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情况核实了没有。”文家的家主文杉焦急的问道,蔡家家主蔡会汤铁青着脸点了点头说道:“已经确定了春秋八营的行军方向就是水军大营,而且全军上下明显是战争状态,斥候、暗哨一个不少,要不是我们这么多年在荆州经营,早早在刘茂盛那个老家伙的府兵中安插了人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但是足够把情报给我们了。”
听完消息后,文杉的确蒙了,迟疑的说道:“会不会只是他的猜测,毕竟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屯长,我不相信这种机密大事是他可以知道的。”蔡会汤冷笑两声说道:“文大人,不要再犹豫了,春秋八营不好好的训练,跑去水军大营干嘛?从刘贤登基后的决策后,已经可以很肯定的看出,刘贤是仇视我们这些世家的,整个荆北五郡,我们蔡、文两家独占两郡,你觉得他们可以容忍我们吗?”
一旁文杉的小儿子文季也在一旁劝道:“爹,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荆州水军必然不是那四万步军的对手,恐怕文种哥也是凶多吉少,再说了,我们蔡、文两家的两万大军,都在这里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不然事后刘贤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正在这时,蔡家的蔡明睿走了进来,满脸兴奋的说道:“天大的好消息,今日刘贤那个小儿带着一千禁卫军出城围猎,看旗帜那刘茂盛、禁军大将王跃、老丞相卢雪夜都在其中,我们刚好可以一网打尽。”蔡会汤顿时激动起来:“好,好,好,天不亡我蔡家,一千禁卫军再能打,也不是我们两万大军的对手,两条腿的人,我看他们能跑到哪去!”
此时的文杉已经不再犹豫,已经没有后路,大好机会就在眼前,看了一向最宠爱的小儿子一眼,点了点头,文季出了营帐开始指挥部队。
而另一边的刘贤,一脸无奈的看着满脸笑意的刘茂盛说道:“皇叔,朝中还有一堆的事没有解决,你非要拖我出来围猎干嘛!”刘茂盛满不在乎的说道:“新皇登基,按例应当率军围猎,将所有收获的猎物分发给都城百姓,展示我刘汉皇帝的气度。再说了,这些天你都没日没夜的批奏折,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日刚好出来放松放松。”
一旁的诸葛长生笑笑说:“大将军说的有道理,鄙人这些天只顾着拉着陛下处理国事,倒也忘记陛下刚刚继位,不易劳累过度,理当劳逸结合。”刘茂盛哈哈大笑道:“劳逸结合?这个词形容的十分恰当,不错不错,诸葛先生不亏是读书人。”
王跃接上话语说道:“大将军这话就不妥了,天下读书人何其多,我王跃只佩服诸葛先生一人。”“哈哈,是的是的,倒是本王一时糊涂了,能治国安邦,又懂得军法之道,还擅长法度之事,我汉人若多有几名诸葛先生这样的人,恐怕胡族一步都踏不入国门。”
诸葛长生认真的说道:“天下比在下优秀的人不计其数,只是不得其位,难以发挥其才,天下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辈读书人追求的不应该是功名利禄,而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语不惊人死不休,诸葛长生一席话,令众人皆陷入震惊之中,特别是书香世家出身的老丞相卢雪夜忍不住惊叹道:“好好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道出了我辈读书人的真谛,先生可为当代圣人!”
“圣人是不敢担,在下只是一名注重实际的读书人,世家子弟和寒门书生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此,世家子弟注重的是自身的脸面,风花水月,饮酒作诗,高谈论阔,这是他们所追求的生活。寒门书生则大大不同,出自苦寒的他们,懂得百姓的苦,懂得百姓的累,也更愿意去走进百姓当中,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劳作,不在乎多么外在的风光,追求的百姓们最切实的利益。”
诸葛长生的一番话,如果传遍天下,绝对会被列入士林公敌,毕竟如今所谓的士林都是世家弟子出生的读书人,寒门子弟如果不选择与其同流合污,难有出头之日。卢雪夜一脸坚定的说道:“先生放心,我卢雪夜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助先生打开寒门弟子出头的大门,能完成这件大事,我也不枉自称一名读书人。”
气氛顿时有些严肃、凝重的时候,刘茂盛那豪爽的大笑适时的出现:“哈哈哈哈,说好出来是来围猎的,说这些干嘛,都回到襄阳,多的是时间来聊国事,来来来,比比今天谁收获的猎物多。”诸葛长生顺坡下,也笑道说道:“大将军可别得意,在下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不见得就会输给大将军。”“好,光说不练假把式,来就看看今天谁能赢!”
原本缓慢行军的大军顿时行动起来,开始围绕岘山展开围猎。顿时岘山的飞禽走兽们就开始遭殃了。
“报,东面来了五千兵马正向我们靠近,打的是江夏旗帜!”
“报,西面来了五千江陵的人马!”
“报,北面来了打着蔡家旗号的五千兵马!”
“报,南面五千文家军向我们逼近!”
一连串的斥候报告,直接让所有人都发蒙了,刘茂盛最先反应过来吼道:“不可能,蔡、文两家没有调令怎敢擅自带兵出城!”诸葛长生急切的说道:“肯定水军那边的事给他们察觉到了,蔡、文两家是要狗急跳墙呀!王跃将军,快,派出斥候,突围后向襄阳请援兵,所有人上岘山,死守待援!”
王跃也顾不得请示刘贤,立马开始布置斥候。卢雪夜十分不敢相信的说道:“不,不会吧,蔡、文两家有这么大胆!造反可是要灭九族的!”诸葛长生铁青着脸,局面第一次在他手中失控:“狗急还跳墙,何况是人,看来是我们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