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十番队队长
“嗯。我知道的。”习染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她当然知道，不管怎样，身旁的这些人，永远都在。
所以，谢谢你们，少年。
你们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你们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什么叫做爱。
我爱你们，朋友之间的爱，亲人之间的爱。
少年们，你们可知道，我早已，把你们当作了亲人？
到了比赛的场地，习染心中的不安正在渐渐扩大，似乎，似乎……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蠢蠢欲动一般，又好像，只消一秒，就可以将她吞噬。
她的双手放在身侧，不久后又不安的交叉相握，再一会儿她又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心中的不安快要将她淹没，她心慌的几乎不能呼吸，却又要佯装平常，不让身旁的那些少年们看出她的异样。
突然之间，就在她烦躁的不知道手该放到哪里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
顺着手的主人看去，水晴习染看到了不二周助那张微微笑眯眯的脸，好温暖的感觉呢，就好像，就好像……
习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她仿佛透过不二周助的笑容看到了自己记忆之中的某些片段，意外的重合，两者是那般的相似。
“习染？”不二周助看出了水晴习染的不对劲，他轻轻开口喊道，眼神之中，多了一抹犹豫。
——你，仍然没有真正的，完全的，敞开心扉吗？
“……没事。”习染摇了摇头，对他们信任是一回事，可是，她仍然是不想把他们卷入血族的这场纷争。只有她才会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暂且不论究竟哪方胜，但是至少，双方绝对全部都是非死即伤。
“那，就进去吧。”不二周助也没有去逼她，没有必要，等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是会说出来的，只是……
他的视线突然之间落到了在前面走着的某一个人身上，眼神中不仅仅有着一抹担忧，以及，一抹敌意。
看起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呢。
一样的，喜欢习染——看着比赛，水晴习染只觉得一阵无聊，正随意向外看去，却无意之间撞上了某个人的眼。
那是……
水晴习染咬着下唇，她立即移开了视线，双手的手指在不安的搅动着，微敛眼睑，沉默不言。
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忍足侑士。
那天取走他的蓝水晶，匆忙之间她竟然忘记了消除他的记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她是不需担心忍足侑士知道她是吸血鬼的事情，取走水晶就是有这般一个好处，可以直接清除对方被取走水晶的记忆。不过，也有例外。如果是一个意志十分坚强的人的话，亦或者对于取水晶的人有着极大的戒心的话，那段记忆，是不会随着水晶的离开而清楚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水晴习染在取走水晶之前，先利用催眠术催眠了忍足侑士的原因。
“是忍足侑士呢。”刚刚下场的越前龙马，喝着他喜爱的ponta（芬达）说着，眼神却锐利的直直刺向水晴习染。
“嗯，是。”水晴习染毫不避讳的承认，毕竟，那本来就是。
“不要去找他吗？”
“为什么要去找他？”水晴习染微笑着反问，笑里藏刀，她只觉得现在莫名的想哭，心中的不安快要将她彻底埋没，但是她却仍然要强颜欢笑。
“你就那么没心没肺？”今天的越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咄咄逼人，他放下ponta说着，眼神锐利的像是一把剑。
“我从来都是这个没心没肺。”水晴习染微笑着说道。
“你……”或许是没有想到水晴习染会那么直接的承认，越前龙马有些愣住。
“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水晴习染依旧微笑着，眼中却微微荡漾着似有水波流动，“我没心没肺，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心。”
“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融入我们？”越前放下Ponta，他看着水晴习染，眼睛之中有着一抹怒气。
水晴习染一愣。
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凝重，对上越前龙马那双带着怒气的琥玻色瞳孔，心中一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
“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们真正的敞开心扉！”越前龙马怒视着水晴习染，他对人处事极为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但是对于水晴习染，她对他们的故意疏远，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由衷的讨厌！
水晴习染低下头，沉默许久。
旁边的队员们他们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佯装着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球场上，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关注着？
“我离你们……”水晴习染缓缓开口，褐色瞳孔散发着红色的幽光，“一直都很遥远。”
越前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水晴习染的那双褐瞳，心中蓦然想起来了水晴习染之前给他听的一首歌。——“越前，你听歌吗？”落日余晖，水晴习染和越前龙马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水晴习染的耳朵上挂着耳机，头不经意间随着音乐的节拍打着节奏。
“偶尔。”越前说的是实话，他的生活，除了日常必须的吃饭睡觉之外，就是网球。听歌，很少。
“那，我推荐给你一首歌，好吗？”水晴习染看着越前龙马，微微笑着，将手中的耳机递了过去。
越前龙马接上，听到的是一种陌生的语言。
“是汉语哦。”水晴习染笑着说道，“这首歌呢，歌曲的背景是中国唐朝年间呢，这首歌，我可是百听不厌哦。”
“嗯，是不错。”越前破天荒地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首歌的旋律的确很不错。
“那，我的随身听就先借给你了哦！要听哦！”水晴习染笑着将随身听塞到越前手里，越前还没能反应过来，少女便已经穿过街道消失在人群当中。
此后，越前每天的日常生活中，又多了一项——听，《褐瞳》。
习染的眼睛……也是褐色的呢。
眼珠是诅咒褪去的水晶球。
藏着前世三生的疼痛。
谁的爱穿越时空。
湿了你的眼泛起烟雨般朦胧。
“你这是算什么？！”越前龙马上前一步，他那琥玻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水晴习染，里面有许多东西——愤怒，生气，隐忍……种种情绪汇杂到一起，很深邃，很幽深。
