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胡族会军洛阳,呼延大观带着十万铁骑进攻南阳的同时,在冀州最北方的中山郡内,一只五千人的骑兵正蓄势待发。
一只五千人骑兵,所有人皆披甲上马,一身黑甲,手中一把长枪,马上左边挂着一把手弩,方便马上射击,专门用来给倒地的敌人结束生命的,射程在五十步左右,右边挂着弩箭筒,里面放着十五支锋利的弩箭。整只军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此时他们正全部看着站在前方一个山坡上的男人。
“瞧瞧你们,骑着好马,拿着好枪,还没人有一把珍贵的手弩,甚至陛下还给你们这只军队设立了破胡营的营号,大汉多少军队战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得对可以有自己营号的殊荣,多少战死边关的精锐军队,他们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营号,而你们这群从边关溃败回来的兵油子们,竟然就有了营号,都高兴起来吧,破胡营的勇士们。”
项少辛讥讽的说着每一句话,五千破胡营的勇士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睛,但碍于军规,没有一个开口说话。“我是江东人,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北方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是个汉人,是个有血性的汉人!一路从洛阳我们白天躲避,夜晚行军,一路上你们也看到了,多人汉人尸体就再路边,多少女人在死前受过了凌辱,多少村子在被烧毁的灰烬中遍布尸体!”
所有人的呼吸变的更重了,一路走来的惨象无数,虽然各胡族除了在一开始破城后屠了城池,而后停止了屠城的暴行,但这并不代表汉人的日子好过了,乱世做人,猪狗不如,在胡族的眼中,汉人就是两脚羊,哪家有一点粮食或者钱财,胡族就开始抢,稍微有点不从,就开始杀人。哪家有一位漂亮姑娘,都是被凌辱尽后受不了自杀的,留在北方各城池守城的胡族部队,百夫长、千夫长带着自己的手下出去打猎,猎的就是汉人这个两脚羊。
因为一时兴起而掠夺整座村子,因为一场比赛,两个百人队一天屠杀了九个村子。破胡营一路走来,也遇到过正在掠夺村子的百人队、千人队,军人都有血性,他们原本都是边关战士,都是拼死作战却仍然战败,然后被将领下令撤退到洛阳的,要不是有军令,他们都恨不得战死边关。
他们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他们准备消灭那一小股的匈奴人,每次都被项少辛给了挡了回来,理由是不能暴露军队的行踪,为此要不是项少辛武力惊人,破胡营没人是他对手,加上有两名曲长以违抗军令,耽误军情为由贬为伍长,要知道汉军十年前经过改制后,天下汉军兵制统一,五人为一伍,设伍长、副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副什长,五什为一屯,设屯长、副屯长,十屯为一曲,设曲长、副曲长,十曲为一营,设营长、副营长,营镇守哪地就是它的营号,只有立下多次大功的营,才能有自己的营号,这是最大的荣耀。
两名曲长被直接革职几级,当然不服,军中的怒气已经快到顶点了,如果再不在释放,恐怕就会出现最恐怖的事---兵变。“我知道,路上你们想出手,我每一次都拦下你们,你们都觉得是我是个懦夫,觉得我不敢上阵杀敌,觉得是我眼睁睁看着我汉人惨死。”所有人都露出不屑的样子,项少辛嘴角突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的任务是什么。现在,所有人的干粮就剩下三天的口粮,而我们北边就是被鲜卑、乌丸攻破的幽州,你们当中还有不少人正是幽州边军出身的吧,那我可以告诉你们,幽州汉人的尸体只会更多,而且鲜卑和乌丸已经开始让他们留在草原上的那些老人、女人、孩子,甚至是他们留下的青壮,开始指挥着他们的牛羊、马匹来到幽州,来到本属于我们汉人的中原开始定居下来,可你们别忘了,他们定居的土地,下面埋了多少我们汉人的尸体!
我们的任务就是杀,就只有一个字,狠狠的杀,不管老人、女人还是孩子,只要是胡人,只要是异族,我们面对他们,就只有一个字,杀!我们不仅要在幽州大开杀戒,还要杀到草原上去,杀到胡族的大本营中,我们没有援军,没有退路,胡族即便是个孩子、女人都是弓马娴熟,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夺走你们的生命,我们的前路,就是被这一样一群人围困,前后左右都将是我们的敌人,只有你们手中的刀,坐下的马,和身边的战友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你们会死,很多人都会死,而且死了后,也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也没有人能记住你们,现在,懦夫们,大声的告诉我,你们敢和我去送死吗!”
破胡营的所有人一开始都是差异的,随着项少辛慷慨激扬的话越说越多,所有人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一种无形的杀气在这五千人中慢慢累积,当项少辛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吼道:“死战!死战!死战!”
大军开始奔袭,五千铁骑不再遮遮掩掩,碰上了胡族的军队更加不躲避,开始疯狂的杀戮,在幽州留守的鲜卑、乌丸的士兵措手不及,本来他们在城池内是不会有事的,毕竟项少辛的目标是幽州身后的草原,但这群鲜卑乌丸的士兵,进入中原后,四处出城掠夺幽州的各地的村子,每次要么就是一个百人队,要么就是一个千人队,遇上带着疯狂杀意的破胡营根本不是对手,一触即溃。
擦了擦脸上敌人飞溅过来的血,项少辛深深的看了看南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那是从洛阳出发时装了一袋洛阳的泥土。兄弟们,但愿我还能回来与你们开怀畅饮,少辛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中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