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荣王和荣王妃也没办法,他向来在府中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使是荣王也拿他没办法,最后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如此一来,荣王妃不放心燕回,便住进了将军府,亲自照料燕回的饮食起居。
待看到燕回数次在裴芊芊的灵前痛哭之后,荣王妃也不禁潸然泪下,当着纳兰云溪和燕回的面夸赞他,说她心里虽然有些嫉妒燕回哭裴芊芊,可是由此也可以看出燕回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义母去了他都如此哭泣,那将来她和荣王若是一朝离世,他也必然会伤心难耐,搞得燕回只好停止哭泣,转而安慰荣王妃。
本来在荣王府的时候,燕回性子怪异,对谁都爱搭不理,十分乖觉,这都是以前的燕回本来的性格,纳兰云飞重生在他身上后,对他的性子也有所了解,所以一直都装成他的性子,这才没引起荣王和荣王妃的怀疑,只是如今自己的生母离世,他还哪里再能装得下去,顿时便恢复了纳兰云飞的本性了。
而之前燕回本尊的性子也确实是自私乖觉,从来都不和荣王荣王妃亲近的,经过这一件事后,燕回和荣王妃居然亲近起来,这件事拉近了母子关系,这也让荣王妃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祈盼有了些回应,她心里十分高兴燕回的转变。
本来刚开始纳兰云溪和裴凌商量着,只停三天便出殡,谁知道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吊唁,最后二人只好商议着停了七天才出殡,出殡之日,她和燕回全身披麻戴孝,出殡的队伍也十分庞大,一直从东大街走到承庆街,绕了半个京城,最后才下葬,裴芊芊这一出葬礼也可谓隆重之极了。
而就在裴芊芊下葬的第二天,她和燕回辞别裴凌一家分别回到国师府和荣王府之后,想要好好休息两日,却在这日黄昏之时,四姨娘挺着肚子坐着马车前来国师府向她报信,说纳兰康被皇帝派了御林军来带走了,如今已经下了狱,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她将四姨娘接进了国师府,四姨娘一见她便跪了下去,口中哭道:“夫人,请救救侯府。”
四姨娘亲自上门求助,而且她此时已经是侯府女主人,她自然不能不帮,不过,若是她让她帮忙救纳兰康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纳兰康害死了裴芊芊,她还没腾出手来对付他,如今他被皇帝下狱,那自然正合她意。
她看了看跪了下去的四姨娘,口中说道:“姨娘请起吧。”
虽然四姨娘此时已经是侯夫人了,但纳兰云溪还是改不了以前的称呼习惯,觉得突然叫她夫人的话好似在叫沈素秋,所以仍然叫她四姨娘,觉得这样比较亲切,而四姨娘也不计较这些,不让她叫她侯夫人,仍让她按原来的叫法称呼她便好。
因四姨娘有了身孕,而且这一胎还是男胎,老夫人如今将她宝贝的什么似的,宁可自己再次出山,亲自打理侯府的家业和生意,也不让她累着,对她可谓呵护备至,每日里按照纳兰云溪开出的孕妇饮食单命厨房烹调各种食物补汤给她调养身子,生怕她腹中的胎儿有个闪失。
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此时是侯府唯一的希望了,她若是能平安诞下男丁,那纳兰康才算有了亲生儿子。
纳兰云尘此时在侯府的地位尴尬,基本上他也是被禁了足了,虽然他不是纳兰康的儿子,但也是纳兰和的儿子,他骨子里流着的还是老侯爷的骨血,所以纳兰康和老夫人只能对他进行冷处理,况且这么多年二人对纳兰云尘的疼爱也不是说放手便能放手的。
二人几乎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也曾经以他为骄傲,供他上了皇家学院,然后他自己要出去游学,老夫人虽然不忍他离开,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愿让他去了。
而且纳兰云尘出去游学也是大手大脚的花钱,无论走到哪儿都讲究排场,所以才经常向沈素秋要钱,沈素秋不得不通过贪墨银子的方式悄悄给他敛财寄钱,即使被纳兰云溪揭穿了她贪墨银子的事,当老夫人和纳兰康知道她是为了纳兰云尘而贪墨后,却还是暗自默许了她那样的做法,并没有对她进行惩罚。
所以,纳兰云尘如今在侯府中虽然被老夫人和纳兰康冷处理,但也没有少了他的吃穿用度,还是以少爷的身份让他在府中生活着,他那般尴尬的身份还不能公诸于众,不仅如此,侯府如今还得替他遮掩着,只能让他继续做纳兰康的儿子。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若是纳兰云尘的身份一旦被曝光,那侯府便会成为整个京城整个东陵的笑柄,老夫人向来重视侯府的前途名声,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丢不起这个人,也丢不起侯府的脸面。
纳兰云溪心中盘算了半晌,让四姨娘坐下后,丫环端上茶水来,而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并不开口问话,她等着她先开口。
“夫人,还请夫人救救侯府,如今侯爷被皇上带走之后,府中人心惶惶,也不知道侯爷犯了什么罪,会不会拖累侯府众人,万一侯爷犯了什么大事,那侯府众人岂不是也要跟着被牵连?”
安宁侯府如今纳兰和被贬谪,虽然还没启程,但皇帝圣旨已下,他这几天就该动身去雁门关了,纳兰云尘又是那样尴尬的身份,而且一直游学在外,今年才回来,在朝中根本就没有半点人脉,所以侯府如今连个当家做主的人都没有,连进宫打探一番消息都不能够。
而且,这件事突如其来,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纳兰康便被带走了,侯府众人此时乱成了一锅粥,老夫人也急得卧病在床,万般无奈之下,她想到纳兰云溪,才打发四姨娘亲自来此,让她想想办法。
“姨娘,你先别急,你先告诉我当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这几****一直在忙我娘的丧事,也没功夫打听侯府的事,若不是你今儿突然找了来,我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