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入一间高级公寓的房间里,黎唐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奈何睡意正浓,于是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继续刚刚梦到廖仲西考驾照的梦,一夜他已经梦了很多次了,因为廖仲西考了很多次都没考到驾照。
手机也只是响了一下,随即又紧促的吵了起来。
黎唐烦躁的坐起身,看也不看号码,接通就说:“有什么事你自己打电话找她吧,你天天打给我有什么用,人家知道个屁!既然当初都放弃了,现在还这么关心做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
经过这么一打扰,黎唐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洗把脸刷了牙,从冰箱里倒了杯牛奶就着三明治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路徒虽然被这么一说,脸色也不太好,但听黎唐话里的意思,陈默应该是回来了。
可是路徒的心并没有就此放下,反而更加慌乱,最近做什么都是乱乱的,于是他把纪里的号码从手机中删除,然后又滑到陈默号码的界面,看了好一会,然后把手机一扔,双手抱住了垂下来的头。
张青送了一碗粥来,说是外卖,其实只有张青知道这是纪里一大清早送来的,因为怕路徒像上次一样扔掉,所以就没有说是纪里送来的。
一进路徒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自家老板表现出难得的颓废,于是张青也没敢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在廖家别墅住了一晚,廖仲北就送我回去了。
一路上没什么话,廖仲北见我有什么疑惑,就问:“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有了他的询问我好像心定了一些,于是道出了内心的纠结。
“如今电影和小说都大卖了,是该先买辆车还是换个好些的地方住?”
“车就不必了,不然你现在坐着的是什么。”廖仲北想也不想的回答。
“可这车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鄙夷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我是你的不就得了吗,说实话,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为什么?”
“好些的地方住得也舒服,能更好的激发写作灵感也说不定,而且……”廖仲北说完又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
“而且你搬来里廖家近些的地方,以后走动也更方便,车就更不必要了。”廖仲北狡黠的笑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的偏过头:“我又不是只去廖家,别的也要考虑进去。”
“难道你不是去廖家去得最多吗,这么说起来,好像……”廖仲北意味深长。
“但是那方圆都没出租车的。”
“要什么出租车,你坐着的是什么。”廖仲北又绕了回了,好像在拼命的刷存在感。
我没做声,却也忍不住笑了。
“那好吧,我还是先看房子吧。”我真怕自己不松口会在这个话题上转下去。
廖仲北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到了公寓,我下了车,刚关上车门又听到另一道关上车门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发现廖仲北也下了车。
看到了大长腿迈出来,下车再平凡普通不过的动作流程硬是被他演绎得贵气优雅。
我丝毫不隐晦我的目光,反正都是男女朋友了,想看就看呗。
“你怎么也下来了?”我见廖仲北渐渐走进,便问到。
“没什么,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廖仲北即使再镇定,想到接下来的问题也感到忐忑。
“嗯,你问吧。”我此刻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我是说如果路徒回头,你会回头吗?”问完后,廖仲北有些后悔,又感到自己的自不量力,比较路徒和陈默的感情基础是摆在那里的。
我一怔,确是不好做答,若是我对廖仲北没什么在乎的,大可以直接回答不会,或是会。
可如今,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我承认我对廖仲北有好感,有喜欢,但短时间我达不到爱。反观路徒,我决心断了这段感情,但时间仍是个问题,我不能否认路徒这个名字仍会带给我刺痛,即使是轻微呢,但也有感觉。
廖仲北见我犹豫了很久也没出声,眼里闪过瞬间的落寞,然后代替的是自信,长臂一伸,把我搂在怀里,唇印在我的发间。“我知道要忘却很难,但是不只你在努力,我也会努力在你的心里垒一座只有我的城堡。”他知道这一问是走了一步险棋,只是这样看来,他没赢但是也没输,他只需要陈默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嗯。”我除了拥抱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房子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做好这一切的,只是条件是我会做你的司机,接送你。”
“嗯。”是该找些事给廖仲北做,满足他的大男人心理了,也省了我不少事,想到车子,廖氏的事情一大堆,他总不会天天有空,总有一天车还是会买的。想到这,我又补了一句,“既然做了司机,就要有司机的觉悟,随叫随到,房子不许帮我看太贵的。”
“好。”廖仲北的脸上总算是浮出了笑意,陈默肯给事情给他做,说来还是信任的自己的。
我倒是没想到公事繁忙的廖仲北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不由得小小的吃惊了一番。
“但是我还要再提一个条件。”廖仲北的话锋直转。
“什么?”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以后每次分开告别之前都要抱一下。”廖仲北的语气毋庸置疑,似乎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好。”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说得如此郑重。
然而我也不想拒绝,因为至少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和廖仲北拥抱真的很温暖。
回到家里后,我连忙开起暖气,掏出手机,发现有一条陌生的短信。
我正纳闷,我明明关了静音但还是震动的,怎么如今连震动都关了,做了手脚的是谁我也懒得管了,只是点开了短信:
你回来了吧,还好吗?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我确定号码是陌生的,想着可能是发错了,本想忽略,但是这语气这么熟稔,还知道我回来了,莫非是哪个熟人换了号码,于是便想问清楚。
回来了,一切都好,请问你是?
发完这行话等了一会,那边仍没有发消息,想到刚才廖仲北问的问题,我免不了一顿烦躁,于是就把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此时工作室里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很久很久的路徒终于见到屏幕亮了起来,手有些错乱的点开:
回来了,一切都好,请问你是?
路徒看着,只觉得心有些发胀,自嘲的笑了笑,他们早已这么陌生了,看着那四个字“一切都好”。
呵呵,路徒,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啊。
路徒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
终是没在发出回信,对方的来信却没舍得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