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你慢点喝,凉到胃了又得喊着不舒服了。”看见旁边的莫乃依猛喝冰扎啤,顾若菲关心的阻止。今天这丫头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却又抓不住头绪,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总得她自己愿意诉说才行。
“没事了,这点小意思了。”听到关心的声音,莫乃依抬头笑着打哈哈。
旁边的洛子华没有遗漏她脸上瞬间的失落,这么多年的朋友并不是白当的,压抑住想询问原因的冲动,只能附和顾若菲,“叫你慢点喝,你就慢点喝,还怕别人抢你的不成?”
“呃!”貌似今晚的洛子华对自己这个特意凑上来的强烈电灯泡相当不满啊?莫乃依心底暗笑着,嘴上却是另外一番情景,一面递上装着鸭掌的盘子,一面殷勤的讨好,“洛叔,快,您老赶紧吃,赶紧吃哈!等下一个不小心就被我吃光光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对着空盘子黯然泪下了。”
莫乃依调皮的模样逗得两人暗笑不已,顿时,餐桌上的气氛轻松活跃起来。光顾小胖夜店的人越来越多,四周传来笑嘻嘻乐呵呵的声音。春天的夜里,远处河堤传来虫鸣蛙叫,灯光下人影涌动,G市的夜市可是一大特色。
吃饱喝足,莫乃依满足的拍拍屁股走人,买单付钱这样的事情和她这个小小的助理可是没有多大关系哦。再说,大半晚上自己这个强烈电灯泡发光发热也够了,总得还给人家小两口独处的时间不是?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洛子华只能任命的扶额付账,其实,这小丫头天生是来和他作对的,是吧?是吧!掌心传来软软地,暖暖地触觉,洛子华心中的众多不满才烟消云散。与小胖夫妻俩打完招呼,牵着自己的女人朝着住处回去了。老天总是公平的,无论何时,给你关上门的同时,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纤瘦细长,莫乃依低着脑袋一边踢着脚边的易拉罐,一边朝着自己的公寓靠近。其实,下午晚饭吃得不少,刚才又解决了那么多夜宵,现在的肚子撑得有些难受。因为不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所以才会厚脸皮插足别人的二人世界。可,就算再厚的脸皮也有个程度,到底还是回归到孤独的一个人了。
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喜欢每天忙碌的生活,害怕独自一人度过周末。总是会找一些事情让自己忙碌,因为,闲暇的时间多出来脑海中心中总会对以前对那个人有无尽的念想。每当回忆过往的时候,总会埋怨自己不能坚持,不懂忍让。这么多年过去,身边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步入婚姻殿堂。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是携手另一个人开启了人生的另一段生活。也有无数的热心人给自己介绍,从刚开始的反感,难以接受到最后的麻木。总是差那么一点儿,感觉总是不对。
直至最后,别人都已经疲于应付自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存在某些缺陷。其实,能有什么原因呢?一直以来就只有一个人能进入自己内心,就只有一个人能挑动心底的那段情。而那个人,却因为太多的原因不敢让他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因为只要轻轻触碰,自己的心就会痛。想见面,却害怕相见。想靠近,却害怕靠近。这到底是多纠结多郁闷的一件事情啊?
