗似的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她们是真的有所倚仗,也就是有强硬的后台为她们撑腰,所以才敢以下犯上,以丫环的身份对她这一品诰命夫人辱骂喝叱。
那她们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呢?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听容钰提起过这么个小姐?而且看流觞和清泉的表情分明是知道这位小姐的,且她有容钰的令牌,那就说明她和容钰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
她这是打发丫环先来探路的,要试试自己的深浅能力,是故意纵容的,那自己这般处置了那两个丫环,容钰真的不会怪她么?
此时她越想心里越没了底,顿时烦躁起来,她几步走到房门口朝外面看了几眼,见清泉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找到了容钰没有。
而此时外面的马车上,翠缕被流觞直接从大门上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她便跪着走到马车边,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小姐,翠烟进了府后,奴婢见她迟迟没有出来,便进去一探究竟,没想到刚进去便看到她被国师夫人的丫环在掌嘴,还拳打脚踢的,奴婢见此情形,忙上前向国师夫人求情,可她还是不听奴才的解释,将翠烟绑了,关进柴房去了,将奴才扔了出来。”
翠缕添油加醋的将方才明明是翠烟先挑起的事端硬是改头换面说成了纳兰云溪的丫环做的事,避重就轻的将翠烟无礼在先的事揭过去了。
马车中沉默了半晌,就在翠缕以为小姐不会和她说话的时候,才传出一声娇柔温婉的声音:“你们没给她看国师的令牌么?本小姐拿着国师的令牌让她出来迎接我一下,这样都不可以么?”
“小姐,翠烟将令牌拿出来让国师夫人看了,可是她并不买账,相反奴婢还听到她说让一个丫环和一个婆子守在门口,不许国师从大门进府。”
翠缕想了想没敢说纳兰云溪命管家关闭大门让她从西角门进的事,只说纳兰云溪是不许国师进大门。
“什么?真有此事?”马车中女子的声音透着一股惊讶,却又忍不住隐隐的喜悦,心中暗道纳兰云溪这是作死,刚成亲就将自己的夫君挡在外面,不让他从大门进,那不是犯了七出之罪么?
“小姐,千真万确。”翠缕忙答应了一声。
“哼,本小姐在这里等了那么久,都快两个时辰了,她要如何和国师置气我可不管,她不该先将我迎接进府么?我千里迢迢先一步赶回京城来,她却让我在外面吃闭门羹,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小姐,奴婢也这么说了,可是,夫人却没搭理奴婢。”
那丫环此时心中暗恨纳兰云溪,又想着自家小姐在容家的地位,那可是连容家的亲生闺女都比不得的,而且这么多年,自家小姐替国师亲自配制解药,替他解毒,于国师来说是救命之恩,若之前纳兰云溪还可在国师府称霸为王,那如今她家小姐来了,那自然要比纳兰云溪不知道尊贵了多少倍,就算国师也必然会厚待自家小姐的。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的国师夫人,一府的当家主母,却如此的不知礼仪,半点气度都没有,居然将客人晾在大门外不予接待也就罢了,还打了人家的丫环,并将人赶出府中,这样凶悍无知如乡野村妇般的女子如何能当得起国师夫人?”
那女子边说边在马车里摇了摇头,然后便一掀帘子,准备下马车。
车夫见了,忙从后面还跟着的一辆马车上拿来一个小凳子,让那女子踩着凳子下来。
那女子一身大红色芙蓉锦长裙,裙摆上缀着流苏铃铛,长长的拖到地上,身材高挑,玲珑有致,长裙将她的身材一览无遗的点缀出来,头发全部向上绾起,绾成美人髻,发髻的正中间插着一支凤凰展翅的纯金步摇,贵气而不失优雅,红裳如火,甚是引人注目。
只不过,她的面上却遮着面纱,只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一双无比魅惑水灵灵的大眼睛,那眼睛微微一眨便似有水光闪烁,天生盈盈欲滴,让人无限遐想。
这样的风姿气度还没见到脸只看身形便让人忍不住赞叹,若揭下面纱那该是如何的国色天香,绝世容颜?
“翠缕,上去拍门,就说本小姐要进府。”
玉落下了马车之后,翠缕忙上前扶着她的手,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方才她被流觞揪着头发扔出了府中,此时头皮还隐隐作痛,却也不敢继续叫苦,只屏息凝神的扶着玉落走到大门前,上了台阶。
“是,小姐。”翠缕小心的答应了一声,便上前拉着大门的拉环扣了起来。
扣了半晌门,才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来,问道:“谁呀?”
“我家玉落小姐下了马车,如今要自行进府,你们将门打开。”
翠缕见里面守门的人只是问话,却不开门,不由心中气怒,又有些焦急,隔着门板大声喝道。
若是让自家小姐知道纳兰云溪吩咐下来叫她走西角门,那还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事来呢。
“夫人吩咐了,今日包括国师,任何人不得从大门进入府中,想要进来就走西角门。”
守门的人却是得了管家的吩咐,他才不管外面的是何人,他只管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
“什么?这……她是何时这样吩咐的?我绝不走西角门,我今儿就在这国师府大门外面候着,看看你们开不开门,有本事,明儿老太君和国公爷及夫人回来了,也别开大门,让他们也从西角门进,姑娘这才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