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公开掠人
李小冉从他身后伸出一个脑袋,猛摇着手打招呼。
丁可一点笑容也挤不出来,虚弱的说了句:“我想静一下。”
“好。”萧尧转身出去了,李小冉朝她扮了个鬼脸,做了个加油手势。
幸许是怕她寂寞,病房里面的布置更像是居家小屋,淡粉色的墙壁,抽像派的挂画。
丁可望着刻意装饰得温馨的天花板,一滴泪自眼角滑下,化成滚烫的水珠落进洁白的床单。
一滴汗自面颊滑落,淌进嘴里,有咸涩的味道。
萧慎抹了把汗,顺势往擂台上一躺,眼睛望着乌黑的天棚顶。
黏稠的汗沾满了全身,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身边有人被抬了下去,这已经是今天他打败的第十五个人。
没有人敢出声,都屏着气,静静的围在擂台周围。
冷血和冷墨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耸耸肩:大哥疯了!
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人戴着猫一般懒散的笑容,静静的翻身跳入擂台。
萧慎机警的想要起身,他已经压住他的头,一拳抡了下去。
这一拳打得萧慎口鼻渗血,天悬地转。
那人扬起手,第二拳已经带着呼呼拳风砸了下来。
萧慎忽然伸出手,拳头被他的手心挡住。
另一只手向后抓住来人的肩膀,一个鲤鱼挺身,翻跃而起。
那人被他向上一抓,惯性的飞了起来,在空中稳了下身形,飘然落地。
“好。”人群中立刻有人叫好。
萧慎站在擂台中间,冷血已经扔上一块毛巾,他接过来,擦掉了脸上的血。
带血的毛巾刚一扔掉,身形已经到了那人面前,又快又重的一拳抡出,底下一片哗然。
那人想躲,可是已晚了一步,迎面挨上这一拳也不由鲜血四溅。
他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委屈的说:“慎,你要毁我的容吗?”
萧慎看他半天,翻身跃下擂台,丢下一句话:“我已经很客气了。”
冷雪担心的问:“子默哥,没事吧?”
任谁受了他这一拳都不会好过。
言子默一脸的无所谓:“挠痒痒。”
萧慎扣上耳麦,玩转了下手中的枪,举臂射击,连开五枪,前面的靶子暴出一串弹洞,每一枪都正中靶心。
他重新装了子弹,再举枪再射,依然枪枪准心。
这样连续开了几十枪,开到手臂发麻,终于,言子默伸手按住他的手。
“别管我。”萧慎又开始装子弹。
“那就把我当靶子好了。”他挡在他面前。
“你以为我不敢?”萧慎忽得将枪对准了他的眉心,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没听见枪响,只听见枪栓声,然后言子默就大笑:“你吓谁呢?”
萧慎也笑了,将枪丢掉。
两人站在顶楼的阳台上,从这里可以更近的接近天空。
言子默趴在栏杆上,喝了口手里的罐装啤酒,“她拿掉的孩子是你的。”
“什么?”萧慎突然转过头:“你说什么?”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知道,我告诉她苏风澈的事就是想让她离开你,你会为了她损失太多东西,在江山和红颜之间,你无法做出两全的选择。”
萧慎当然明白言子默的良苦用心,所以,他一直没有问过他这件事,有些时候,心灵相通,省了不少语言。
“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现这副样子,你看看你自己,无精打采,低落颓废,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萧慎吗?”
萧慎不语,大口喝着手里的啤酒。
言子默继续说:“你已经为了一个女人差点丢了性命,我不想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你该知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有爱,你没有权利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人。”
“哈哈”萧慎忽然笑起来,手一用力,握扁了那只喝光的罐子,眼睛盯着言子默,像是在向他保证:“我见她最后一次,见过之后,再也不会联系。她毕竟是因为我才躺在医院里。”
“好,我也最后相信你一次。”
他扔过来一罐啤酒,萧慎伸手接住,开启。
白色的泡沫冒出来,淋湿了一片!
丁可无聊的翻看着手里的杂志,这已经是她住院的第七天,萧尧很固执,非要她在医院休养,还拿出一大堆理论压她。
三个宝宝也被他接到了家里,找了保姆来照料。
听见敲门声,她才放下手里的书,本以为会是李小冉,她这几天收到萧大总裁的特批,可以随时旷工来陪同。
然而门被推开的时候,丁可猛的抓紧了手里的书,习惯性的向后缩了缩。
他不会是来打击报复的吧。
萧慎走到床前,从上面俯视她,冰冷的目光变成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小细针,一点点的钻进丁可的毛孔,让她浑身冰冷。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想先移开目光,谁也不想认输。
就像小时候经常玩儿的对眼游戏,总有一个人要先笑出来。
可他们谁也不会笑。
远处传来教堂沉闷的钟声,他们要被风化了。
终于,丁可先妥协了,别开目光,淡淡的说:“我不想看见你。”
“你已经看了半天。”他说得理直气壮。
丁可气极,从鼻子里哼了声。
“为什么不说?”他忽然扳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说什么?”
“孩子是我的。”他又怒了。
“为什么要说,难道还能生下来?”丁可被他掐得有些疼,他怒了,她也怒了。
“丁可,你总是逼我。”
“我们谁逼谁?”
“你以前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以前我有求于你,现在我孑然一身。”
“真要撇得一干二净?”
“已经一干二净。”
萧慎忽然冷笑:“我们今天的话说得有点多……”
丁可还没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混蛋,你放开我。”
任她怎么捶打喊叫,萧慎也不松手,迈着大步出了医院,惹得医生和护士都愣在那里,但谁也不敢出声。
直到他的车子消失,才有人敢给萧尧打电话,他当时正在开会,突然就将眼前的杯子打翻了,情绪几乎失控:“什么?被劫走了?”
“你这是抢劫。”丁可抗议。
“那你告我去。”萧慎将车开到高速上。
丁可无语,只得绝望的倚在座位里,老半天才问一句:“这是去哪里?”
因为她发现周围的景物已经渐渐变得陌生,好像,出了他们的城市。
“不知道。”萧慎是真的不知道,他只想这样开着,开到累得不能动为止,开到哪算哪,他怕一停下来,他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他答应了言子默,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
丁可想,他一定是疯了,算了,随他去吧,不要和疯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