其实,有的人说不出他到底有哪里好,只是别人怎么也取代不了。而于莫乃依来说,这个人就是前几天突地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那邡。
心底默默叨念这个让自己心痛心碎心悸的名字,莫乃依满身满心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三年以后的再次相遇相见,到底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或者应该说,自己到底该有怎样的反应呢?原本封尘多年,心如止水的心,在遇见的那一刻就轰然爆炸开来,以前再多的暗示和佯装都是枉然。那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都抵不过心中那处最真实的感觉和向往。
停止在路灯下,任由灯光从头倾泻而下,希望这样能照耀得自己内心透亮明白一些,却是无果。仰头,眼睛大睁,不眨动一下专注的盯着发出光亮的源头,也是枉然。
思绪彷佛飘向遥远的地方,大脑中一片空白,身处一处白花花,亮堂堂的世界。直到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熟悉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两颗相距几米远的路灯之间,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那人的刘海挡住了深不可测的双眸,浅灰色的衬衫解开衣领处的两颗纽扣,露出健康的皮肤和漂亮的锁骨。他的双手斜插进深黑色西装裤,就这么站在离莫乃依不远不近的地方专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莫莫”二字穿过时间和空间传进莫乃依的耳膜,她收回抬头关注路灯光亮的双眼,一时有些愣神。转头朝着声源处望去,看见站在自己不远处那道心中念想多年,也纠缠自己多年的熟悉身影。心中不确定的想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自己只是想着,真的就看见了幻象?就算是幻象好了,对着远处那道身影,莫乃依勾起嘴角朝着那个方向伸出一只手。
是幻象么?为什么幻影真的向着自己移动?瞬间,全身被包裹在温暖的氛围里,闻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气味。久违的气味,久违的怀抱,是自己一直向往、怀念的滋味。闭紧双眼,莫乃依全身心放松地享受此刻的温馨,不愿多想。
终于看见挂记在心尖上的女人,怀中的温软真实的提醒自己此刻不是梦境,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现实。刚才那股担心,找不着,看不见的情绪随着怀中的温度消失得不见踪影。此刻的那邡只想拥紧怀中的女人,最好是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不管去到哪里都能随身携带了。
晚风轻轻的吹来,宁静的夜晚,路灯柔和的黄色灯光洒在紧紧依偎的男女身上,温馨又和谐。街旁的路人看见这样的场景自动的绕到而行,不想,也不愿打扰到深情相拥的情侣。
初夏的天气像孩子顽皮的小脸,说变就变。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黄色的灯光下迷蒙一片。晚风袭来,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莫乃依一个机灵,有点儿清醒过来。清明的意识回归脑海,才发现自己正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熟悉的气息和味道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埋在男人胸膛上的脑袋轻轻抬起,就对上他温柔又专注的目光。
一直存在心底深处的熟悉面孔,此刻就真实存在面前。原来刚才的一切并不只是自己的幻象,原来身体传来的温暖也是真实存在。天空的小雨有越来越猛的趋势,那邡低头在怀中小女人的额头亲亲一吻,笑得满足,“莫莫,咱们先回家好吗?”
温和的声音带着宠溺,莫乃依木讷的点头,小手被男人的大掌紧握,跟着男人的步伐朝着自己住的方向走去。有什么不对的么?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呢?心底还在揣测,两人已经来到了公寓门前,那邡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女子回过神来开门。
终于,莫乃依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这么多天。新仇加上旧恨,让她只想撕碎面前这张笑脸。毫不客气的赏给男人一记白眼,也没有顾及刚才自己失态的表现,莫乃依敏捷的掏出房门钥匙开门,速度进屋返身‘砰’的一声把大门紧紧关上。
吃了一个闭门羹的那邡只能苦笑着脸对着紧闭的大门,他就知道,这个脾气倔强的小妞没这么快会原谅自己。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刚巧遇上她心底那个软弱的幻象。静静的站在门口细听屋内的动静。好一会儿之后,屋内安静下来,那邡才摇了摇头转身打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
莫乃依住的这栋公寓是才建立起来没几年的电梯房,格局很小,很受年轻人的喜爱,为了弄下同一层的房子。初来乍到的那邡没有少费工夫,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巧不巧,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花费的时间多了一点,再加上自己搬进来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所以自己才会消无声息消失一个星期,都是选择在莫乃依上班期间打理自己的新居所。
正所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既然她不愿意收留自己,那就只能另想它法咯。目前状况,好歹离她也能近一点儿。原本以为,周五晚上能出现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做出邀约就听见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等到自己悄悄出来后,才发现,那个女人尽然这个时候出去!
难耐心中的担忧,拿着钥匙就朝安全楼梯冲去,一路跟随,远远地看着她。好在,晚上时间,出来散步溜达的人很多,自己并没有暴露。远远地,看着她静静的立在哪里,离她不远之处一对激情热吻的男女旁若无人的享受彼此的深情。他对着她的背影,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心中既喜又悲的情绪。
等到热情的男女因电话铃声而分开以后,那邡才看清那个男人的正脸。然后,他看着自己的女人蹦跳过去,刚才那股悲伤的情绪全然不在,瞬间转变成一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放下心中重重的石头,那邡只能无奈苦笑。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还好,还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