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众人可能也都没有见过自然之力的威力,无不为纪天宇此时的手段惊讶,纷纷感叹着纪天宇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招数,自己根本听都没听过,这一次能见到真是眼界大开。
此时的夏祁愤怒了,发出野兽般的狂唳,骤然间劲风突起,手提重剑的夏祁周身黑气暴涨,此时他的身体就如一个无尽的黑洞,把周围的亡灵纷纷吸到他的近前,化作缕缕的黑雾钻入了他手中的重剑之中。
此时的纪天宇也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在扯着他靠近夏祁,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抽离一样,这力量在不断加大,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与众亡灵一样,化作一团黑雾。
围绕着夏祁的雾气仿佛燃烧了起来,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根须也在逐渐的枯萎碳化,化作片片灰烬散落四周。
身体四周的团团雾气,也由黑色逐渐转变成了橙色,烧灼着夏祁的的眼睛,烧灼着他的身体,而它的脸已经因为剧痛的扭曲变形。而他手中的重剑此时更是通体被橙色火焰所吞噬,迸发出难掩的气势。
纪天宇惊骇,看来夏祁使用出了还不待成熟的橙髻属性,难道这吸取周围生物精力的技能就是橙髻所独有的吗?
纪天宇不再等待,他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验证橙髻属性的效果。只见他右臂撑地,默念咒语,此时纪天宇右臂熊爪印记隐隐发光,逐渐由弱变强,似乎体内有一头巨熊带着无尽的力量要破体而出。
纪天宇口中越念越快,体内的力量越聚越多,仿佛他的身体随时都要撑不住这力量爆裂开来。
“呼……”
终于爆发了,纪天宇幻化成了一头巨熊,全身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光芒中,巨大的冲击与震撼使周围地面一阵晃动,屋顶的瓦片纷纷落下散落一地,梁虎众人无不震的瘫倒在地,被这耀眼的光芒闪的睁不开眼睛,纷纷伸手遮挡。
此刻,夏祁眼前的纪天宇突然变成了眼前这个光芒四射毫不留情的存在,使他张大嘴巴看着巨熊血红的双眼,他的脸上没有了残暴与阴冷,剩下的只有发自内心深处无尽的恐惧。
“啪……”
一声闷响,巨熊那熊武有力的巨爪,重重的击打在了夏祁的头盔之上,夏祁此时就像一片风中的树叶,一连翻了几个跟头滚出老远。最后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头盔掉落一旁,在重击之下已经碎成几块。
夏祁挣扎着呼吸,想要爬起来,而他承受纪天宇重击的一侧脸颊已经面目全非,巨大的痛楚让他几次又跌到下去。
巨熊消失了,纪天宇缓缓的走到了夏祁的面前,他没有说话,也许他在等着眼前的这个人能真正清醒过来。
夏祁猛的一呼吸,将空气摄入肺中,这一瞬间,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中的重剑奋力的砍向了眼前的纪天宇。
“铿……”
重剑被纪天宇牢牢的抓在手里,他此刻即失望又释然,失望是他已经不再是夏祁。释然是他也许不再有什么负罪感了。
纪天宇再次向前,这次没有了任何犹疑,而是充满了战斗的亢奋,他伸手夺过了那把重剑,反手深深的插入了眼前这人的胸膛。
那人只是沉闷的哼了一声,黑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
接着又是一剑,劈开了此人的胸甲,再一下,剑锋便直接劈开护甲,撕裂血肉。眼前的尸体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气,脑袋歪在一遍。一团紫色夹杂着橙色的光球缓缓的飘入了纪天宇的体内。
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纪天宇那蓝白相间略显微长的头发,此刻正慢慢的转变成了蓝色夹杂着紫色,虽然这对别人来说是朝思暮想、望而不及的事情,但此刻的他没有喜悦,因为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纪天宇看了看手中的重剑,觉得此物非同寻常,也许夏祁的堕落就与这把剑有一定的关系,不能再让他落入别人之手,只好自己先收起来再说,以后见到樊婆婆的时候问问她,看她知道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纪天宇带着狼狈的梁虎等人回到了大厅,众人还在为刚才惊心动魄的一战而惊魂未定,听说危险已经解除无不欢欣雀跃,悲喜交加,当听到晋云阵亡的消息的时候,大家又多添了一份悲痛之情,对他的勇敢钦佩不已。
晋城四周那终日不散的雾气此时也踪迹全无,空气中没有了戾气与腐臭,仿佛一切负面的东西都随着亡灵大军的消失而不见了踪影。饱受围成之苦的城市也重新回归了往日的宁静,剩下的残垣断壁和伤痛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来慢慢平复了。
一战过后已近深夜,纪天宇担心周城再出什么乱子,便让梁虎众人即刻起身赶忙周城,好报告此番晋城之行的进展。
大厅内剩下的众人都已经体力与身心俱疲,在讨论了一阵以后晋城的重建与人员的安抚工作之后,便匆匆吃了点东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纪天宇便打算起身离去,晋城众人又再一次的对纪天宇表示了纷纷的感谢,为了表示出主人家的热情与谢意,晋瞳则一直陪着纪天宇走到了城门之外。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又走出了很远,晋瞳依旧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只是紧紧的跟在纪天宇的身旁,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与纪天宇行走在一起,往常雷厉风行的晋瞳,此时不禁有些略微的紧张,紧握的玉手中,布满着汗水。
晋瞳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行走在身旁的纪天宇,她有点不敢相信,此时身旁这个略显稚气,身材修长矫健的少年,就是昨晚救整个晋城于水火的人。
纪天宇此时也觉得略有尴尬,总想着此刻说点什么才好,看着身旁还有些虚弱的晋瞳淡淡的出声了。
“看够了没?”
晋瞳微微一怔,此时虽然依旧很是虚弱,但已经不见了初见时的青灰之色,反而透着阵阵红晕。
“呃,我就是想陪你多走一会儿。”
纪天宇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之下,发现了路边的一块青石还算平整,便快步走了过去,栖身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