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观不屑的看着不远处死死关闭城门的南阳城,身为匈奴中最受赫连巴山倚重的首领,率领十万铁骑从冀州一路向南杀过去,从冀州到兖州再到豫州,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看着高大的城池,结果大军一压上,没用多久时间,要不是汉军兵败如山倒,要不然就是举起白旗乖乖投降了,长期的连胜已经让他完全看不上中原汉军的实力了。
“金连环、银连环,你们各自带着你们的万人队,以正门为线,分左右两军进攻,谁先攻破这座南阳城,老规矩,虽然不能屠城,但城中大户财产一半就是你们的了。”呼延大观意气风发的用弯刀指着南阳城说道。
身后两骑欣喜的说了句是,就立刻开始整顿兵马开始攻击了。胡族近年来全面学习汉朝的习俗,从穿衣风格、礼仪习惯一个都不放过,当然最重要的是中原的战法,与他们本族的特长相结合,形成了强大的战力。
从入侵中原以来,从来都是骑射开始奔袭,匈奴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弓马双绝,在全速奔跑的马上同时准确射出手中的箭,虽然不能像平时一样百步穿杨,但胡弓的射程加上射速不停的射出,顿时形成一阵阵的箭雨,虽然不会给城头上的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足够压制住城头弓箭手的反击。
就在这时,匈奴已经下马的士兵,就扛着最简单的云梯开始冲锋,他们甚至都没有用上其他的攻城器械,之前为了在鲜卑和乌丸前抢到更多的地盘,所以什么攻城器械呼延大观都没带,只是带了云梯用来蚁附攻城。
两名匈奴的万夫长,他们本来就是兄弟,就不存在什么抢功不抢功的,金连环很不急不缓的将手下分成两队,五千匈奴人下马,背负云梯开始向南阳城开始冲锋,剩下的五千匈奴人开始架马冲锋,手中的强弓开始拉满,一支羽箭更着一支羽箭开始射出,不一会,三轮箭雨就飞至南阳城的城头,但接下来发生的是让所有匈奴张大了嘴巴。
城头竖起一座座‘屋顶’盖在了整座城墙上,整座城墙只剩下一个个不大的射箭口还有缝隙,汉军的士兵就从射箭口中不断的射出手中的箭矢、弩矢。此时匈奴的云梯队已经离城墙只有五十步了,进,得面对毫无顾忌倾泻而出的箭雨,退,匈奴军法未下令而退却者,连同家人杀无赦,所有匈奴士兵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进。
一座座云梯架在城墙上,少部分匈奴人举着盾牌开始攀爬,大部分只能嘴咬着刀用血肉之躯开始攀爬。虽然说匈奴之前就有人不少兵甲,但大部分匈奴士兵连身最简单的轻甲都没有,更不要说盾牌了,只有一柄弯刀和一匹战马,毕竟匈奴人太多了,在进攻中原后,从死去的汉军尸体上,扒下了一件件铁甲和盾牌,才使得他们的装备慢慢完善起来。
自古攻城战是最为惨烈的,匈奴人的又射了几轮已经停止了的射击了,抛射会被城头那一座座的‘屋顶’更挡住,在骑马中瞄准那一个个不大的射箭口也不是每个匈奴骑兵都能射中的,加上攀爬云梯的匈奴士兵已经有人快接近城头了,为了不伤害到自己人,骑兵们停止射击并下马,准备作为预备队随时进攻。
躲过箭雨开始攀爬云梯的匈奴士兵,他们的恶梦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城头的‘屋顶’突然上升了一部分,城垛上多出了一点空隙,木垒、礌石、滚水、油就从城头开始往下砸、扔。
被木垒、礌石生生砸下去的士兵,即使没有被砸死,也会被砸下云梯活活摔死,甚至有时候会把身后在攀爬的士兵一起带下去。即使在之前的战争中抢到了盾牌的士兵,刚刚竭尽全力勉强没有被木垒礌石砸下去,倾盆而下的滚水足以激起人类最本能的反应,就是松手,如果你凭借超越人类的意志顶住了,接下来顺着城墙留到云梯的油,能保证你的手不自主的打滑,每攀爬一步,都面临着死的危险。
当一名匈奴士兵挺过总总苦难后,终于手碰到了城头,在他还来不及欣喜的时候,三支长枪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尸体重重的摔下城墙。
匈奴人反应一点都不慢,城头的‘屋顶’一开始上移的时候,手中的羽箭便开始飞出。即将飞到城头时,‘屋顶’又盖住了城垛,大部分箭都没有射入城头内,反而射伤了不少正在攀爬城墙的匈奴士兵。
看着奋力攀爬却始终攀爬不上的匈奴士兵,龙飞恭敬的对着身后的老人说道:“多谢墨家出手相助,若非如此,恐怕我军就要损失惨重了。”墨家现任巨子墨非摇了摇头说道:“我墨家理念就是兼爱非攻,擅长的就是这守城之法,更何况为国、为百姓,都应该挡住这些凶猛的北方蛮子。自先秦后,诸子百家皆实力大损,隐于市井,若不是诸葛先生的奇思妙想和大力援助,我墨家恐怕就已经断了传承,龙将军还是不用客气。”
龙飞微笑道:“三弟有言,诸子百家虽理念各不相同,但至此国难,当不分彼此,此次守南阳,巨子也是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南阳是要长期守下去的,虽然这次呼延大观的十万铁骑构不成威胁,但下次,胡族肯定会以更多的兵力合围,加上攻城器械,那才是我们艰苦的时候,还请巨子全力助飞守住南阳城,飞替天下汉人谢过巨子,谢过墨家。”
墨菲赶紧扶住正要作揖的龙飞,赶忙说道:“少将军厚爱了,老朽承受不住呀,老朽保证,墨家与南阳城共存亡,必会按照计划死死拖住蛮子的大军的,少将军如此行大礼,岂不是生分了。”龙飞也不矫情,点了点头,便开始继续指挥城墙上的战斗了。
墨菲看着不断下令的龙飞,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他是知道关于南阳的全部的计划的,不知道身前这个还未三十而立的男人撑不撑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