水晴习染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这是算什么？！”越前龙马又问了一遍，他的声线微微颤抖，提高了声音以至于在球场上的不二周助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他紧跟几步抓起水晴习染的衣领，将脸逼近她，波涛汹涌的怒气在他眼中流淌，深深的，来回冲撞着水晴习染的心，“我们一直都将你当作好朋友，可是你呢？！你只会出了事情就肆意篡改我们的记忆，你当我们都是傻瓜么？！我告诉你，从始至终，从最初至现在，我们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你曾经所做的一切，包括你自以为是认为已经将我们的记忆改过了的那些事情，我们都记得！都记得！”
水晴习染愣到了原地。
他……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她最初所做的那一切，全部都是白费？她自以为是以为已经消除了他们的记忆，可是实际上，他们……他们还记得？！
怎么可能！
水晴习染立马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别的不说，但是她清除记忆的本领是和那个人学的，那个人教的，绝对不可能出错！
“你很奇怪为什么，是吗？”手冢国光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了水晴习染的身后，水晴习染一惊，回头，对上的是与自己相同的，那抹深深的褐。
“伸出手去摸一下。”手冢国光指了指旁边，水晴习染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却是久久不敢去认证。
突然，她将手伸出去，覆上，大惊——！
那，那是……
“怎……怎么会？”她明明是伸出手去了的，但是，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她触到的会是一层薄薄的，但是很清楚的能够感到灵力波动的一层……结界？！
怎么会……
结界绝非想练就能练成的，除了天生灵力高之外，他/她还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训练，不然，创造出来的结界就会如同鸡蛋壳一般不堪一击。
那，手冢国光怎么会……
水晴习染立刻联想到了自己最初的猜想，大骇，她用手指指着手冢国光，惊讶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是血猎？！”
手冢国光微微点了点头。
水晴习染立即沉默不言。血猎，天生的，猎杀吸血鬼，吸血鬼的敌人……
“那，你呢？”水晴习染将手指向了越前龙马。
“死神的后代。”越前龙马简洁的说道。
“……呵，怪不得……”水晴习染无力的笑了一下，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消除记忆对他们没有用，那个人在教她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个招数，专属死神。
“那，不二周助呢？”水晴习染问道，越前龙马应该是在最初与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设下结界的，而不二周助却能够看到结界里面发生的情景，以及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不二周助，绝非常人。
“你觉得呢？”越前龙马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
水晴习染细细思索，能够对她的记忆消除不起作用，能够看到结界里面发生的事情，甚至能够透过结界听到声音……
“不二周助……是阴阳师？！”
手冢国光点了点头。
水晴习染顿时陷入了沉默，果然，这群王子们，都不是常人。
手冢国光是血猎。吸血鬼天生的仇人——越前龙马是死神后代。掌管人间生死——不二周助是阴阳师，时间光阴任他掌握。
每一个，每一个都不是常人。
“只有你们三个人不寻常吗？”水晴习染必须知道，在自己身边，还有多少人类似于他们一般。
“不知道。”越前龙马很诚实的摇头，“我虽然是死神的后代，但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我并没有学习任何关于死神的技能。有些技能是天生的，就在我刚刚进入青学的时候，无意之间我做出了结界，因此手冢部长和不二前辈才发现了我。”
“是因为受到了同类人的灵力波动，所以才无意识的阻挡灵压，因此才会做出结界吧。”水晴习染了解的点了点头，解说道。
“而我则是家族遗传。”手冢国光冷然道，“我的祖父也是血猎。但是从我父亲那里开始，我们就因为某些原因决定退出血猎这个圈子。我与越前一样，能力是天生的。我则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被父亲告知身份，因此才明白的。”
“那，不二呢？”水晴习染问道。
“我与他们不一样哦。”不知道何时，不二周助已经来到了结界之内，他很轻易的将结界划开走了进去，笑着说道，笑容明媚的好似春天，“他们是无可抗拒的能力天生，而我，我是后天培养的。因为在一个人的帮助下。”
“一个人？”水晴习染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
“嗯。”不二周助点了点头，“一个很神秘的人，穿着木屐，很奇怪的黑色袍子，外面则是白色的衣袍，背面很奇怪的有着“十番”的字样。很小的一个孩子，大约九岁左右，而且他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叫我队长”……”
水晴习染愣在了原地。
那，那是……
“是指我吗？”
随着声音的到来，习染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为九岁的孩童轻易地划开结界走了进来，——嚣张的白发，微蹙的眉头，紧绷的唇角。
是他——！
尸魂界护庭十三番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呵，果然是你。”习染笑道，在不二周助的叙述当中她隐约猜到了一些，只是没能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是我，如何？”日番谷依旧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傲娇少年呢……和越前有一拼呢。
“没怎么，只是有些奇怪。你居然会去帮助一个人类成为阴阳师。日番谷君……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违背尸魂界的法则的吧？”水晴习染笑着，笑容之中隐含寒冰。
“是么……”日番谷狂傲不羁，“那又如何？”
“你难道不怕，你会落得如同露琪亚一样的境地吗？她现在……可是快要被双极了哦。”水晴习染道。
“笑话！”日番谷不屑嗤笑，“我日番谷冬狮郎，何时怕过什么？除非能够有两位队长级人物同时出动来抓我，不然，我有自信能够躲得过去。更何况……水晴习染——是这个名字对吧？我记得，这些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才对。”
“是啊，和我没关系呢。”水晴习染面不改色，她当然知道日番谷指的是什么，“但是，日番谷君，我实在是好奇呢……为什么，你会帮助不二周助成为一名，阴阳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