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虽然心急如焚,但没有办法,四千中垒营战士都是步军,汉军的战马本就集中于边关,此次五胡入侵,边关沦陷后,汉军失去了出战马的地方,剩下的战马全部集中给了南阳,荆州这边的汉军现在根本没有成建制的骑军。
但快到岘山时,突然刘勇勒住了战马,因为岘山的大火已经看的十分明显了。“混蛋,那些反贼竟然敢放火烧山,混蛋!”典魁红着眼睛,不甘的握紧拳头,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报,已经探明,反贼从四面围攻岘山,主营在南面,只有三千兵马,岘山起大火,所有反贼都在从山上逃窜下来,”挥了挥手,刘勇让斥候下去,异常平静的说道:“岘山大火,看来不是反贼们自己放的,所以他们才十分慌乱,主营才三千人马,蔡、文两家的家主肯定再那,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他们的人头祭旗。”
典魁偏过头看向刘勇,顿时心中一寒,刘勇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双眼已经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疯狂,张了张嘴,典魁还是没有说什么,他从小看着刘勇长大,加上刘勇生父和他本就是同袍之义,当年在忠义不能两全中,他和王跃都选择了忠,故而对刘勇充满了愧疚之情,他已经看出来刘勇已经快陷入魔怔了,但他不能阻止,只能选择帮助。
在世家军主营的蔡会汤和文杉看着岘山的大火,已经是满面笑意了,文杉摸着胡子说道:“这下好了,本来我们还顾忌烧山有伤天和,没想到刘贤那小儿自己忍不住烧山了,这下可以松口气了,不过那剩下的春秋八营可不好解决,蔡大人想好出路没有。”
蔡会汤点了点头说道:“江东的刘武,虽然也是刘汉皇族,但是跟刘贤完全不同,他很是重视我们这些世家,刘贤死后,荆州肯定陷入一片混乱,到时候我们邀刘武进驻荆州,同时策动荆南四郡的四家加入我们,到时候,区区的四万人能成什么气候。”
“有理有理,蔡大人的办法极好呀。”正在文杉拍着蔡会汤的马屁时,一名小将慌忙的跑了过来:“大人,两位大人,不好了,襄阳的禁卫军感到了,正向我们攻来。”听到这个消息,两人本来满带笑意的面容僵住了,似乎被惊吓住了。
文杉惊呼出声:“不可能,襄阳城的反应怎么可能这么快,来了多少兵马!”小将急忙说道:“大概四千人,看旗号是中垒营的禁卫,目标直指我们的主营,大人,快请援兵吧,我们不是对手呀!”
“莫慌,我们这有三千兵马,山上的士兵也在向我们这里回撤,立刻向其他三个营求援,刘贤已死,没必要再死守着了,赶快过来围攻中垒营,我们的人马就地防御,死守待援,哼,禁卫军又如何,难不成比我们二万人更强!”蔡会汤充满傲气的话语,顿时点醒了小将和文杉,小将立刻下去安排求援斥候。
看着前方严正以待的大营,刘勇沉声说道:“身为禁军军,本就应是汉军中最强大的,可是你们却被称为姑娘兵,从五万人被裁减成一万,新军的装备也没有你们的份,你们甘心吗!现在,证明你们的时候到了,跟着我,踏平反贼的大营,证明禁卫军才是大汉第一军!杀!”
“杀!杀!杀!”震天的响声冲破云霄,四千禁卫军爆发出无比强大的战意和杀气,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越来越不被重视,禁军这两字有名无实,他们怎么不憋屈?就像刘勇所说,敌人的鲜血是对他们最好的证明。
疯狂的冲锋开始了,顶着世家军的箭雨,中垒营的战士前赴后继的冲进了大营,所有禁军战士不惧自己的生死,以命换命的打法直接把世家军打蒙了,蔡会汤看着眼前的大军节节败退,口中喃喃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禁军怎么可能这么强!”
此时的刘勇和典魁如入无人之境,谁也没想到一向只懂风月的四皇子,竟然不比竟然禁军第一猛将典魁差分毫,当蔡会汤和文杉觉得情况不对正准备跑路时,眼尖的刘勇一眼就认出他们两个来,直接提枪冲了过来:“反贼,纳命来!”
手一抖,枪一出,直接刺穿了蔡会汤的身体,刘勇大喝一声,直接把蔡会汤挑在了空中:“反贼蔡会汤已死,尔等速速投降!”一旁的文杉看见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老友被活生生刺死,顿时吓得倒在了地上,典魁毫不客气的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主将已死,本就陷入奔溃边缘的世家军直接就哗变了,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只有少数死忠份子还在负隅顽抗。就在这时,文季所带领的世家军刚好出现在战场上,这支生力军立刻投入战局,刚刚还在追求败军的禁卫军顿时又开始了苦战。
片刻后,蔡明睿的兵马也赶到了战场,两面受敌的禁军顿时压力倍增,血战就此开始,双方都有各自不能退后的信念,就在刚才,文季和蔡明睿已经从败军中得知了蔡会汤和文杉战死的消息,两人顿时就急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开始让士兵们疯狂的进攻。
战争,本就是最残酷的事情,双方凭借血肉之躯,在冰冷的铁器中碰撞,每一秒,都有人倒下,每个人,踩着刚刚还在并肩作战的兄弟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或者很多人到死,都不明白本来同属汉军的双方,为什么成了死敌。
在双方的围攻中,中垒营死死支撑,反而在血战后,显示出他们不惧生死的底蕴,而反观世家军,在付出极大的伤亡后,士气急剧下滑,战意越来越弱,现在反而要被禁军军占了上风。
蔡明睿咬着牙说道:“混蛋,怎么这么难啃,你们文家的五千人怎么还没到?”文杉铁青着脸,他还没从父亲的死亡中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按理说即使他们是最远的,也早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