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坐在纪里对面,纪里一脸喜色,“没等太久吧?现在可以点餐了。”
说着服务员就走过来,纪里点完餐就询问路途,路途没做声,纪里也不气恼,“那就照着刚刚点的再来一份。”她对服务员露出魅力十足的笑容。
不一会,东西就上了,纪里很开心的开动了,吃了一会才发现路途没动。
路途此刻想着前几天廖仲西大闯了他的工作室,问他知不知道陈默去哪了,路途知道廖仲西和陈默的关系有多好,若是廖仲西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路途当时一听到廖仲西的质问心就咯噔一下,顿时慌了,可是到现在他仍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路途若有所思的渐渐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下,纪里看到,顿时变了脸色。
“路途,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纪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可是当路途把戒指放到桌子上那声清脆的声响时,尾音还是颤抖了。
“这里刻了一个L字母,我突然发现里也是L。”
纪里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戒指是纪里送给路途的生日礼物,说路就是L,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当看到路途把戒指戴在中指上时,她的心脏都要都要跳了出来。
可现在,她在之后又在自己的中指上的同款戒指,此刻像个笑话,讽刺极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明明他在看到她戴着同款戒指时没有反对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因为,陈默吗?
路途又怎么会看不穿纪里的心思,只是这样可以帮助他断了陈默对他的念想罢了,可是在得知陈默找不到了的那一刻,他熟悉的心慌感袭来,这戒指如今却也失去了价值。
说到底,是他路途对不起纪里,他也不想再耽误她了。
“好巧,这字母怎么是一样的,你不喜欢就换一个。”纪里强笑着说
“不是字母不喜欢,是人,不喜欢。”
路途把玩着取下戒指的手。
“路途,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我一定改。”说罢纪里还把戒指取下来,由于动作过猛,白皙的手指倏的就红了。
“纪里,待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身边,对你没什么好处,你放弃了太多,不值得。”路途终于抬眸看纪里,眉头微蹙。
“可是,待在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不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吗?”
“回伦敦吧。”路途的语气清淡,像是清扫毫不相干的灰尘一样驱逐着。
“那你呢,留在中国吗?”纪里十分伤心,这个让她唯一心动不计付出的人,居然要让她走。
“这不关你的事,让你回伦敦是为你好,继续那里的好工作总比这样跟着我强。”
“我会在这里找工作的,你在哪我就在哪。”纪里的语气透着倔强。
“随便你,不过,我们没有关系了。”说完起身就走。
纪里愣住了,因为过了一会路途又折了回来,纪里还没高兴起来,就听到路途说:“钥匙。”
纪里从包里掏出了钥匙,不甘的问道:“至少,还是朋友吧。”
路途没再拒绝,毕竟是自己伤害了纪里,也就默认了,只是说:“账记到我身上。”
路途拿走钥匙,必定开门的密码也改掉了。
纪里笑了笑,但转头对上一桌子除了自己吃了几口其余一点未动的食物,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路途回到工作室,张青见老板回来了,立马送去了几份文件。
却看到老板凝重的表情和空空的手指,猜到八成两人闹矛盾了,于是懊恼自己还没发挥助攻的作用。
只是张青却猜错了一点,老板凝重的表情不是因为纪里,而是因为陈默。
那个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人。
此刻,意大利某个城市的一处。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领导人模样的男人握了握手,意大利语说得无比流利,倒让那个外国人眼前惊讶了一番。
其中一个年轻帅气的人走了出来,开着车来到了一处地方,这个地方人很少,静僻优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单反到处晃悠。
看样子,她还生活得不错,虽然天气有些冷,但她很惬意,相比之下,自己这些天的颓废倒是可笑多余,这样的落差让人毫无安全感。
但他还是忍不住注视那个身影,羽绒服和毛靴看起来可爱极了,真想看到天荒地老。
我的镜头不停切换,知道转到了一个公共木椅,上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仔细的替旁边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妇人整理花白鬓的发,天气很冷,老妇人像小孩子一样不停折腾,老头没办法,只得仔细的给老妇人披上厚厚的衣服,再小心的搂住她,不让她再把衣服弄掉。
老妇人不高兴了,用意大利语嘟囔了几句,老头也回了一句,眼底满是浓浓的爱意。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那个喜欢砸你窗户的安德鲁。”
两个老人相拥着说话,嘴里冒出白气。
在夕阳的余晖下,两人长久令人羡艳的爱情无比动人。
我很幸运,拍下了这一幕。
但那个老人的举动却让在异国他乡的我想起了廖仲北,他也给我挽过发,也给我披过衣服。
我挽过他的手臂,扑到过他的怀抱,温暖安全。
不知为何,我竟期待起来,又怕廖仲西没有透露消息给廖仲北,说不上此刻的矛盾心里。
我来是为了远离他,又希望他来找我。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开始在意了。
此刻,电话响了,想着打电话的人,内心的期待让我迫不及待的接通电话。
“陈默,意大利好玩吗?”廖仲北的语气云淡风轻。
“还不错。”我没意识到此刻的我语气也轻快起来。
“羡慕吗?”
“嗯?”这问题耳熟极了,我一时有些错愕。
“我很羡慕言昀和许昕,却更羡慕那一对老人,那样度过余生,很美妙,不是吗?”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老人!他怎么知道。
我左右看了看,却没什么异常。
廖仲北下了车,对着电话说到:“陈默,你真的很懒,明明再转一下身就会发现我在你身后,我明明离你这么近,你却不转身。”
枫夜酒吧那天就是这样,她不肯回头;每次送她回家,亮着车灯给她照路,她却没什么知觉。
陈默,你对除了路途以外的所有人,都这么没心没肺吗?
廖仲北忍住没问出口。
我只觉得声音越来越真切,不由得转过了身,看到长身玉立的人,来得突然的喜悦让我发不出声。